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是哪?
葉萱殉職了。
她在一次屍檢中猝死了。
因為連續沒日沒夜的工作了十來天,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疲憊,一口氣沒緩過來,就這樣猝死在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了。
葉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靈魂與身體分離。
她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自己工作很多年的地方,緩緩地閉上眼睛,任由靈魂去飄動。
上天入地的都隨它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認為自己已經到了天堂或是地獄了呢!
誰知……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她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
啊……
這陣疼痛感來的很突然也很猛烈,她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般。
正使命拉扯著她的靈魂,像是要把她的靈魂帶去什麼地方……
……
北冥國,元宵佳節,闔家團圓,華燈初上。
京都葉府。
「嗚嗚嗚……小姐,你快醒醒啊!」
一個瘦小的姑娘跪在床前,一邊擦眼淚,一邊輕輕地推揉著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姑娘哭喊著。
只見那姑娘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那滿身的傷痕也是觸目驚心。
那些傷口看起來像是被人活生生用馬鞭狠狠抽開的,看著很是駭人。
那單薄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濕,那張臉也是慘白如紙,看上去就如同死人一般模樣。
任由跪著的瘦小姑娘怎麼哭喊,怎麼推揉她,她就是一動也不動。
「小姐,你快醒醒啊!」
「小姐,你走了,霜兒怎麼辦?」
「嗚嗚嗚……」
這瘦小的姑娘是葉府的丫鬟,名叫霜兒。
而躺在床上的,則是葉家的大小姐葉萱。
這霜兒是葉萱的貼身丫鬟,葉萱待她也是親如姐妹一般,從不把她當下人看待。
看到這如同死人一般無二的葉萱,怎能讓霜兒不傷心難過?
可她除了哭,除了暗自恨,她,又能怎樣?
畢竟,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罷了。
霜兒正哭得稀里嘩啦,就被那重重的一聲開門聲給嚇了一個激靈。
她顫抖著身子哆哆嗦嗦的轉身朝門那裡看去……
「二,二小…姐…」霜兒顫抖著嘴唇,一臉害怕地朝著走進來的女子喊道。
「哼……哭什麼哭?那jianren死了沒有?」
那女子惡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霜兒一眼,滿臉厭惡地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葉萱,語氣冰冷惡毒地問道。
本就膽小的霜兒,被這冰冷惡毒的聲音嚇得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起來,嘴巴顫抖了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這女子看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霜兒,她並沒有一絲的同情與關懷,那眼神反而更加的惡毒了起來,那扭曲猙獰的面容就像要把霜兒生吞活剝了一般。
「本小姐在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這女子厲聲吼道。
霜兒膽戰心驚地哆嗦著嘴道:「奴……奴婢不……不知。」說完還不自主的往後縮了縮身子,就如同眼前這人是老虎一般。
這走進來的女子是葉家的二小姐葉紫嫣,和葉萱同父異母。
一向都是綠茶diao的她,今日終於找到了一個好時機除掉葉萱,把葉萱好一頓折磨和鞭打。
葉紫嫣趾高氣昂地朝著床邊走了過去,看著那床上那躺著的可憐人,她臉上掛滿了得意的壞笑。
「你個小jianren,你要不是因為長著這張狐媚子般的容貌,又怎麼能勾搭上了我的南安王?我告訴你,南安王的妻子只能是我,他的妻子只能是我,所以,你就安心地上路吧!」葉紫嫣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的語氣中充滿怨恨和憎惡。
宛若毒蛇一般地盯著床上的葉萱,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葉紫嫣臨走時,擔心躺著的葉萱沒有死絕。
她拿出揣在懷裡的匕首,在葉萱的腹部又補了一刀,看著她是真的死翹翹了。
葉紫嫣這才滿意地『哈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
聽到葉紫嫣的笑聲越來越遠,跪在地上的霜兒,這才如罪釋放地朝著床上的葉萱看去。
在看到葉萱腹部上如泉水一般湧出的鮮血,她是真真被嚇傻了。
霜兒急忙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從一旁的舊木箱里拿出了一些止瀉藥末和紗布,熟練地給葉萱包紮著。
「小姐,霜兒不相信你會真的就這麼走了,你放心,霜兒會一直陪著你,無論……你是生還是死,霜兒都陪著你。」
霜兒給葉萱包紮好刀口,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著。
本該是全家團聚的日子,而葉萱卻靜悄悄地就這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夜已經很深了,外面響起了煙花爆竹聲。
霜兒抬起了那紅腫的雙眼,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那一朵朵好看的煙花,心裡不由得的一陣心酸。
她淚眼迷糊地看著床上躺了一天的葉萱,心裡難過地又哭了起來。
「嗚嗚嗚……小姐,你是真的走了嗎?真的丟下霜兒了嗎?」
「嗚嗚嗚……嗚嗚嗚……」
霜兒正哭得控制不住呢,就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水……水……」
霜兒聽到這個聲音,嚇得立馬止住了哭泣聲,心虛地抬起頭朝床那裡看去。
「小……小姐,是,是你在說話嗎?」
霜兒膽怯怯地看著對面床上的葉萱,心裡顫抖地問道。
「水……水……」
霜兒又再次聽到了這個聲音,她壯起膽子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朝床邊走去。
在看到葉萱那微微蠕動的眼皮,她心裡一陣歡喜。
「小姐,你等著,霜兒這就給你倒水來。」
這下可把霜兒給高興壞了,她伸手擦乾臉頰的淚水,端著手裡的茶杯大步地朝床邊走去。
「小姐,水來了。」霜兒用手把葉萱輕輕托起,「你慢點喝。」
一連喝了三五杯熱水,葉萱這才感覺喉嚨舒服了些。
她感覺自己渾身哪哪哪都疼,身上的骨頭就像是被人碾碎了一般。
她艱難地抬起那厚重的眼皮,簡單地掃了一下眼前的房間。
「這,這是哪?」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喉嚨就干癢疼痛得很,她又是一陣地咳嗽。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