第952章 先帝高瞻遠矚
長秋宮幾丈開外的地方。
王惜洛望著灼眼的大火,好半晌都沒回神。
直到看見陸續有人離開長秋宮,看到容湛和沈千夏的身影,她才意識到,皇后已經湮沒在火海中。
王惜洛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不止,眼眶的淚如斷線的珠子。
她很迷惘,她們這一生將感情都傾注在容湛身上,值得嗎?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子,迷失自我,走上一條不歸路。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她身後停駐,她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回眸看去,只見謝巍站在她身後,神色冷寂嚴肅。
「王小姐,王家與北越大王子勾結,試圖摧毀南晉江山,罪大惡極……」
王惜洛不知道他後面還說了什麼,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神情木訥,眼神獃滯地望著長秋宮:「我父親呢?」
謝巍如實相告:「王丞相已經被關押到刑部大牢。」
王惜洛臉色慘白,絕望地閉上眼睛。
嘴唇哆嗦著好半晌,都已說不出一個字,眼前逐漸朦朧,心痛得已經麻木。
再多的恨與怒,也敵不過此時的痛與悔,一意孤行最終害了整個家族。
她就不該從長秋宮出來,她應該陪著姑母一起,帶著那罪孽與執迷不悟,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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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葬身火海,太子容夜不知所蹤,整個上京籠著一層陰雲,提到嗓子眼的石頭不曾落地。
容湛將有些東西壓下,那些荒唐狗血的事情,沒有在坊間到處流傳。
但是有些秘聞,還是不脛而走,早就在坊間傳開。
此時此刻,最大的事情就是北越,他們有李束的回歸,柳承的相助,實力大增。
北關的防守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
定北侯父女倆,鎮守在北關,堅持著容湛的命令。
只要能死守等著他趕來,一切難關都能度過。
民間開始大肆呼籲容湛繼位,提振軍心,安撫各地不安的百姓,以應對北越的各種挑釁。
其實,什麼名正言順對民間而言並不重要。
誰能讓他們安居樂業,讓他們不被戰爭所摧殘,誰就是好皇帝。
是夜,大雨來臨,沖刷著殘破的皇宮,彷彿在迎接新生一般。
各大臣陸續來到七王府門外,群臣力薦容湛登基,安社稷,平外患。
此時,軍情急報接踵而至,容湛與沈千夏準備清晨就出發北越。
容湛將各朝臣勸回去后,回到屋裡時,已是夜半三更。
沈千夏拿著軟帕,幫他擦拭著頭髮:「上京的事情還未完全平息,北關又告急,你就沒好好休息過一天呢。」
容湛握住她的手,起身將她攬入懷中:「北關還能撐幾日,司徒澈已經趕過去了。」
沈千夏放下心來,抬眸微微一笑:「有他在,倒是可以安心。」
「你怎麼跟大臣們說的呢?」
容湛輕輕舒緩一口氣:「母后拿著仙帝的詔書來了,安了各大臣的心。」
沈千夏怔了怔:「真有傳位詔書嗎?」
他點了點頭。
沈千夏恍然,一直淡定從容的太后,不曾干涉此事,原來是胸有成竹。
皇位本就是容湛的,當年只因他還年幼,北越正虎視眈眈,南晉岌岌可危,不得不讓明帝繼位。
先帝高瞻遠矚,早已琢磨透徹明帝的碌碌無為,於是留了後手。
誰能料到,原本被世人看好的容夜,只是披著羊皮的狼,本性暴露后開始禍亂來之不易的平靜。
「他的母妃為了上位,與侍衛私通懷上孩子,容夜大概是得知身世后,心裡才開始患得患失,最終扭曲。」
「皇兄對他看似很好,原來也是私藏禍心,他從未想過要將皇位傳給任何一個兒子,立容夜為太子,只是方便他以後再廢罷了。」
容湛平靜地說著,沈千夏心裡唏噓不已。
「皇上他很早就開始相信長生術了?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在龍椅上坐下去?」
容湛說:「也不完全是,或許先帝的詔書,他也是清楚的。」
沈千夏心中瞭然。
明帝認為,皇位最終還是會回到容湛手中,他痴迷長生術,提防著所有阻礙他的人。
片刻后,沈千夏說:「睡一會吧,早上還得趕路。」
容湛嗯了一聲,手已經探到了她衣衫中。
沈千夏推了推他:「我是說睡覺,沒說做別的。」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兩人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旖旎,曖昧。
「總要做點什麼,才能睡著的。」
低啞磁性的聲音從他唇齒間溢出,沈千夏瞬間就被他蠱惑。
燭火被熄滅。
帷帳輕輕放下,清風拂動著燥熱的心。
外面細微的雨聲透進,與那低低的喘氣聲混在一起。
讓整個夜晚都迷離起來。
沈千夏知道他能控制住分寸,他能用各種方法,讓她神魂分離了一般。
「容湛,去北越后,不要輕舉妄動,守候毒王的陣法太奇幻了。」
沒有心頭血做藥引,想要拿出是很難的事情。
沈千夏不免擔憂,她害怕容湛鋌而走險。
容湛含糊地應著:「你放心,我們還要相守百年的,不會輕易入了李束的圈套。」
他的唇從她的小腹往下。
落在一處輕柔地吻著。
沈千夏驚呼出聲,伸手去捧著他的臉,嗔怒道:「你…你做什麼?」
容湛沒有說話。
回應她的是,越來越強烈的吻。
她的腿甚至能感受到他臉頰的溫度。
他的青絲鋪在她膝蓋處,撩動著她異動的心。
沈千夏閉上眼睛,心跳狂亂不已。
容湛一次一次顛覆她的認知,她任由他對自己,做著各種舒適的動作。
「容湛,可以了。」
「嗯。」
嘴上答應著,可行動沒有。
夜色闌珊,溫柔無比。
微弱的光線下,沈千夏修長的腿影子落在帷帳上,隨風晃動著。
翌日清晨,大雨停歇。
整個上京城宛若煥然一新,短暫的沉悶過後,大家開始充滿期待。
容湛與沈千夏的結合,對他們而言不僅僅是簡單的郎才女貌。
他們覺得是南晉的福星,是解救他們的新帝后,是能擊退北越,還大家平靜的英雄。
百姓的呼聲越來越高。
先帝的遺詔也逐漸在民間傳出,因此,他們的心更加堅定,擰成了一股繩。
就連紈絝的容皓,也全力支持自己的皇叔。
此舉為他贏得了不少稱讚,以往的不良印象,也有了些許改觀。
大是大非面前,很多人還是心如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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