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誅心之戰35

原大將軍府，現平擄候府南牆外側，幾名額頭綁有紅色布條，身後掛著一個類似披風，披風上用紅色染寫為民請命，誅伐罪人千封城的憤青，翻過高大圍牆，不顧巡邏護衛的警告，強行跳躍進入枯葉落滿的院落，高聲叫喊『討伐罪人之後，討伐卑鄙女子千吉祥』

「不要臉的賤貨，破鞋，妄求依附平擄候……」

堂堂大將軍府何曾幾時膽敢有人翻躍圍牆而進，更何況他們現在居然是如此光明正大翻牆而來，出言穢語，侮辱高貴無比六凰玲瓏公主。

院中護衛原本對大將軍千封城忠心耿耿，尤其現在大將軍千封城夫婦雙雙死於非命，更將一腔忠肝義膽交給千吉祥，現在忽然有人不顧勸解，光明正大翻牆而進，而且出言侮辱貴為公主的千吉祥，幾個護衛手持長槍一個俯衝，一怒之下將幾個膽大妄為之徒一槍扎死。

這邊有動靜，小隊長李新帶著一名護衛急急趕到，幾人進入花園乾枯樹枝下，看見枯葉干黃雜草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還散發熱氣的屍體，殷紅的血夜浸濕枯葉黑黃泥土，在這個枯色的深秋渲染顯得異常醒目。

更或許是幾十年來，大將軍府中從未發生過死人流血，故此一堆護衛瀟瀟圍繞屍體默不作聲，大家心中是氣憤，還是黙落，這大將軍不在了，就這麼府衙就這麼沒落了。

小隊長李新看著屍體，看看護衛，還沒有等李新開口詢問，一個護衛開口說道：「他們翻牆，我們早早發出警告，這些人不但不聽，還出言侮辱公主……」

李新聽擺狠狠用腳踹了腳邊一具屍體狠狠說道：「膽敢有任何人攀爬牆頭，直接射殺，務必做到射殺於牆頭，不得讓屍體跌落院落！」

「是！」幾名護衛齊齊抱手應道。

大家對於小隊長這樣命令均感到出了一口氣一般，心中鬱悶一掃而光。

……

這個任何人都有一番見識，包裹任何巡遊護衛，大家將屍體弄出府院，在一面牆上書寫，盜賊闖入平擄候府，於圖謀不軌，被當場射殺，並交由京城提督府查辦追查幕後之人或者同伴，倘若有人有線索報告，提供獎賞云云。

這裡不說屍體被圍觀時，無數流民議論紛紛，提督府來人收斂屍體等等事務，但說府中幾個領隊知道有人明闖府院，幾人聚在一起議事。

銀衣護衛長衛峰一來年長，現在這裡是最高職位，沉思片刻開口說道：「流民先在門前大鬧，現在又有亡命之徒翻牆而入，要說沒有人在背後支持，決計不可能。」

「王都京城不比別的地方，乃是天下治安最為嚴禁的地方，放眼整個王都京城，不但有提督府，安順府，巡城邑，更有國安處，保國寺還有護衛軍以及皇廷軍，更以及遍布大街小巷的巡捕等等。」

「這裡不但任何一家普通商號，民居，不會遭到流民的襲擊，一些侍從小官吏的家院更沒人敢跟他們衝突，就更不用說一般的官府，小衙門。」

「而現在，獨獨有大量流民衝擊堂堂平擄候府，所以說，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宏昌隨意走到窗口，向外面看去，看著滿院枯黃落葉和光禿禿的樹枝：「平擄候年紀不過18，堪稱高陽國最為年輕的侯爵，或許正是因為侯爵大人太過年輕……」

