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疑雲5
辦公室外嘈雜的腳步聲,刺耳的電話鈴聲,桌面上亂八七糟的文件,無一個不讓白雲飛內心煩亂不安,他想出去走走,透透氣,有時候他真想從這個圈子跳出去,擺脫這爾虞我詐,步步謹小慎微的生活,哪怕自己只是個商販,一個藥房的小老闆,或者當一個警察,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出門,不用時刻藏著自己,只要比自己剛來這在街上拉洋車強,他都心滿意足了,一切都從他救了那個人以後,自己的命運改變了,雖然位居高位,但是也沒了自己,連小時候青梅竹馬的小妹子,再見自己也是一臉的敬畏,完全沒有了兒時的親昵,時間改變人,權利改變人,環境改變人,人未變,心變了。
敲門聲響,秘書小王進來,把歡迎舞會的安保方案送了過來,說特高課下午來了電話,讓白處長明天下午三點去特高課和憲兵隊長商量方案。
「知道了,先放這吧,」明天下午的會,上午看是完全來的急的,白雲飛簡單的看了看安保的流程和參會人員,他看到一個參會人員名字的時候,便給家裡撥了通電話:吳媽,找下徐凱,凱子,咱們一起去山本案發的現場看看,不不,不要開車,不走你知道的近路,按著李順交代的線路走,5點半在李順說的小攤那見。
太陽漸漸落下,空氣中的熱氣已經不那麼讓人焦躁,二人穿過鬧市,按照李順的路線緩慢的走著,剛過窯廠,天已然完全黑了,荒蕪的郊外漆黑一片,只偶爾聽得幾聲秋蟲的名叫,徐凱打開手電筒照向前方,大哥,前面的水庫就是唐三放下山本的地方,還要往前在看看嘛。去,白雲飛接過手電筒,獨自一人來到水庫邊上,腳剛落地,鞋子就被水庫邊的淤泥弄髒了,借著手電筒的光往前看去,能看到車轍和那麼幾個腳印,因為腳印少,不凌亂,甚至可以辨別出行走的方向,白雲飛問徐凱:你怎麼看?
徐凱回到:腳印少,通過大小還是很好辨認的,看著像有兩個人在這走過,前面的是唐三留下的,還有一個應該就是李順了。
「就是現場太乾淨了,才更可疑,李順去憲兵隊報告后,來查勘現場的人呢,把山本的屍體抬上車的人呢?」
大哥得意思是?徐凱疑惑的問道。
「腳印一個是唐三的沒錯,另一個是山本的,他是自己走出的,他沒死」
當時情形緊張,你沒來的級確認,可能門外的一絲輕微響動,他可能當時只是缺氧暈過去了。至於這個李順,只是徐洪平為了讓唐三被合理的暴露找了個人證,今天上午提審他,他總是眼神空洞的看著我和李樹淮,現在看來也不是因為害怕長官,而是看著徐洪平,等著他給自己暗示。
此時的徐凱心中充滿了內疚,上午還帶著的那一點自信被打擊的銷聲匿跡,「山本應該沒看到我,我埋伏在他身後,他幾次想回頭,我並沒有給他機會」
白雲飛點著了煙,用力吸了一口,猩紅的火苗在黑夜中格外的耀眼,「是鏡子,山本在鏡子里看到你了,一個記性再差的人,也不會忘記要自己命的人」
徐凱心中一震,但還多少抱有些僥倖,「大哥,這幾天特高課沒動靜,整棟大樓往來人那麼多,就算都叫過來在山本面前逐一排查,恐怕他們要排查也得一段日子,」
白雲飛說到:山本在這棟樓里上班差不多一年多了,除去他認識的人和女性,在提供些殺手一兩個的特徵,恐怕特高課的排查範圍不過幾十個人,現在他們不抓人的原因,怕是日軍不想再觀察團來的時候發生日本高管被刺這樣的新聞發生,即使是刺殺未遂。
此時一陣涼風吹過,二人都感覺到一絲寒意,徐凱不自覺的把外套的敞口用雙手合了一下問到:大哥,估計特高課什麼時候動手?在這之前我們是要提前找到山本,才能解除這次的險情。
「只有三天時間。」
「您怎麼知道,徐凱有些驚訝的問到
「今天下午特高課送來了參加歡迎會的方案和邀請名單,裡面有咱們倆,還有常成虎。」
「那個城防司令?平時一個大老粗,高級官員和商政要的聚會邀請他做什麼」
「因為山本出事那天,他去了商會辦公樓,借著這個晚會把嫌疑人都聚在一起,找個機會讓山本認人,即省事,又不打草驚蛇,也真是機關算盡。」
