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賭
聽到霍棲月的這句話,霍夫人沉默良久。
霍棲月嘆了一聲氣,語氣帶著安撫之意「媽媽,我不會有事的。」
「我在賭,席厭到底對我是不是真心的。」
她的眸光微閃,似是在下一個天大的賭注。
霍夫人再也沒有理由再勸她。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永遠是你的後盾。」
霍棲月嘴角扯出一絲笑意「知道了,謝謝媽媽。」
掛了電話后,霍棲月便無法再坐下去。
她看了一眼手心裡的那個耳墜,沉默半晌,最終將她戴在了耳朵上。
等做完這一切后,霍棲月站了起來,拿出手機給席厭打了一個電話。
「你在哪?我來找你。」
得到的答案無疑是柯林斯山莊的領地城堡。
席厭讓她在柯林斯大學里等著,他會派人來接她。
於是霍棲月便安靜的在原地呆著。
但是她的腦海中卻在回憶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她應該早就察覺到席厭的不對勁的......
席厭,如果你真的是這件事的主導者,為什麼呢。
霍棲月眼裡逐漸浮現起一絲迷茫。
因為她難以想象,那個和她訴說著滿心愛意的男人,竟然會是她十年病痛的主導者。
*
霍棲月抵達柯林斯山莊的領地古堡時,已經是下午。
再次踏進那個古堡的時候,霍棲月又聽到那些嗡聲。
『嗡嗡...』
『嗡!』
不知道為何,霍棲月總感覺這次的聲音更加清晰,也更加急切。
似乎是在向她傳遞什麼訊息一般......
霍棲月正想仔細的去聽,席厭已經從階梯上走了下來。
他自然的走過來,隨後牽起霍棲月的手。
感受著霍棲月的手泛著涼意,他輕輕蹙了下眉「手怎麼這麼涼。」
隨後便將霍棲月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
霍棲月沉默的看著他的舉動,一時間沒有出聲。
席厭也逐漸的發現了霍棲月不對勁的地方,他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詢問。
霍棲月悶悶的蹭到了他懷裡,雙手攬著他的腰身「想你了。」
席厭微怔,隨後嘴角無奈的扯出一絲笑意。
「不是你趕我來工作的嗎?」
霍棲月從席厭的懷裡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
語氣裡帶著驕橫與耍賴「那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
席厭的語氣更加寵溺和縱容「行,都行。」
隨後他扣著霍棲月的手指,將她帶往餐廳「走吧,帶你去吃晚飯。」
霍棲月一直在默默觀察著他的舉動。
那般溫柔,那般寵溺縱容,絕對不像是作假。
可是為什麼......
吃過晚飯後,霍棲月提出要讓席厭陪她散步,席厭自然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於是晚飯過後,兩人漫步在古堡前寬闊的庭院中。
霍棲月懶散的走著,一隻手被席厭緊緊的包裹在手心裡。
霍棲月瞥了他一眼,狀似不經意間的提起。
「過幾天交流生的活動就要結束了,你這邊還沒結束嗎?」
她這話說完,霍棲月明顯的感受到席厭裹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她像是沒有感受到一般,繼續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題。
「不過有時候我還挺好奇的,我生病的這十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難道你就不怕......我看上別人...唔!」
霍棲月的這句話中帶著十足的挑釁。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整個人便被席厭拉到了懷中。
他低下頭,覆上了那張還在張嘴的唇瓣,似是懲罰般,帶著急促和熱烈的氣息。
像是狂風驟雨,讓霍棲月不得不集中精神。
她能感受到席厭這個吻中帶著懲罰、怒意。
直到霍棲月差點承受不住,微微推了推席厭,席厭這才回過神來。
他緩緩退開。
霍棲月看著他此時的眼神,莫名有些心驚。
因為此刻他的眼神,曾經的掩飾彷彿化為了虛無。
因此,隱藏在背後的濃郁的佔有慾和侵略性毫無保留的彰顯了出來。
眼底深處的那抹陰暗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霍棲月微微喘著氣,讓自己盡量鎮定下來。
她剛想開口,席厭卻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目光里恢復了平靜,淡然的整理著霍棲月微微有些凌亂的髮絲。
語氣親昵溫柔「別開這種玩笑。」
眼底的陰暗和戾氣卻依舊明晃晃的存在著。
「......」
霍棲月就算想裝傻,但也無法忽視男人說這句話時的危險和警告。
*
晚上的時候,席厭依舊是摟著霍棲月睡的。
不知道是不是傍晚散步的時候刺激到了席厭,以至於霍棲月明顯的能感受到此時席厭抱著她的力道更緊了。
似乎是怕她消失一般。
霍棲月無奈,於是主動湊過去親他。
「我開玩笑的,你就不要再計較了。」
在霍棲月各種撒嬌和親親的攻勢下,席厭的態度才逐漸軟化了下來。
他掀起被子蓋到了她身上「睡吧。」
見席厭的態度終於軟了下來,霍棲月鬆了一口氣。
她笑盈盈的應了一聲,正想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時,那些聲音再次響起。
『嗡嗡嗡!』
『嗡嗡......』
這一次,霍棲月莫名的聽懂了那些聲音想要傳遞的意思。
它們似乎是在吸引著她前去...
霍棲月的手下意識的覆上了自己的耳垂,卻是一怔。
她沒把那個耳墜褪下來?
席厭也發現了她還在戴著那個耳墜,笑著出聲「就這麼喜歡?連睡覺都不想拿下來。」
霍棲月嘴角一抽,「我只是忘記了而已。」
隨後便將那個耳墜取了下來放到了一旁的床頭柜上。
奇怪的是,在那個耳墜取下來后,那些聲音,似乎變得微弱了許多。
過了一會,霍棲月就再也聽不到那些聲音。
難不成是那個耳墜有什麼古怪?
霍棲月心裡留了一個疑惑。
她看了一眼席厭,隨後在他胸膛前蹭了蹭睡了過去。
席厭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聲哄著她入睡。
在霍棲月看不到的角度,他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那個被放置在床頭櫃的耳墜。
那個耳墜在夜色中,如血的顏色十分的明顯。
在席厭看過去的時候,耳墜里似乎隱隱散發著微弱的光。
半晌,席厭眼裡閃過一絲輕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