小隊長李新卻一口反對說道：「侯爵看似年輕，卻是英雄出少年，對戰蒼狼絕對不是單憑運氣爆棚榮升至此。」

銀衣護衛長衛峰聽到兩人對話，腦海中立刻回憶起大將軍千封城昔日種種，面對朝堂任何巨大的變動，以及很多波濤洶湧的事情變故，總是平淡如水三言兩語解決任何巨大危險麻煩問題，更不說敢有人找一個手下親信的麻煩。而現在，侯爵幾番於朝堂暗勢力爭鬥，處於節節敗退，手下兵力軍權連連丟失，現在更有人居然欺負到家裡來，還欺負的指名道姓，欺負侯爵名義上的妻子，堂堂老皇親封六凰玲瓏公主千吉祥身上。

宏昌和李新說完后卻發覺護衛長衛峰一語不發，好像在回想沉默什麼事情，兩人都是人中龍鳳，立刻會意護衛長思索的事情，應該是比較大將軍千封城以前風行雷厲的做事風采，和現在年輕侯爵的稚嫩退卻。

三人忽然互相對視一眼，沉默中大成共同一致的意見，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侯爵，自己三人先出面應付，想那些小小官吏不看僧面看佛面，對付流民鬧事而已，還怕搞不定么。

……

子墨所選禮物大致選的差不多，因為對方貴為王爺，不但不缺錢財，更不缺尋常異寶，然而自己此番前去總不能兩手空空，於是勉強尋得一副大畫師唐畫爺的丹青，和一些難得孤本古書，準備前往明月國。

這件事原本是子墨自己私人事，所以也沒有告訴任何人，然而皇上卻讓人給子墨一封信，順便讓子墨將這封信帶給季精忠季王爺，同時派出一位御史高照一起跟隨，並榮升磐壘重步方正為磐壘將軍，任職御史護衛將軍。

子墨本意推脫，可是心中有梗，自己一直被明月國之人看不起，單身匹馬前去，即便是有這個平擄候的身份，也顯得勢單力薄，而現在皇上居然派出御史，同時讓自己的墨牛戰團磐壘重步一同前往，自己想想實力加持，即便是季王爺原本不想見自己，也會因為自己代表高陽國御史而接見自己，只要自己跟他相見，單憑自己誠信實意，更有紅月將生米煮成熟飯之說，想來也……。

事情已經水到渠成，還有皇令下達，子墨於是根御史高照，帶著幾名黃庭長戈兵去城外點起自己本部人馬磐壘重步，向正南而發。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子墨騎在曲風千里駒率先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御史高照，磐壘將軍方正一左一右跟隨後邊。

方正榮升將軍，換成一身應龍甲，甲制輕盈，卻有防強弩之功效。方正當初在藤甲兵營中，不過任五營部一職，而現在騎在高頭大馬上，位列高陽國千萬將軍之一，雖然高陽這樣的將軍有上萬，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將軍乃是組成強大國力的重要基石根本，故此也算是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三人行，有兩人人生得意，所以一路走來，笑談快意充滿旅程，在這晚秋到也顯得別有一番情誼。

磐壘重步移動速度緩慢，每日最多行走百里，不過在大家心情都非常愉快的情況下，近乎一個月的路程到也不顯得辛苦。

隊伍來到黑源山山脈腳下，巨大的山脈將高陽國和明月國分成兩個國家，故此兩國的官道建設在兩個國家的最西邊，官道上南北各有兩座大城，一座為高陽國門戶魚鱗城。

魚鱗建設在黑源山脈之外，背後就是高陽國南部一望無際的廣芒平原，地勢相對來說較低。至於為什麼叫魚鱗城，現在已不得知。

而明月國的邊城卻叫定山城，兩城相距不到十里，明月國邊城建設在黑源山山脈山口夾谷，地勢相對來說教高。

兩城之西不到百里就是蘭樓國。故此這裡的地勢也是十分奇特，假如說黑源山脈是一條巨大的盤龍，那麼這裡就是巨大盤龍的巨大龍頭，而尾部就是一直延伸到東海岸，臨近萬獸山港口，沒入無邊無際的海中。

