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村篇 第十章 屋外寒風瑟瑟,屋內兩看不厭

第一卷 山村篇 第十章 屋外寒風瑟瑟,屋內兩看不厭

見大妞打上門來,葉大娘立馬撇清關係道:

「這是你自己的家事,我可管不了。」

說罷,搶先一步坐到灶台前,假裝添材燒火。

葉落見也指望不上自己的老娘,同時又怕大妞見不到人,真把自己家拆了,白了老娘一眼后就趕緊走出灶房。

紫紫也聽到響動,不知發生了何事,便尋著聲音搶先葉落一步出了房門。

大妞剛進門的時候也只是想著嚇唬嚇唬葉落,讓他更聽話一點,說不定稍一嚇唬,還能讓他更快的同意跟自己的親事。

至於趙大舌頭口中的紫衣小媳婦,大妞打從一開始聽到就是不信的。

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村裡有幾口人,哪家有待出嫁的女子,張大妞再清楚不過。

現在村子里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不是早已嫁人,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村南倒是有一個手腳健全的,可那女子從小痴痴傻傻,整天邋邋遢遢,比自己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倘若那紫衣女子真是她,狗娃即使想娶,也的看葉大娘同不同意。

想來趙大舌頭口中的紫衣小媳婦定是村口那喜好男風的李秀才。

這李秀才不但生的唇紅齒白柔柔弱弱,更是喜歡身著艷衣,聽鄰居說最近幾年李秀才沒少勾搭村裡的男子。

可大妞剛進院門就看到從正房走出一個紫衣小姑娘,果真如趙大舌頭所說雙眸似水,白白凈凈,柔柔弱弱。

張大妞打出生以來,竟然第一次有了一種羞愧不如的感覺。

張大妞立即便生出一股不可名狀的怒火,此時又怒又氣,哪還顧得上其它,一個箭步便沖向紫紫,握緊手中的棍棒,就要劈頭蓋臉的打下去。

葉落還沒來及想好說辭,就看到大妞拿著棍棒砸向紫紫。

立即心中一緊,以大妞的體格,這一棍子要是結結實實的打下去,不說殘疾,至少也得重傷。

來不及多想,葉落忍著體內的疼痛,趕緊運轉閉氣法,右腳猛蹬門框借力,「嗖」的一聲便沖了過去,眨眼間便擋在了紫紫身前。

大妞突然看到葉落出現還護在紫衣女子身前,沒來由的又是一陣無名怒火,不由自主的就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葉落看到大妞沒有停手的意思,便趕緊轉身抱緊紫紫,快速運起閉氣法,並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後背。

棍棒在即將落到葉落後背的前一刻,大妞就開始後悔起來,本想著只是嚇唬嚇唬他倆,那成想二人根本就不知躲避。

等大妞想撤力時,早已來不及,這一棍便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葉落的後背之上。

「咚」伴著一聲悶響,葉落只感覺一座小山砸向自己的後背。

儘管早有準備,可葉落萬萬沒想到大妞這一棍力道這麼大,二人的身體愣是被砸的下彎了三分。

突然的變故讓葉落差點來不及換氣,緊接著便感覺到一口腥熱已經頂到了嗓子眼。

葉落為了不讓老娘跟紫紫擔心,趕緊調整呼吸,將這口血水咽了下去。

聽到悶響,葉大娘便趕緊出門,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葉大娘剛一出門,便看到大妞的棍子已經落到了葉落的後背。

修紅葉立即怒斥道:

「張大妞你是不是瘋了!!!!!!狗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爹也護不住你!!」

其實當大妞的棍子落下之後,便後悔的不行,此刻又聽到葉落娘親的怒喝,立即心中的委屈似乎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也不見大妞有任何的言語,只是冷冷的瞪著葉落跟紫紫,臉上豆大的淚珠子早已接連不斷的滾落下來。

修紅葉看到大妞如此委屈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忍,隨即柔聲道:

「大妞你先回家,等狗娃養好傷,我再讓他去找你解釋。」

張大妞轉眼看了葉落娘親一眼,又看了看已經鬆開紫衣女子的葉落,心裡的委屈便又多了幾分,淚珠怎麼擦也擦不完。

大妞仍是未說一句話,扔下棍子便出了院門,往家走去。

等大妞回了自家的鋪子,低著頭也不看正在打鐵的張鐵匠,只是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爹,我討厭現在的樣子。」

張鐵匠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麼事,便見女兒已經進了內院。

張鐵匠一陣疑惑,任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閨女是發生了何事,便索性不再理會繼續錘著手裡的短鐵。