「那我現在就通知鋤奸小分隊,讓他們在這幾天務必找到山本,」
「沒那麼容易,山本現在一定被日本人藏的很好,明天我要去軍部和特高課憲兵隊探討歡迎舞會的安保方案,咱們要找出可利用的漏洞,從而推斷出山本可能在舞會的什麼地方出現,然後找機會除掉他。」
「大哥,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我是無所謂,可是你如果出事,咱們南京建立起的情報站可就……」
「行動失敗的後果,總是要面對的,等明天的安保會開完再說。」白雲飛的語氣一直平靜如水,但是他內心清楚,如果在舞會上找不到山本,那麼將會後患無窮。
「既然是和平的歡迎舞會,我不建議在舞池的大廳里有穿軍裝的軍人和便衣,這樣會讓所有來賓都感到不安的,進場來賓的身份,身上帶沒帶危險的東西才是重點,二位覺得怎麼樣?」此時三人已經就舞會的安保商議了一個多小時,武田和鈴木二人的主張是場地內多增加人手,表面上是為了安全起見,實際則是以便在舞會結束后就把刺殺山本的人拿住,找出幕後的那條抗日紅線,白雲飛當然明白二人的想法,所以要讓會場內減少特務的存在,以方便當天找出山本的行動。正當三人激烈爭執的時候,藤田剛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繞著會議室隨意的踱步了一會,還未坐下,隨他一起進來的隨行軍官馬上遞過來一杯熱茶,藤田示意他把茶放到桌面上,說到:按照白處長的方案做吧,這次大會的主題是日中友好,向中立國的觀察團展示我們來到這裡創造的新局面,我希望讓所有人都忘記戰爭,軍服是需要出現在戰場上的。
「嗨」武田和鈴木幾乎同一時間回應到。白雲飛看著二人的服從精神,不禁想日本人的精神真是可怕,距離行動還有兩天,之前他已經看過了舞會的流程,已經大概得猜測出山本那天在晚會上可能出現的地方,不過沒到那天,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藤田剛離出辦公室的時候對著白雲飛笑著說到:白桑,希望那天你能玩的愉快。
「謝謝藤田君」白雲飛也用微笑回應了藤田。
回到家一進門,白雲飛邊指使吳媽去買菜了,「今天去市場買條魚吧,再買點羊肉包餃子,魚和羊放在一起才夠鮮,哦對了,做魚的時候別放糖啊,這麼多年還是吃不慣南方的口味。」
「好,我知道您不愛吃甜口」吳媽笑著答應。
吳媽前腳剛走,徐凱就來到了白雲飛的房間,白雲飛手繪了一張舞會場地的構造圖,邊繪向徐凱講解「日本人沒來的時候,這本來是個戲園子,正前方是舞台,觀眾席分為上下兩層,後來這戲園子被藤田看好了,就把戲園子下層中間觀眾的板凳都拆了改造成軍人俱樂部,拆除座椅的空地可以跳舞可以大型聚餐,舞台後左右兩側是演員化妝更衣室,男左女右,二樓結構簡單,一個大型廚房,一個倉庫,還有個通往二樓觀眾席的通道,你認為山本最有可能在哪出現?」
徐凱仔細看了下白雲飛畫的構造圖說到:那天很多內務部的人會參加,其中不少人都認識山本,如果山本公然出現,必然引起大家的注意。憲兵隊和特高課肯定不想讓刺客提前知道山本還活著,以免打草驚蛇,造成會場的混亂。
白雲飛單手托腮,思考了片刻,點點頭對徐凱的推理表示認同,說下去
「舞會中間有個來賓上台互動的環節,我覺得特高課很可能利用這個機會,讓嫌疑人上舞台互動,山本到時候就站在二樓的觀眾席認人。」
「這一點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之前呢,他會待在哪?真到了二樓舞台指認的時候,恐怕我們就沒機會下手了,二樓稍有響動,就會引起全會場的注意。」白雲飛無不擔憂的說。
徐凱說道:廚師,那天有7名廚師,做飯時都帶著口罩帽子,山本完全可以混在其中。
白雲飛思索了一下,「可能性很小,那天的廚師分工明確,有西餐,日料和中國菜,誰做什麼都提前布置好了,有一個閑人在那必然招致其他廚師的不滿。」
白雲飛仔細看著剛才畫的舞會建築布局圖,用手指了一個位置,徐凱看了下說到:倉庫?