既然這條道路是兩國之間唯一的道路，故此雙方在這裡各自建設邊城，起到守護國界的重要作用。

按說這麼重要的地理位，雙方都應該多多布置兵力，後續多多布防才是。

可是正是因為這裡地勢位置非常奇特，黑源山之南，明月國連接大陸的土地，只有高陽國一個郡州地利位置的大小，剩餘的大部分國土地域卻是大大小小几百個島嶼組成，最大的島嶼更抵得上內陸十幾個國家中一個最小國家的土地面積，最小的一個島嶼，僅僅能居住三五戶漁民之家，然而國家總面積累計加起來，也有大半個高陽國面積之大。

而黑源山之北，高陽國之地，包裹廣源郡，千里之內是一片巨大平原，平原上除了人為建築幾座城市以外，並無任何天險可拒，故此一旦高陽國和明月國開戰，明月國攻破魚鱗城后，高陽國千里平原則任其馳騁。

反而，高陽國派兵攻打定山城后，最多佔領一郡鹽鹼地，剩餘紛紛落落參差不齊分佈在海里的明月國卻在無任何優勢和能力攻佔半個。

明月國遠有傳奇飛天仙子明月奇，近有修真界翹楚明月心，更這個國家非常高几率出大量的修真人才，幾大宗門多他們的子弟，而海中生存作戰更是明月國強項，放眼泗水大陸近乎上百個國家，水上軍力明月國敢當第一。

正是因為以上種種原因，好戰的蒼狼國對外侵佔幾百年來從來未敢向明月國開戰半次。

而明月國依海而生，不善內陸作戰，故此，這裡兩國交界之地，就只僅僅修建了兩座城，算是象徵守護邊界。

不過國事即大事，關乎國防安危的城池，說是象徵各自修建邊城，這是指廣意上講，就實際單單指城池而言，兩座邊城在防禦，規模，實力上都算是巨城，堅城。

魚鱗城守將乃是高陽國一將兩相三王爺四國公，五侯爺八伯十二候爵三十六總統領，中的，三十六總統領總督之一方飛離。

方飛離與赤峰戰區的總都督傅凌天同一個級別，所不同的是傅凌天手下有兵馬一百五十多萬，而方飛離管轄一城，駐軍十萬。

或許也正是因為職位相同，實力不同，傅凌天被捲入朝堂鬥爭之中，最後不得不選擇加入四皇子，落得一個叛軍的罪名全家問斬。

子墨年紀雖然輕輕，但是級別很高，位列侯爵之列，剛剛比總統領方飛離大了一級，身邊又有皇上御史，故此方飛離遠遠迎出北門外。

子墨遠遠看去，但見城門外迎接隊伍之中當先一人，此人虎背熊腰個頭兩米左右，一看十分威猛，年紀大約四十左右正直虎狼之年。

見面之後大家互相客套一番，說些官面堂皇的話。

方飛離自持資格老，看著這位新人平擄候年紀不過十八，眼中透著不屑。神情雖然不屑，不過礙於官職，更看在御史高照面子上，接待還算不失禮節。

子墨人小鬼大，看到此總統領從眼神中對自己的不屑，也毫不在意，自己此番目的，乃是覲見明月國季王爺，關於自己和紅月之事，故此對於其他人和事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接風洗塵自然不在話下，方正也在席間陪坐，按說現在方正級別還不夠格，不過方正卻還一個御史護衛將軍的頭銜，故此也參加晚宴。

……

第二天方飛離派出一名副將，帶領一個百人隊，合同八名黃庭兵護送御史，子墨前往明月國定山城，方正率領兩萬磐壘重步留守在魚鱗城。

子墨一行人來到定山城，城中早信息傳遞，更有人出城接待。

而讓子墨驚奇的是出城接待之人，當先第一人卻是一位年輕女子，女子雖然落落大方，儀態富貴溫雅，卻給子墨一種被人藐視之感，按說大國御史訪問，對方追起碼應該派出本城城主以及駐守在這裡的宮廷執事官員前來迎接。