話說另一邊,葉落在大妞走後便被紫紫小心的摻扶到屋子裡坐了下來。

修紅葉沒看到葉落被大妞砸中時,臉色潮紅血氣上涌的樣子,紫紫可是看的真切。

大妞走後,紫紫剛要紅著眼睛問葉落傷的重不重,就被葉落一個眼神制止了。

待二人在屋中坐定,葉大娘也回了灶房,紫紫的眼淚終於爆發出來,淚眼朦朧的看著葉落。

葉落心中不忍,看著紫紫可憐的模樣,又是心疼,又不知該怎麼勸說,只能無奈道:

「你這模樣倒像是替我挨了一棍子,要不要我給你道謝啊,女俠?」

紫紫知道這是葉落想逗自己開心,但當抬頭看到葉落蒼白的臉色,心裡更加不是滋味,立即又哭的更厲害了。

這可嚇壞了葉落,趕緊上前一步,替她擦著眼淚道:

「別,別,我最見不得女孩哭了。算我求你不成?要是被我娘知道了,還以為我又怎麼你了呢,她老人家不又得高興地幾天幾夜睡不著。」

紫紫見葉落又在調侃自己,立即便紅了臉,隨後柔聲道:「葉大哥,你別開玩笑了,你受傷嚴重不?」

「聽娘說,你前兩天受的傷還沒好徹底,這又被打了一棍,你不會活不成吧?嗚嗚嗚嗚」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葉落趕緊制止道:「別哭了,小聲點,別被我娘聽到了,我身體沒事,都是硬傷,沒什麼大礙,歇兩天就成了,再說了,人哪那般容易說沒就沒了啊。」

話音剛落,葉落娘親就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草藥走了進來。

「你小子怎麼把紫紫又弄哭了,你昏迷的時候,紫紫小丫頭不是給你喂葯,就是在那掉眼淚,這人都醒了,還把她弄哭。」

葉落心中一暖,便轉頭溫柔的看著紫紫。

紫紫見被葉大娘說破,不知是羞還是惱,趕緊低下了羞紅的小臉,煞是可愛。

紫紫的可愛模樣盡收葉落眼底,此刻葉落立即心中小鹿亂撞,知道老娘還在旁邊,便趕緊轉移注意力對著老娘說到:

「娘,哪是我給她弄哭的,估計是被大妞的彪悍跋扈嚇到了。」

「對了,爹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葉落問道。

「你不是一直昏迷著,這眼看要下雪了,你爹便去了山裡,準備打幾頭畜生,好換點糧食,當做過冬的吃食。你快點把葯喝了,等身體好了就去大妞家走一趟。」

修紅葉把葯遞給葉落後,趁他喝葯的間隙,隱蔽的朝後山望了一眼。

此刻的修紅葉哪還是那個整天沒個正形的潑辣模樣,此時滿眼的冰寒,毫無煙火氣息。

見葉落喝完葯,葉大娘趕緊換回原來的面孔,眼神柔和的看著眼前的葉落,柔聲開口道道:

「你跟紫紫先休息一會,灶房的飯快弄得差不多了,你爹想來也快回來了。」

說完便接過葉落手中的葯碗,轉身離開了屋子。

屋中只剩下自己與紫紫二人獨處,葉落可發大愁了。

從撿到紫紫到現在,二人還真沒怎麼好好說過話。

作為兩世老處男,葉落哪有跟女孩獨處的經驗,這就導致屋內氣氛異常的尷尬。

葉落實在不知道跟紫紫聊些什麼,而紫紫也是紅著小臉在那揪衣角。

眼看氣氛尷尬的快結出冰來,葉落趕緊「咳」了一聲道:「紫」。

紫紫聽到葉落要跟自己說話,趕緊抬起小臉,一臉認真的看著葉落。

葉落見紫紫突然看向自己,本來已經來到嘴邊的話,又被忘了一乾二淨。

二人又對視了幾個呼吸的功夫,葉落終於開口道:

「紫紫,我跟大妞沒什麼的,從老娘老爹撮合這門親事起,我們也沒見過幾面,也沒怎麼說過話。」

「其實都是我娘逼著我要跟她成親,我也不怎麼願意,就一直拖著,年紀還小算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怎麼說呢,說討厭吧,也不怎麼討厭她,說喜歡吧,這到真沒有,你要是。」

紫紫剛開始還抬頭看著葉落,可葉落說的越多,紫紫頭卻越來越低,最後乾脆又在那低著頭揪著自己的衣角。

葉落也發現了紫紫的舉動,也不知紫紫是否願意聽自己說這些,所以乾脆就停了下來,抬頭看著院中枯葉在枝頭飄搖。

此時屋裡的二人依舊都沒有開口說話,更是沒有看向對方,但他們自己可能都沒發覺,現在屋裡的氣氛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尷尬。

屋外寒風瑟瑟,屋內兩看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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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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