「禮賓部為了這次舞會,從日本和南京特意調了不少洋酒,這些酒在宴會上都要有人保管,以免有人偷拿,倉庫的保管只需要一個人,是最不容易暴露的。」
「那天我去動手,大哥你不能輕易暴露。」
「不行,山本見過你,如果再二樓看見你,怕是要引起一陣騷動,」
「可是這樣」未等徐凱話說完,白雲飛說了句:服從安排,這是命令。
時間就像上了膛的子彈,一出槍口就飛快的向前。此時武田昭夫站在辦公室,凝望著牆上懸挂的太陽旗。這旗子上的太陽顏色不像陽光那樣溫暖,倒像是沾染了無數百姓的血。武田望著它,時常想起自己的家鄉北海道,那裡氣候分明,不像上海的夏季這麼炙熱,冬天下大雪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火爐旁喝味增湯,父親在鎮子上是個木匠,誰家的東西壞了,父親靠著自己的一雙巧手,總是能精確的復原,不光是傢具,鄰居家小孩的玩具壞了,父親也能想著辦法給修好,他對所有人都很熱心,除了自己的兒子,在武田的印象中父親是不許男子漢掉眼淚的,有一次因為被鄰居的孩子欺負,哭著找父親,想讓父親以後不要再給鄰居修東西,哪知道父親不但沒有安慰他,而是操起旁邊的廢木料打他,告訴他男子漢哭是無能的表現,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找他。所以他小時候特別害怕自己的父親,每當受了委屈,只有去找自己的姐姐,姐姐每次都微笑著聽他訴苦,等他說完了,也哭過了,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安慰著自己,這畫面好像就在昨天。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鎮子上出現了許多穿軍服,舉著太陽旗的人,他們經常挨家挨戶的宣講。也就是那時武田認識了這面旗子,後來鄰居欺負他的大孩子跟著穿軍服的人走了,再後來傳來了前線需要慰問和生產軍需品,召集鎮子上的女孩去工廠,去前線,姐姐被迫離開了家,跟著穿軍服的人走了,姐姐走的那天中午,街上很多人搖著這旗子歡送,彷彿此刻不是離別,而是一種光榮。和周圍人群的瘋狂相比,悲傷的只有自己和父親,因為他知道父親在姐姐走的前天晚上自己一個人喝了一夜的酒,他爬在拉門外,好像聽到了父親的哭聲。他恨戰爭,更恨這些抵抗者,他錯誤的認為是有這些人的存在才不能結束戰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儘快結束戰爭,回到家鄉和父親姐姐團聚。今天的美酒和美食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興趣,他只想抓住這個一定出現在宴會上的刺客,這次是近在咫尺,而不是大海撈針。下午三點不到,距離七點開始的舞會還有幾個小時,武田早早的來到會場,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好像一隻貓一樣把自己隱藏起來,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六點剛過,會場逐漸變得嘈雜起來,人們陸續持邀請函進到了會場,這些所謂上流社會的人們端著酒杯,到處談著經濟和生意,彼此的寒暄,虛假的恭維此起彼伏,富麗堂皇的裝飾,美酒散發出的醉人香氣,彷彿讓人們忘記了戰爭,白雲飛行走在人群之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厭倦這裡的虛偽,於是他走出人群,來到一張桌子前,侍者很有禮貌的問先生您要紅酒還是香檳?我要香檳,謝謝。