現在居然派出一名女子領隊，雖然不知她是什麼官職分身，可是在這個男權為上的時代中，派出一名女子迎接，其中寓意就不言而喻了。

「聞名不如見面，看不出平擄候這麼年輕，比傳說中的還要氣宇非凡」女子款款上前一步，含笑凝神看著子墨笑道。

子墨距離歡迎隊伍二十步之遙，翻身下馬，不緊不慢大步而行：「豈敢豈敢，傳言多是虛妄，倒是姐姐儀錶堂堂，母儀之態。」

「呵呵，平擄候好會說話……」

女子轉過身對著御史高深彎腰施禮：「明月國宮廷禮儀司明月盈，受命迎接高皇御史高照，大人一路辛苦，還先請城內歇息，城內有湯地熱池，水溫常年炙熱，不但具有消除疲勞，還有玉潤肌膚之效。」

高照對於此女對於自己彬彬有禮而大為欣慰，更是在見她第一面時，眼中微微露出喜悅：「哦，明月國宮廷禮儀司，明月盈，久仰久仰。請！請！」

歡迎隊伍呼啦啦讓開一條通行大道，高照和明月盈並肩而先行，兩人齊步而行，說說笑笑。

子墨盹了一下，隨後而跟隨，心中想到『這明月國宮廷禮儀司不是舉辦國家各種節日，國宴，內宮封妃封宮的司儀嗎，今日為什麼會排來迎接我們，還要讓御史大人去享受什麼湯池療養』

『這到不像兩個國家使節來往，而像商人富商巨賈之間接待往來。』

想歸想，子墨心中知道自己次來乃是私事，御史高照才是正事，現在他走在前面，看樣子是已經接受了這個明月司的安排，現在他要如何安排，就切聽他的，自己終歸還是要見季王爺一面。

隊伍進入定山城中，沒有進入城主府，也沒有進入國驛站，三拐兩拐，來到一處僻靜優雅之地。

子墨遠遠一看，卻是一座頤園，頤園門口一塊巨石，巨石寬越20多米，高有五十多米，巨石上道文撰寫幾個大字「湯月清苑」

高照看見撰寫大字，不明所以，緩緩站定，仰頭遙遙而看：「好一座富貴湯苑，若不是有幸出使，鄙人還真不知竟有如此人間仙境」

大家入眼而觀，隱隱見得苑院內鬱鬱蔥蔥，樹木茂密，更是綠蔭之間有白色熱霧騰騰籠罩，大家尚在園林之外，都能感覺苑院內熱氣。

「明月國的本國文字，我也認識，仙子，不司儀，敢問這是貴國古文？」高照忽然而嘆。

明月盈爽朗一笑，扭身看著御史高照：「哦，御史還對我國文字大有研究，那麼就請御史說說看，這幾字念做何？」

子墨一看，這個司儀雖然是一介女流，心思卻是玲瓏，想要藉機羞辱御史高照，而表面上是羞辱御史，背後則是取笑高陽國，於是不等於是高照有什麼反應，隨口仰頭朗聲念到「湯-月-清-苑」

兩人忽然聽到子墨在後面高聲讀出巨石上的字句，下意識同時扭身向後看去，兩人見幾步外少年瀟瀟站立，單手負在背後，仰頭而看巨石，給人一種天下風雲出我輩，少年玉樹臨風之感。

御史高照自己當然不認識道文，聽到子墨忽然念出，神感他念對，心中自然沒有被羞之感，只是心中微微對這個少年侯爵有了那麼一絲認可。

明月盈倒是微微一愣，心中所思，這幾個字，整座定山城中多少有識之士，卻沒有幾個能認識這幾個字的。

現在大家倒是知道這所湯原地名字，也對照著看著巨石上的字體，知道就是湯月清苑，可是卻只是按照字面順序而讀，不知其中真正含義和字面意思意境。故此也對這個少年侯爵點頭默認，想來這個少年能在如此年紀就當升侯爵，肚子中還是有些東西的。

