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衝突
「叮」,聽到唐經閣的話,米勒夫前一刻還微笑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手上的水晶玻璃杯也被他硬生生的捏碎,鮮紅的美酒灑在了他的手上,也濺到了他的身上,引得宴會上的嘉賓紛紛側目。狼人家族女性成員的地位雖然很低,也有七年**的陋習,可並不表示他們能夠容忍別人覬覦自己作為私產的妻女,世人皆知,狼對於領地的觀念是極強的,唐經閣的話無疑觸及到了米勒夫和費德耶夫的底線,「你……」抬起尖利的手指,憤怒的米勒夫剛要對著唐經閣破口大罵,卻被旁邊伸過來的一隻胳膊擋了下來。
唐經閣順著伸過來攔下米勒夫的胳膊望去,竟然是身邊的費德耶夫,不由得一愣,他說的那幾句話雖然有替索菲亞出氣的意思,同時也是要試探一下這兩個人的性格,從米勒夫與費德耶夫兩個人的反應來看,費德耶夫的心機城府明顯要比米勒夫更勝一籌,如果米勒夫是個真小人的話,那這個費德耶夫就是個偽君子,唐經閣想到這裡,對於阿德勒派費德耶夫前往敖德薩援助自己的事情,不由留了一個心眼。
「哎,米勒夫,不要生氣嗎,唐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費德耶夫說著,從旁邊經過的侍者的托盤上又取了一杯紅酒,遞到米勒夫的手上,唐經閣也順勢舉了舉手上的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隨後說道:「都怪我胡言亂語,惹得米勒夫大人生這麼大的氣,我還以為兩位大人喜歡跟別人拿自己的妻子兒女開玩笑呢,是我不對,這杯酒只當是給兩位大人賠罪了。」
費德耶夫聽他說完也是舉起手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米勒夫見狀,冷哼一聲,卻把酒杯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揚長而去。
「這,費德耶夫大人,你看……」唐經閣無辜的看著費德耶夫,象一個不小心了闖禍的孩子。
費德耶夫自然也不會被他的這番作為給騙到,只是面上依舊不滿的道:「不怪你,這個米勒夫,實在是太失禮了,不管他,咱們喝咱們的。」說著又是舉起酒杯,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心照不宣的對飲了起來。
索菲亞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幾個人精在那裡虛情假意,直到米勒夫憤怒離開,她面上的表情也由陰轉晴,這才對費德耶夫說道:「費德耶夫叔叔,是不是請族長大人下來,我和唐想在晚宴之後就趁夜趕回敖德薩,還要當面向族長大人告別才是。」
「怎麼,這麼急?」費德耶夫驚訝的道。
「唉,眼下敖德薩只有約瑟夫叔叔一個人坐鎮,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既然合作的事情已經和族長大人定好,我們還是早點兒回去,等解決了古瑟夫這個心腹大患,索菲亞再親自來登門道謝好了。」
「既然這樣,那好,我去樓上看一下族長大人和安德烈少爺的事情講完了沒有。」說完對著唐經閣和索菲亞微微一躬身,轉身順著樓梯往二樓阿德勒的書房走去。
阿德勒位於城堡二樓的書房中,尼古拉耶夫家族的族長大人正和一個一頭褐色長發的英俊青年說著什麼,只聽那個年輕人對坐在書桌後面的真皮椅子上的阿德勒說道:「伯父,既然你想趁機奪取約瑟夫他們的家族的財產,不如派人把約瑟夫和樓下的那個小白臉殺死,然後由我出面娶了索菲亞,豈不是名正言順,一舉兩得?幹嘛非要費德耶夫叔叔親自去敖德薩跑一趟這麼麻煩?」原來這個褐發年輕人就是阿德勒的侄子,尼古拉耶夫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安德烈·尼古拉耶夫。從他們的談話中可以知道,阿德勒正和他的侄子商量著謀奪唐經閣他們口中那筆巨額黃金的事情,只不過在方式上產生了一些歧義,安德烈少爺明顯是想人財兩得。
「哎,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我們派人殺死了約瑟夫和那個唐,你娶了索菲亞,也不一定能得到那些港口的文件和黃金。索菲亞的性格從小就剛強,跟她的母親很像,雖然我十多年沒有見她了,可這種遺傳自血液中的性子是不可能改變的,而且可以看得出,索菲亞很愛唐,如果唐被殺死了,以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猜到是我們所為,到時候我們一樣得不到那些東西。」阿德勒向安德烈解釋道,見安德烈露出了解的神情,阿德勒緩了一下,接著道:
「只有在我們得知了那些文件和黃金的藏匿地點,並成功奪取之後,再由費德耶夫出手殺死他們,才算完美。而且到那時,索菲亞失去了最後的一點兒依仗,到時候再由你去娶她,我們順勢吞併他們那一支,也就水到渠成了。」
安德烈聽阿德勒說完,臉上也是綻放出一個喜悅的表情,帶著一點姜還是老的辣的感嘆,剛要開口恭維阿德勒幾句,忽然皺了下眉頭,道:「伯父大人,那個唐這麼年輕就有血狼衛中階的實力,會不會是其他幾大家族中的人?如果我們把他殺死,會不會惹來麻煩?」
「哈哈,你這孩子能想到這些,也不枉我苦心栽培你十幾年,不過你不必擔心,只要我們奪得了索菲亞他們手上的那些港口文件和大筆的黃金,結合咱們手上龐大的造船業,家族的實力勢必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未必就會怕了其他幾個家族,況且是他們先派人來挖咱們的牆角,就算被咱們殺死,也定然不敢聲張,只能乖乖的吃個啞巴虧。」阿德勒聽完安德烈的疑問,大笑一聲,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聽到伯父的稱讚,安德烈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事情讓族長大人和安德烈少爺這麼高興,說出來讓老奴也開心一下吧。」阿德勒叔侄正高興著,費德耶夫突然推門走進來。
「你這個老東西不在下面招待索菲亞他們,怎麼跑上來了。」阿德勒對著費德耶夫笑罵道。
「哦,索菲亞小姐想在晚宴結束之後就連夜趕回敖德薩,讓老奴上來告訴族長一聲,想跟族長當面告個別。」費德耶夫走到阿德勒的辦工桌前,躬身道。
「恩?恐怕不是要跟我道別,而是要我趕緊給他們甄選幫手吧,他們怎麼突然這麼急?」阿德勒冷笑道。
「嘿嘿,剛剛在樓下,那個唐跟米勒夫發生了一點小衝突,索菲亞知道米勒夫的性子,估計是怕他找自己的麻煩吧。」費德耶夫陰陰的一笑,解釋道。
「哦?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嗎?」阿德勒顯然對這兩個分支起了爭執有些喜出望外,他們爭鬥的越厲害,自己這個尼古拉耶夫家族的族長坐的也就越安穩。費德耶夫見阿德勒高興地樣子,忙把唐經閣和米勒夫在樓下大廳的衝突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看他那張老臉笑得跟朵ju花似的,彷彿唐經閣沒把他罵進去一樣。
當夜晚宴結束之後,唐經閣就和索菲亞,以及帶著兩個白狼衛,二十幾個黑狼衛的費德耶夫開著一艘尼古拉耶夫家族的雙層遊艇,連夜離開了尼古拉耶夫,返回敖德薩。
黑海多風暴,尤其在冬季最是兇猛,此時雖然還沒有到冬季,但已經是深秋時節,海上的風浪也不小,因為是在海岸近航道行駛,對遊艇的影響也不大。夜晚的海上霧氣濃重,甚至連天邊的明月都被遮了起來,唐經閣和索菲亞站在遊艇第二層的窗口,看著海天一色的夜景,聽著海浪的轟鳴聲,彷彿一頭黑漆漆的巨獸一樣張著大嘴,等著自己所乘的這艘遊艇自己鑽進去,不由在心底感嘆這大自然的巨大力量。
遊艇正在海上行駛著,忽然聽到砰地一聲,在這艘足有幾百噸的豪華遊艇上都感到一陣晃動,緊接著,就聽到遊艇的下層傳來一陣喧嘩和激烈的槍聲,索菲亞一愣,輕輕的抓著唐經閣的胳膊,擔心的道:「我們下去看看吧,恐怕是撞上暗礁了。」
搖了搖頭,唐經閣道:「這是一條成熟的航線,怎麼可能有暗礁,恐怕是有人把他的妻女給你送來當姐妹了。」
索菲亞聞言一愣,待看到唐經閣眼中的壞笑之後,這才醒悟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你是說米勒夫……」
「不用在這瞎猜了,咱們還是下去看看吧。」唐經閣說完拉起索菲亞的小手,從樓梯上向遊艇的一層走去。兩人剛剛來到遊艇下層的艙口,就聽到一陣激烈的槍聲傳來,無論是船尾還是甲板上都在激烈的拚鬥著,通過雙方身上的氣息,雖然對彼此身份都心知肚明,但不知道是因為有所顧忌,還是彼此之間的默契,雙方都沒有選擇變身,而是使用了平日被放在船上當做擺設的火器。
索菲亞和唐經閣站在通往一層船艙的艙門后,看到這個情形,悄悄的對唐經閣道:「看來你是猜對了,米勒夫這是在警告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