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襲擊柳承的地宮
漫天的廝殺聲減弱,逐漸趨於平靜。
地上橫七豎八的,滿目蒼痍。
倒地的火把將衣衫,戰旗點燃,騰起一團團煙霧。
現場一片混亂,北風吹過時,焦糊的氣味掩蓋些許腥氣,令人泛嘔。
天際開始泛著一抹白。
雖然南晉有絕對的優勢,可這場戰爭還是持續了兩個多時辰。
沈千夏看向冰河的方向,心想著,他們也該差不多了吧。
蕭夙寒已看清形勢,將受了重傷的蕭淑雲拉住:「快撤吧,不然就全軍覆沒了。」
蕭淑雲哪能甘心,看著那些甘願為自己送死的人,眼底一片冰涼。
「全軍覆沒又如何?他們都是自願的,也都該死!」
氣若遊絲地說出這番話,她虛浮地靠在蕭夙寒身上。
「北越這是要完了嗎?李束不能得償所願了吧!」
報復過後,似乎沒有想象中暢快,蕭淑雲望著那紅色身影,眸底的殺伐從未褪去過。
蕭夙寒怔了怔,已然顧不得那麼多,拽著她到馬上,揚長而去。
蘇果試圖去追,被沈千夏喚住:「先救治所有傷者,藥王在軍營中備了各種葯,讓人去拿。」
「好。」
蘇果應允后快速離開。
沈千夏望著眼前慘烈的景象,心口揪得疼。
但願這是最後一場廝殺,但願今後不會再有戰爭。
冰河之下,更加寒冷。
有地形圖在手中,容湛與司徒澈還算順利。
「千夏說,柳承將基地設在寒冷之地,是因為那些傀儡怕火。」
容湛邊走邊觀察著冰道。
司徒澈並不意外:「鄭叔發現東郊地宮時,裡面潮濕清涼,就是因為不容易著火。」
容湛瞅著周圍的冰和裝飾,確實沒有任何可以燃燒的東西。
柳承心思縝密,將一切都布局好,想要火功不是容易的事。
「其實也不是很難。」司徒澈淡淡開口,「用陣法加助燃的火油,定能讓他們沒有活路。」
容湛點了點頭:「千夏也這樣說過,你們兄妹還真是心有靈犀。」
司徒澈但笑不語。
「好大的口氣,你們以為我的地盤是那麼好摧毀的?我可不是容夜!」
柳承從一冰柱後面繞出來,臉上布滿陰霾,眸子陰鷙得可怕。
緊接著,兩側皆有冰門緩緩挪開,一個個雕塑般的人形顯露在他們面前。
容湛目光一凜,難怪一路走進,沒有發現什麼動靜,那些傀儡在沒有被用之前,都被凍在了這裡。
好殘忍狠辣的手段,將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做成冰雕人,然後出去殺人如魔。
柳承沉著語氣說:「你們都該死,都該替我的兒女償命!既然送上門來了,就休想再離開。」
話落,兩側的冰層中,冒出許多利刃,快如閃電地襲向他們。
同時,被冰封的傀儡忽然蘇醒,睜著沒有光彩的瞳仁,詭譎而陰森。
柳承的表情忽而痛苦,嘴裡念著:「為父定要他們替你陪葬,你們就安息吧。」
容湛淡掃著他:「柳其霖是罪有應得,你該跟著他一起去贖罪才對。」
柳承揚起手,周身的陣法突變,他笑得無比詭異:「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那些傀儡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紛紛朝容湛和司徒澈走來。
司徒澈低聲說:「柳承的這些傀儡殺手似乎還未完全成功,大概是原本在等什麼日子,計劃被咱們大亂了。」
容湛眉心一跳,心中有幾分瞭然:「蠱毒秘籍好像與毒王有所關聯,他在等月圓之夜。」
司徒澈拔出劍,目光寒涼:「如此說來,我們來的還正是時候。」
他揮劍砍向已距離他很近的殺手,只聽見哐地一聲,對方沒有絲毫損傷,隨後猛地揮拳朝司徒澈攻來。
司徒澈避開,手中長劍靈活轉動,尋找殺手的命門。
而柳承徑直往容湛飛來,氣勢磅礴,殺氣四溢。
容湛錯前一步,左掌倏出,邊緣如刀,讓人防不勝防。
柳承手中劍鋒凌厲,動著將容湛斬殺於此的念頭,氣勢不容小覷。
劍鋒相碰,寒芒四起。
兩道身影如閃電,柳承使出了渾身解數提劍朝容湛揮去。
容湛縱身一躍,白光猝閃之際,身形落穩。
青峰已然抵在柳承的脖子上:「柳承,你通敵賣國,殘害無辜百姓,今日就是你伏法的日子。」
柳承眸子里鋪滿戾氣,心裡雖騰起絕望,但語氣依舊強硬:「就算是今日得死在這裡,也有你們作陪,那也值了。」
容湛沉著聲音說:「你想得倒是好,你還沒那個資格。」
柳承的視線瞟了眼四周,冷笑道:「我一死,這些殺人工具就會爆發,到時候民不聊生,你想看到嗎?」
容湛瞥向司徒澈。
司徒澈點了點頭,在與這些人打鬥時,他已發現這裡面的陣法是個死陣,陣的主人若是寄了陣,整個冰河都將坍塌,他們要出去已然是不可能。
但是這些傀儡刀槍不入,任他一座冰河坍塌,也阻礙不了他們肆意橫行。
容湛遲疑了。
柳承陰冷地笑著:「想不到不可一世的七王爺,也有這樣無奈的時候,真是痛快啊。」
司徒澈在應對那些人時,邊尋思著如何破陣,一時還沒有頭緒。
容湛的劍不曾移開:「你也別囂張,你的陣法,我們肯定可以破的。」
柳承大笑,狂妄至極,回聲久久不平息,彷彿整個地宮在搖晃。
「等你們能破陣,我的這些寶貝都已經加入到北越大軍,碾壓到南晉的國土了。」
容湛這才注意到,越來越多的傀儡殺手蘇醒,他們大多數都不與司徒澈糾纏,而是沿著通道往外走。
柳承並沒有得瑟多久。
他們的離開遭遇了阻礙,刀劍聲從入口處傳來,有的開始折返。
柳承目光一慌,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心頭蔓延。
司徒澈朝容湛笑了笑:「她是追隨你來的。」
容湛心頭的暖意蔓延全身,有一瞬的出神。
柳承趁此打開他的劍,往外跑去:「你們就在這河底長眠吧!」
司徒澈嘴角勾起冷意,淡淡地看過去。
柳承忽然停住腳步,看著走進地宮的女子,目光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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