「白大哥,今天你也來了?」白雲飛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白色旗袍,走路姿勢有些扭捏的姑娘喊他,白雲飛見她這樣走路說了一句:第一次穿高跟鞋,走路不習慣吧,姑娘見他一下就看出來了,於是頑皮的回道:你怎麼看出來的,以後我再穿,肯定讓你看不出來,白大哥,姑娘略微羞澀了一下,臉紅著說到:一會舞會開場,你能過來邀我跳舞嘛,白雲飛沒有直接回答,說到:一會再說,便將臉看向舞台,舞台的幕布已經拉上,透過幕布的縫隙可以看見工作人員正在準備,顯然表演就要開始了。姑娘見他沒有正面回答,心中有些焦急又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只說了句我坐在那邊,一會別忘了呀。
白雲飛剛和徐凱剛入座,會場的燈光突然變暗,舞台的大幕緩緩拉開,上海灘知名的歌星方夢雲在7,8個舞女的簇擁下登台,一首夜來香一開口就驚了全場,音色乾淨婉約,舞台穿著誘人,禮帽下帶著層黑紗隔著嬌小的面龐,隨著舞蹈若隱若現。吸引了全場的目光。白雲飛藉機起身,從場地邊緣走到樓梯,剛上到二樓便聽到樓梯聲響,身後有人跟蹤?他站定把手上的雷達表解開,從兜里掏出手絹,假裝擦拭手錶,表很漂亮,表體和錶帶都是鋼的,只是錶帶的卡扣一側已經磨的像小刀一樣鋒利,白雲飛來到廁所,脫下外套,掛在門后的掛鉤上,剛掛好衣服門就開了,跟著他的人原來是上廁所的,白雲飛長舒一口氣,只見來人找了個坑位蹲下,剛蹲下不久便傳來物體掉落的聲音,想來消化道也確實不錯。白雲飛穿上外套,徑直朝庫房走去,這時樓下傳來了雷鳴般的掌聲,顯然第一個節目已經表演完畢,後面還有個日本的櫻花舞和歐洲的爵士舞,顯然日本人是為這次大會準備了許久,在觀察團面前彰顯他們的文化包容,他必須在節目完畢前解決山本,否則接著就是藤田講話和嘉賓互動的環節,白雲飛來到倉庫門口深吸一口氣,從兜里掏出手錶,推開門,看見一個戴口罩的矮小男子坐在椅子上,他的進入顯然讓坐著的人吃了一驚,現在並不是服務生上酒的時間,白雲飛進來后對他說了句:山本君,觀察團對咱們今天的酒很感興趣,藤田長官讓我準備20瓶送到他們下榻的酒店,山本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本能的抬頭,並帶著日本人的高傲,抬了抬下巴,示意酒在那,自己去拿。就在這一瞬間白雲飛衝上去左手把住他的下巴,讓山本的喉嚨盡量露出來,右手拿著手錶,用鋒利的卡扣劃過他的脖子,此時的山本像被煙頭燙了的螞蟻,四肢不斷的抽搐,白雲飛把他按在桌上,安慰他一樣說著:不疼,很快,別亂動。做完這一切,白雲飛去廁所洗手然後淡定的回到會場,此時第二個節目剛剛結束,徐凱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白雲飛見狀忍不住調侃到:看個節目也緊張成這樣,哪天真的用李樹淮的葯給你補補。徐凱見他緊張淡定問:事情辦妥了?白雲飛答到:好久不練,生疏了。
幾個助興的節目結束后,現場舞台的燈光再次打開,藤田剛走上台開始了所謂的和平演講,他們的到來改善了民生,以及外界對他們的不實報道所造成的誤會。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此時藤田的演講是虛偽的,但大多數人還是伸長了脖子,瞪起眼睛,假裝做出贊同的表情,十幾分鐘的演講結束后,藤田再次對到場的來賓表示感謝,並表示為了活躍會場氣氛,會挑選到場的來賓上台做一下互動,這時一個秘書走到藤田面前,避開眼前的麥克風在藤田耳邊密語,只見藤田眼睛突然目露凶光,隨即交待秘書,然後對著來賓鞠了一躬,把舞台交給了秘書。秘書宣布舞台開放,大家可以來到中間自由跳舞。