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城司
「下午要去皇城司嗎？還是去藝樓看看？」素錦輕輕地推了推鐵開的肩膀，問道。
鐵開想了想，道：「去皇城司吧，如果皇城司沒事兒，再去藝樓。」皇城司類似於前世的警局，鐵開憑藉著自己豐富的學識，敏銳的洞察力，過硬的人際關係，在去年便被授予了皇城司司命一職，署理皇城司，底下有少司命三人，負責協助鐵開。
一般來說，少司命三人足以解決皇城司百分之八十的案件，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基本都是因為涉及到皇城權貴，所以需要鐵開過硬的人際關係。但是鐵開還是堅持儘可能每天去皇城司看一眼，至少每一周得去看一次！
看看有無冤假錯案，有無刑罰失度，總之是要看一看的，以免發生一些有損皇城司顏面，有損司命大人顏面的事情。
好幾天沒去了，再不去就有些微的瀆職了...
「好的~」素錦點了點頭，招手讓冬綿二人過來，吩咐二人去準備出行。
「要不，就這麼推輪椅過去吧？」雖然希望渺茫，但是在母上大人即將遠行的前夜，鐵開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爭取到一丟丟的自由...
「這可不行！」素錦斷然拒絕道：「師父說過，出門在外，安全第一！你要是出事了，我們誰也跑不了，你就算不為自己的安全著想，也得考慮一下我們這些人吧？」
鐵開輕嘆了一下，沒有再掙扎，任憑扛著轎子飛速趕來的一隊健婦將他連人帶輪椅抬上轎子，固定好之後，一行十八健婦，加上鐵開與素錦，一共二十人浩浩蕩蕩向皇城司走去！
兩位女騎士打馬在前開路，左右共四位刀盾手，轎子後面八位女騎士，另外抬轎子的四人也是輕甲女壯士，素錦則打馬跟在轎子邊上，與轎內的鐵開說話解悶。
這十八為女武者乃是鐵開的母上大人敖蕊自軍中選拔出來的精銳之士，十八人聯手的情況下，佔住了地形，短時間內百八十人無法破陣！就算是高手出馬，有素錦策應，除非絕世強者拉下臉來搞刺殺，不然也可暫保無虞。
話又說回來了，若是絕世高手出馬，除非敖蕊本人寸步不離，不然就算再增加一倍的人馬，也不過是黃泉路上多了幾個伴兒罷了。
素錦一路不停地說著長生京發生的趣事。
某公子哥被騙了上萬白銀追尋未果：某文人寫了一篇好詩文，得了國子監大學官的讚譽；亦或是南邊的焦灼情況...
鐵開偶爾應和一下，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靠著窗靜靜地聽著，聽著素錦話語中的幸災樂禍、不屑一顧，還有慷慨激昂...還有那街上行人不時閃過的議論之聲——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鐵開還是聽到了，那或是惋惜，或是鄙夷，或是，嘲諷的議論聲...
「小侯爺，到了！」素錦話音剛落，轎子便停了下來，正思量著是不是讓隨性的護衛去教訓一下那些碎嘴刁民的鐵開自嘲般笑了笑，正襟危坐地配合著護衛下了轎子，十八護衛中的十人帶著轎子去了皇城司別館休息等待，另外八人下了馬，跟在了鐵開與素錦的身後，進入了皇城司之中。
「司命大人！」鐵開一行人十分顯眼，還沒落轎便早有門前侍衛入內通稟，這不，鐵開剛往皇城司內走去，便有人迎了上來，少司命潘江，皇城司中的一個老油條，一臉溫和地笑容，拱手道：「司命大人今日可是來視察工作啊？近些日子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昨兒倒是發生了一件相對較大的案子，不過已經審理完畢了，您看看能行不？」
「嗯？」鐵開接過潘江遞過來的卷宗，皺了皺眉頭，瞟了潘江一眼，只見潘江一臉褶子地笑著，看不出異常。
於是鐵開示意素錦推著自己入內，然後趁著這功夫將卷宗瞟了一眼；
涉案人員：國子監，魯能
罪名：殺人未遂
判決方案：衝動殺人，並且沒有造成嚴重後果，認罪態度良好，故判刑兩年，緩刑一年執行，判處罰金一千兩...
這是卷宗上的大致內容，似乎沒有多大問題，但是...鐵開再次瞟了潘江一眼，這老油條這麼積極，是偷吃了油，還是...
鐵開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將卷宗往桌子上一扔，揉了揉眉頭，道：「潘先生，麻煩把崔先生和徐先生叫來一下，謝謝~」
「這...」潘江猶豫了一下，道：「如果這件案子沒有問題，司命大人是不是先蓋印？國子監那邊還等著我們的消息呢。」
「我說，去叫一下崔先生和徐先生！」鐵開直勾勾地看著潘江，面帶微笑地說道：「潘先生，您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清楚了！」潘江一個激靈，摸了摸腦門上並不存在的冷汗，諂笑著退了出去。
「怎麼了？有問題？」待潘江離去之後，素錦拿起桌子上的卷宗翻了翻，道：「看著沒問題啊，給我說說唄~哪裡有貓膩！」素錦雖然不是寸步不離地保護鐵開，但是每次鐵開出門的時候，素錦都是跟著的，這皇城司鐵開來了多少次，素錦就來了多少次，耳濡目染之下，素錦對這些東西也不陌生，不過礙於天賦問題，只能看懂明面上的東西。
「卷宗沒問題~」見素錦不解地看向自己，鐵開解釋道：「有問題的是潘先生，就是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露出了破綻~」
「潘先生？」素錦驚呼一聲，正要說話，潘江等人已經走近了，於是素錦只好將滿心的疑問壓了回去，抱著寶劍不苟言笑地肅立在鐵開的身後。
「司命大人！」潘江等三人進入辦公室之後，與鐵開打了個招呼，便在鐵開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待三人坐定之後，鐵開這才開口問道：「這次叫三位先生過來呢，主要是心中有些小小的疑惑，還望三位先生不吝賜教！」
「不敢當，司命大人有不明白的儘管問，我們一定好好回答！」潘江笑著回應道，崔軍、徐勇二人則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鐵開，沒答應，也沒拒絕。
鐵開也不以為意，皇城司是辦事的地方，只要有能力認真辦案，態度是諂媚還是冷淡都沒關係，甚至就算是厭惡，只要不故意噁心人都沒問題。
畢竟自己空降皇城司，確實有鍍金之嫌疑，而且還擋了人家的晉陞道路，有點小情緒是應該的嘛。
只要自己身體狀況確實像想象那樣好轉，這都不是問題！
「第一：這個叫魯能的，和九江太守魯華升是什麼關係？有沒有查一下？」
「第二：卷宗上說他衝動殺人，那麼，審訊的時候有沒有調查，這是他第幾次衝動了？這個人，他有沒有精神疾病，到底是第一次，還是第無數次？」
「第三：有沒有去國子監裡面秘密調查這個人的平時表現，他供詞中所說的到底與他往常有無衝突之處？」
「第四：我還沒想好，你們先去把前面三個情況了解一下，這卷宗，我暫時不能蓋印！」
「這...」潘江為難地看了看左右的同事，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瞟向別處...
「這不合規矩啊，人證物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