「請，請！貴國護衛隊均可進入，裡面空間巨大能容千人同時泡湯。」明月盈也不表示字面能讀出這幾個而讚歎表揚，話鋒一轉，帶領大家緩緩進入。

裡面招待自有一番樂趣，美侍伴隨服侍，湯池燙爽，人生享受莫過於此。

……

因為各種不可抗緣故，御史高照，子墨一行在定山城耽誤了三天行程，到是將人滋養的個個精神煥發，白白凈凈。在明月國司儀明月盈的引領下，一行人終於來到明月國王城。

子墨第一次來明月國王城，看著這座建立在大路最南邊沿的王城，心中充滿期待和輕微的畏懼。

期待已久的地方自己終於來到，畏懼這裡的人曾經三番五次派出高手斬殺自己，現在自己卻進入這裡腹深，更要覲見紅月之父季王爺季精忠，說心中不忐忑，那是騙人的話。

子墨心中忐忑跟在御史和明月國司儀後面進入王城，也顧不得看城中風景人情，蒙蒙中來到明月國皇宮。

明月國皇宮，宛如月亮神殿一般，高大中透著纖美，建築風格也正如牆上巨大筆畫中精靈人物肖像一般，大有出世，不食人間煙火之態。

子墨心中讚歎『當真是一個修真的國度，單單從皇宮的建築裝飾風格上來看，就有一種不問人間世事的那種清高。』

『不問人間世事，卻必須有此王國宮廷，如此眾多漁民百姓生活勞作，倘若沒有一個這樣的皇廷國度管理，治理這富饒的魚米之鄉，千千萬萬普通百姓豈不是早就遭到蒼狼國，或者其他國度的侵略……』

「臣，高陽國御史高照，拜見大月氏皇上」高照率先走進大廳，雙手併攏，齊眉，深深彎腰施禮。

明月國司儀明月盈則無聲無息退到一旁。

子墨並排，錯半步身位站立，無聲跟著一起有模學樣，雙手併攏，齊眉，90度深深彎腰施禮。

子墨年輕又是學武之人，雖然是第一次覲見別的國家王上，卻是施禮恭恭敬敬，姿勢規範標準，讓人看後有一種陽剛正氣之美感。

明月國國主季精浩早早得知下面這個一同進來的少年就那個少年，心中原本有一種不爽，和好奇。

不爽是他居然巧遇自己弟弟之女，自己侄女那個萌萌可愛的寶貝，在她豆蔻才開時矇騙了她，今日居然敢來，定然叫他好看。

好奇則是，自己也隱隱知道，雲傲暗中，明著派人殺過他，按說雲傲身為明月國第一統領戰將，派人殺人勢必會一擊而得，誰知卻連連失手，現在居然能讓這小子活著來到這裡，而且他還在高陽國和蒼狼國大國戰中，立下赫赫戰功榮昇平擄候，故此也很想看看這個少年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少年。

眼光餘角看見，少年英姿颯爽，施禮拜禮宛如標杆，行動果敢幹練，當真有少年英雄風範。

還不錯！

心裡微微就留了這麼一個印象。

「使臣不必多禮，聽聞你這次出使而來，卻是詢問我們是否跟貴國四皇子暗中有什麼勾結？」

御史高照聽到大月皇上開門見山反問，心中莫名噔了一下，感覺自己忽然落了下風。

原本是質問，用此借口為高陽國爭取一個主動權，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這回事，反正四皇子已經是一個死人，也叫死無對證，而且我們兵部檔案上清清楚楚記錄，明月國的暗月崗崗實實在在跟四皇子門下客卿來往密切，就是通過他們的人際關係，加入高陽國大選將才之中，最後還榮升為一路統領十萬人將。……。

幸虧大輔張中呂早有謀斷，查出此人，沒有給國家百姓釀成巨大損失。

現在來就是討要一個說法，更用此事當做一個不痛不癢的小辮子，用來挾制挾制，好為下一步的謀划埋下基礎，誰知自己還沒有開口，大月皇上首先反問，讓自己落得一個下風。

大月皇上高高在上坐，本身就是一種君臨朝下的威嚴，現在忽然開門反問，頓時讓高照有幾秒反應不過來。

大殿中寂靜無聲！

任何人沒有緊跟發問，沒有發出動靜，一種大國風範瞬間充滿整座大殿，讓高照忽然感覺身體有些微熱。

「正是！」高照能被委派御史，自然有不同常人之處，短暫的蒙愣后立刻將準備好的言詞滔滔不絕述說而出。

「想必大月皇上已經有所耳聞，高陽國慘遭蒼狼死士屠戮，傷民千萬，累計損失錢糧多達萬億……這一切都源於四皇子勾結外敵，而季王爺府中暗月崗崗更是跟四皇子府中幕僚楊司馬，諸葛琅來往密切，而且他的參賽身份也正是這兩人提供……」