燈光重新暗了下來,一對對男女走到舞台中間翩翩起舞,在幽暗的燈光下人影迷離,坐在徐凱旁邊的常成虎不斷的發著嘖嘖嘖的感嘆,無奈自己不熟悉這場所,不敢貿然邀約,只能用眼睛不斷掃視著四周的美女。一陣高跟鞋踏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同時飄來了濃烈的香水味,聞這味道就能猜出香水的主人是個妖艷的女子。眾人抬頭望見鈴木花子走過來用生硬的中文說到:白處長,可以邀你跳支舞嘛?白雲飛看著她,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說到:特高課鈴木小姐的邀約,白某受寵若驚。說完便牽了鈴木的手邁向舞池中央,音樂悠揚悅耳,讓人渾然心醉,二人搖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鈴木的長發無意間掃到白雲飛的臉龐,身上的香水味和唇間的酒香,只怕一般人早已把持不住,鈴木看著白雲飛,這個男人好像對自己沒有興趣,有些好奇的對他說:白處長對今天的舞會怎麼看,舉辦的成功嗎?
「鈴木小姐指哪一方面,這次活動我們保衛處只參與了安保,到目前為止沒發現可疑分子,」
鈴木見他有點裝糊塗,也無意點破,「白處長說話還真是嚴謹,滴水不漏,可以問您個個人問題嘛」
「但說無妨」
「白處長這麼優秀,很多長官都對你很認可,現在還是單身,讓我很好奇,莫非在家鄉有了意中人,所以才在這邊」鈴木說到這眯著眼睛等著他搭話,貌似此時的她有點喝醉了。
白雲飛笑笑,「您這個問題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家鄉意中人倒是沒有,像我們這樣搞情報的,在這亂世中,說不定哪天就身首異處,何必拖累別人,鈴木小姐有那麼多追求者,不也是單身嗎。
「我可不是因為這個。」鈴木似乎真的醉了,笑意洋洋的看著白雲飛,一隻芊芊玉手划向白雲飛腹部,邊摸邊有些曖昧的問到:那你我既然都沒有意中人,不如今晚我們一起……
此時正好一曲結束。
白雲飛一把抓住鈴木正在撫摸的手,也曖昧的回道: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可不想今晚成為在座男人的公敵,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鈴木聽他這麼說,雖是拒絕,但也恭維的得體,鈴木莞爾一笑,說了句,今天我就放過你了,咱們來日方長。
白雲飛回座位,對徐凱說回家,今天我有點累了。
徐凱開車,白雲飛坐在後面閉著眼睛,徐凱知道今天行動成功,心情不錯,打趣的說到:大哥,今天你是有福了,鈴木主動邀你跳舞,你不知道在座的有多羨慕,特別是那個常成虎,鈴木把手放你身上的時候,眼都直了。
「她不是在引誘我,她是在摸我的外套有沒有血。」
徐凱聽他這一說,想起了割破喉嚨,血是要往外噴的,上衣要是不留痕迹,也太難了。那鈴木摸到了嗎
「放心吧,我動手前去廁所把衣服翻過來穿的,咱們這一行,細節決定成敗。」
第二天一早,白雲飛剛醒,來到餐桌,便看到桌子上放著的報紙,頭條的標題便是昨夜歡迎中立國觀察團的舞會成功舉行,給世界對新**有了全新的認識云云。白雲飛不感興趣,隨意翻了幾頁,在第三版停了下來,上面寫著一樁兇殺案,一個麵攤小販因指認抗日分子被挖眼勒死,上海各界對此事進行強烈譴責,白雲飛把那一頁遞給徐凱,徐凱看后說到:這是徐洪平滅口假證人,沒想到他這麼狠。
「不光狠毒,還嫁禍給抗日分子,看來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以後我們又多了個強勁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