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任務失敗」

「喔喔喔～」

響亮雞鳴聲，宣告著夜的褪去。

破廟內端坐著大汗淋漓，通過打坐運轉內力療傷的穆霓霞，微微睜開雙目，經過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運功療傷，已恢復五成功力。

「呼~」

雙手歸一，真氣慢慢湧向丹田，穆霓霞嘆息一聲，撤去運功，緩緩站起來拍拍身上灰塵，自喃道：「雖然對不起大娘，可還是應該將其孫女的事情告訴她！畢竟絕望也比虛無縹緲的希望好。」

穆霓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身上沾滿血跡衣服，無處不在宣告自己可疑的身份。考慮到現在情況，白天出現在集市，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包圍，那麼只能等到晚上再想辦法出城。

「咕嚕～」

穆霓霞被自己肚子突如其來聲音嚇了一跳，臉頰泛紅，摸了摸自己凹進去的肚子，十分無奈嘆了口氣，這幾天東躲西藏一直就沒吃好，前日大戰過後更是消耗巨大，特別是經過一天不眠不休的療傷，現在可是飢腸轆轆。現在肚子餓，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練功，嘟起嘴巴，決定用睡覺逃避飢餓感，盤腿坐下，頭往後一仰就倒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聞到一陣香味撲鼻而來，穆霓霞一個鯉魚打挺流著口水站了起來，輕輕走到門前往外一看，四個孩子正在破廟外的空地上挖了一個坑，烤窯雞吃。眼睛轉了轉，暗暗想到這四個服飾不一的小孩，跑到這樣偏僻地方窯雞，肯定不是他們自家的東西。那與其讓幾個小屁孩浪費，不如給我了，於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嘿嘿～」

幾個小孩聽到聲音，往後轉過嚇了一跳，看到一個髒兮兮，長發遮臉，渾身衣服是血的怪人，正對他們發出駭人笑聲，嚇得嗷嗷大哭拔腿就跑。

穆霓霞看著跑遠的小孩，露出燦爛笑容，連忙跑過去，拿出即將燒焦的窯雞，撕下一個雞腿狼吞虎咽開始吃起來。

「你……你是人是鬼，不要吃我的雞！」

穆霓霞吃得正歡聽到聲音從身後傳來，回過頭一看，一個大概七八歲，帶點嬰兒肥的小男孩，握著竹子指著她說道。

穆霓霞回想片刻后說道：「我是專吃小孩的大惡鬼！」

「你胡說！你有影子。」小男孩指著地面說道。

穆霓霞想不到對方會這麼說，仔細看，似乎並非剛剛四個孩子，於是打趣道：「哦，挺有趣的孩子，那是人是鬼又關你什麼事，這個雞也不是你的。」

「小紅他們說只要我可以打跑鬼，雞就是我的！」小男孩嚴肅說道。

「哈哈，你有什麼本事打贏我！」穆霓霞抱著窯雞的手不自覺緊了緊，然後覺得尷尬笑道。

小男孩繼續嚴肅道：「整個街的小孩子就是最厲害的，而且我還自創劍法！」

聞言穆霓霞來了興趣，欲欲預試說道：「哦，那你用嗎自創劍法來打敗我試試！」

「好！」

男孩舉起手中的竹子就跑向穆霓霞。

嘿！

哈！

男孩所說的自創劍法其實就是胡亂揮舞，穆霓霞十分隨便就躲開，期間還可以悠閑吃雞肉，可是意想不到這個孩子出乎意料的頑強，體力也十分驚人，連續追著她將近一個時辰，幾乎沒有停過，而自己雖然沒有使出身法，但是也感到疲憊，可這孩子十分堅定而且還精力十足樣子。不由得來了興趣，開始使出身法，這時男孩只覺得眼前怪人十分詭異，怎麼都打不到。

「你不累嗎？那麼小就這樣執著，不願意放棄？」穆霓霞問道。

「不累！我可是執著，而是不想半途而廢，我將來要做名震江湖的大俠，怎麼會輸給你這樣的瘋婆子！」小男孩朗朗上口道。

穆霓霞聞言翻了翻白眼，然後用嘴巴撕下一大塊雞胸肉。

「我的雞！」男孩眼淚汪汪大喊道。

「你還不服輸嗎？這麼想吃讓你娘親自己去買！」

「我家窮，買不起雞肉，我妹妹想吃。」男孩啜泣道。

穆霓霞聞言停下腳步，將剩下半隻雞丟給其，說道：「沒意思！我吃飽了，剩下給你吧。」

「哇！原來你是個好人，謝謝你怪阿姨。」

「我還年輕著，二十不到！」穆霓霞咬牙切齒道。

男孩拿到雞肉也不停留轉身，也不知道有沒聽見，奔奔跳跳離開空地，看著走遠的孩子，穆霓霞喃喃自語：「想不到現在的小孩體力那麼好，算了！現在也半飽，再練會心法吧！」

*****

「唧唧唧～」

穆霓霞聽著蟲鳴聲，張開眼睛看著已然升起的彎月，輕喝一聲，飛身上了屋頂，施展輕功身法在房頂飛快行走。

直到離城牆不遠處，穆霓霞才停下，趴在房頂張望。果不其然城門已然緊閉，如果現在要出城只能潛入城樓，然後從城牆跳下去。

穆霓霞就這樣趴在房頂，待子時所有門衛下來列隊換班時，從身下探出一塊瓦片，用力丟在門衛換崗另一邊，趁著門衛被吸引的瞬間，快速飛身下地，按照獨門輕功身功的內力流轉路線將內力凝聚至雙腿。