高照一番言辭犀利，擺出有理有證據，卻沒有一口斷定明月國也跟這次蒼狼國大舉進攻高陽國有暗中勾結，卻用事實將一切都擺放在明處，讓任何一個聽到如此一番有證據的言論后，必然認為其中有脫不開的干係。

大月皇上靜靜聽完高深一番義憤填膺的述說后，微微而笑，並無半點動怒或者任何負面情緒，對於高照所說沒有做任何解釋，也不提出任何反對話語，而是含笑慢慢說道：「貴國全國大選將才，據說蒼狼死士暗中晉級不少……」

「更有南石古國皇子也加入其中，更何況貴國全國大選將才開幕儀式當天，我們郡主季紅月攜帶明月國第一統領雲傲，以及家奴黑奴參加了開幕儀式。」

「暗月崗崗乃是黑奴之子，他也是保護郡主季紅月的暴兵小隊之一，在貴國如此盛大的大選將才之下，年輕人想嘗試自己的能力，也不是什麼新奇事情，當時四皇子，還是四皇子，他手下有人巴結我們紅月郡主，給一個奴僕辦個參賽憑證，也算是一種獻媚。」

「其實就跟司儀明月盈宴請你們湯月清苑泡湯一般，只是對客人的一種示好罷了。」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包裹子墨在內，都知道暗月崗崗雖然作為一個別國人，卻在對戰蒼狼中立下赫赫戰功，也算是幫助了高陽國，這點大月皇上這個時候完全能說出其實暗月崗崗對於高陽國的貢獻不少，自從四皇子忽然謀反后，暗月崗崗第一時間卸任歸國，跟他們沒有半點聯繫。

然而大月皇上卻沒有這樣說，好像暗月崗崗當初參加高陽國大選將才，參加抵抗蒼狼侵略就是年輕人的自勵，好玩，或者是他自我證實自己的能力究竟如何，必定在季王府當一個七等奴僕永遠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

在一旁默默靜聽的子墨忽然有些汗顏，大月皇上說話技巧十分高超，暗月崗崗參加選材乃是個人奴僕自己的衝動，而就僅僅是一個奴僕的衝動，堂堂高陽國四皇幕府的司馬總管就前去巴結獻媚……。

更人家在對戰蒼狼大戰中立下赫赫戰功，這點居然連提都不提，深層的意思一個王府七等奴僕都能混成一個十萬人將，領軍作戰對戰蒼狼節節取勝，相比之下高陽國……。

人家沒有解釋是否跟四皇子有什麼聯繫，當然堂堂大月皇上也不可能對一個御史就解釋這個，解釋那個，人家之所以首先發問，在到對應說話，早將自己身份地位高高擺放在哪裡，首先提出，乃是知道御史次來的目的，首先說出擺顯身份地位，也為御史高深化解尷尬，防止出現難看或者相談不好，提前做出預防。

『四皇子幕府手下跟暗月崗崗關係……居然是一種獻媚？』

『就跟司儀明月盈請自己一行人沐浴泡湯一般。』高照聽到大月皇上輕描淡寫這麼一說，自己總有滿肚子話卻一口也說不出來，自己總不能像一個市井無賴一般，跟堂堂一國之主胡攪蠻纏，繼續拉扯此事。

高照深深彎腰施禮：「既然大月皇上說跟四皇子謀反沒有關係，這個自然就是沒有任何關係，這點我非常相信，高皇也不會懷疑大月皇上的語言。外臣此行不虛，多謝大月皇上。」

大月皇上輕描淡寫擺擺手，一副壓根就沒有什麼事的表情，然後轉頭看向子墨：「平擄候！閣下此來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