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陳年舊事
鐵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皆隱,道:「關於這皆隱、都寂的前因後果,你知道嗎?」
「不清楚~」素錦搖了搖頭,道:「我隱約記得小的時候聽師父提起過,我想老管家應該知道,他是大元帥身邊的舊人,就算不是十分清楚,大致的經過應該還是知曉的。」
鐵開點了點頭,道:「那明日找他問問,看看我這外公有沒有做些出格的事情!」
「怎麼?」素錦翻了個白眼,道:「你還想行使你皇城司司命大人的職權,來個大義滅親?」
「怎麼可能!」鐵開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清楚我的為人嗎?我這麼知進退懂禮數的人,怎麼可能問罪大元帥呢?」
「就連區區九江太守的兒子,我都是悄悄下的手,下完手還多方遮掩事情的真相!」
「好了,不要再說了~」素錦見鐵開臉上已經滿是疲倦,縴手放在他的後腦勺處,輕輕地揉按著,道:「小咪一下吧,等到家了我叫你!」
素錦不說還好,甫一提醒,鐵開便感覺無盡的睏倦湧來,強撐著微笑點頭,鐵開便睡了過去,不一會,馬車到了鐵府門口,素錦阻止了通報的護衛,小心翼翼地一手穿過鐵開的腋下,一手托著腿彎,然後示意護衛將輪椅等物件帶上,便輕輕地向著鐵開的卧室走去。
此事夜已深,月上中天,將鐵府襯得燈火通明一樣清晰,靜悄悄的鐵府中眾人早已安歇,只有偶然遇見的值夜護衛,看見素錦懷裡抱著小侯爺,也都放緩了腳步點頭示意,待素錦等人走遠了這才繼續巡邏了起來。
鐵開的卧室,素錦將鐵開放在床上,脫了其鞋襪與外衣之後,輕聲指揮隨行的護衛將攜帶的東西擺放整齊之後,便將她們支開了,就連排排坐在房門口,等得昏昏欲睡的冬綿、春綿二人,也被素錦趕走了!
所有人離去之後,素錦竊笑著關上房門,看著睡得死沉死沉的鐵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素錦躡手躡腳走到鐵開床前,笑得像個小狐狸一樣掀開了鐵開的被窩,然後三下五除二將自己的外衣也去掉,整個人便鑽了進去...
「啊~」
次日清晨,鐵開從沉睡中醒過來,打了個哈欠,屋外陽光早已破曉,透過窗戶灑進來斑斑駁駁的陽光碎屑,鐵開沒有立即起床,他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頂,腦海中大致回想了一會昨日的一切,嗅了嗅被單上那殘存的清香...
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早膳的時候,由於母親敖蕊一到早已經帶兵開拔南方,而鐵長興又沒有歸家,所以只有鐵開一個人用膳,向來對府里人不錯的鐵開索性讓素錦與老管家敖嘯一起上桌。
「嘯伯,十幾年前,都寂劍鑄造的事情你清楚嗎?」食不言,寢不語,這是所謂君子禮儀的一部分,但是鐵開向來不以君子自居,繼承了前世記憶的他奉行著一邊吃飯一邊談話的風格,雖然屢次被鐵長興呵斥,但是自小就對這位便宜父親不怎麼感冒的他,沒在然過!
「這個~」敖嘯將碗筷放下,擦了擦嘴,瞟了一眼鐵開一大早就插在輪椅兩側的兩把寶劍,緩緩開口道:「這事兒怪不得老爺,當年老爺得了天外隕鐵,便找來傲來國最好的鑄劍師祝神劍,想要打造一把大劍給小姐,當然,實際上是給還未出生的小少爺做禮物!」
「誰知那祝神劍偷工減料,硬生生把一柄大劍鑄造成了一柄長劍,還說那隕鐵神奇,材料縮水不夠一把大劍,這蒙誰呢?」
「老爺下令徹查,這祝神劍的朋友就來揭發了他,說他鑄造了兩把劍,一長一短,短的讓祝神劍的妻子帶著逃跑了!」
「眼見事情敗露,這祝神劍便破口大罵,言語挑釁,激得老爺一劍將之斬殺了!因此,那短劍也就不知所蹤了。不知小少爺這短劍是從何得來的?」
鐵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昨夜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刺客,說是受人之託來取我性命,這短劍便是從他的身上得來的!」
敖嘯眉頭一皺,道:「祝神劍的兒子?」
「不是!」鐵開搖了搖頭,伸手摸向皆隱寶劍,不料卻摸了個空!
劍呢?
鐵府中的驚疑不定且不多言,此時,長生京郊外,一身形魁梧的大漢背著流星錘踏步向前,往長生京而去,龍行虎步,便似那蠻荒猛獸一般!
此人來自祝融聯盟,名叫牛鑫,人送外號卸嶺魁人牛三金!
「大俠!大俠!」牛鑫剛剛走到一處涼亭,涼亭之中便竄出一人來,聲音凄厲地喊著,猛地跪倒在了大漢面前!
牛鑫眉頭一皺,瓮聲瓮氣道:「小兄弟這是做什麼?」
「大俠!」少年模樣的男子從地上抬起頭來,涕泗橫流地望著牛鑫,道:「大俠,我有血海深仇要報,奈何實力弱小,根本就無法實現!求大俠助我!」
牛鑫嘿然一笑,道:「這世間誰沒有點血海深仇?人人都求我去報,那我豈不是累死?」說吧,牛鑫便要繞開少年繼續向長生京而去,少年急了,膝行向前抱住牛鑫的雙腿,哀求道:「大俠,我不是白要你幫忙的!我有報酬!你看!」
說著,少年自腰間解下一把短劍,牛鑫瞳孔猛地一縮,心生駭然!要知道牛鑫也算是祝融聯盟里有命的人物了,居然這時候才發現這少年腰間掛著寶劍?
要是這少年是一個刺客,那自己豈不是...
牛鑫的背後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感覺這頭頂上的烈日似乎也不那麼酷熱了!
隨即,牛鑫的心中便升起了對這短劍的渴望,雖然他用慣了流星錘,但是,若是能夠將這短劍利用的好,關鍵的時候給敵人來那麼一下驚喜,那可就太無解了!
「大俠,我本是傲來國第一鑄劍師祝神劍的兒子,當年我父親受傲來國大元帥之邀鑄造神劍,那曾想那敖無命狼子野心,擔心我父親鑄造出更好的寶劍超過他手裡的劍,竟然將我父親殘忍殺害!幸虧我父親早有預感,暗中鑄造了另一把寶劍,就是這一把——皆隱!」少年跪在地上,目光望著捧在手中的寶劍,滿是不舍與哀傷,還有絕望!
「這寶劍自鑄造以來便未曾飲血,今日,便以我血祭之!大俠,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