「空痕無跡」

門衛上前發現破碎的瓦片，卻張望不見任何人的跡象，雖然十分可疑，但是考慮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沒什麼大問題，那就當作沒事的原則，便打著哈欠更換了值夜的門衛。

穆霓霞十分順利的通過樓梯，來到城樓上，看著離地五丈高的城牆，露出一個微笑，向後退後一步。再快速便向前沖，一躍腳尖在城牆護欄一點，整個人飛上空中。

半空中原先充斥雙腿內力，再次流轉全身，調整，借住內力迎風調整身形，將全身力量散開變得輕飄飄的模樣，緩緩落下。

穆霓霞雙腿穩穩站在地面，轉身抬頭看了看身後高高在上的城牆，揮揮手，便衝進林中，按照記憶的路線，不多時便來到相隔不遠小村莊，很快就找到較為偏僻的老婦人屋外，看著漆黑的房屋，似乎不想打擾對方走進院子，找一個空曠的地方盤腿打坐調整身體。

「哐！」

三個黑衣人破窗衝出，提起手中劍就往穆霓霞心臟，腦袋，脖子刺來。

穆霓霞睜開雙眼，雙掌一拍地面，凌空飛起，在一瞬間迅速抽出手中細劍。

「鐺鐺鐺～」

黑衣人們十分啞然，想不到對方早有防備，既然那麼準確格擋三人同時進攻，是故意原地坐下，三人雖遮住臉，可依然可以感受其中兩人的無奈，三人同時點點頭，決定既然一擊未中，對方身手比預料還要厲害，只能暫時撤退。

穆霓霞見三人身形后傾，似乎已準備撤退，暗自想到對方一擊未得手，馬上準備離開，顯然受過訓練，他們為什麼要殺我，而且為什麼會埋伏在這裡？不能讓他們離開。於是乎便主動出手。

「你們殺氣騰騰，根本沒有隱藏好！現在想走遲了！」穆霓霞冷喝道。

「寒光五連突！」

細劍在月光下，劍身微光一閃，左右兩人還沒反應便倒地而亡，只剩中間一人被穆霓霞劍尖抵在咽喉。

「你們是什麼人？」穆霓霞冷冷問道。

「……」

穆霓霞看著沉默黑衣人威脅道：「再不說我就讓你陪你朋友在這裡睡下！」

「……」

穆霓霞沒辦法只能嚇唬對方，手中劍一伸，劍尖刺破對方咽喉表皮，頓時鮮血順著劍流下。

黑衣人生死一瞬，瞧著順著對方細劍流淌的鮮血與地上一動不動的屍體，求生的慾望壓倒他訓練出來的無畏。

「我說！」黑衣人大喊。

穆霓霞，停住手中劍冷冷說道：「那你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殺我？又怎麼知道埋伏在這棟房屋內！」

「我們南旎侯的死仕，殺你是為了滅口？」黑衣人開口道。

穆霓霞聞言皺著眉頭說道：「南旎侯不是南越這邊貴族侯爵嗎？我不記得有得罪你們主人？」

「你不是得罪侯爺，侯爺一直暗地調查境內隱藏高手，一年前桑山剿匪戰時侯爺便注意到你，可之前都沒招募你，是因為你的身份存在黑歷史，所以只是暗中觀察你，直到一個月前越王準備建立制衡貴族的檢察苑，侯爺決定利用你刺殺庄大人的三公子。」黑衣人繼續解釋道。

「！」

聞言穆霓霞生氣道：「那可就是你們騙我也罷，可我已經得手為何還要置我於死地？」

「也不是騙你，這老婦人孫女確實被死者強搶，兒子兒媳也被打死，我們只是這一個月來暗地裡，控制你前進方向，比如更改路標，然後讓老婦人利用你的同情心來刺殺對方。至於為什麼趕盡殺絕我們不得知？」黑衣人無奈道。

穆霓霞聞言，想到起碼老婦人不是騙他，這時突然想到什麼，追問道：「那你們埋伏這裡，大娘呢？」

「……」

穆霓霞看著沉默不語，眼神遮遮掩掩的黑衣人，頓時明白咬牙切齒說道：「你們殺了她？」

黑衣人驚慌地辯解說道：「她兒子兒媳已死，現在孫女也離開人世，她年紀這般大了，與其孤獨苟且，還不如早登極樂與家人團聚！而且我們下手很快他沒有痛苦。」

「呵呵！」

穆霓霞手中劍一閃，瞬間劃破黑衣人喉嚨，左眼流下一滴淚，滴落地面喃喃道：「當我們決定別人生死時，也被他人決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