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殿下,硯白接您回家
不知不覺,你們姐妹三人談心許久,看看窗外已是月上柳梢頭。你告別乾韜、乾白,打算回府休息,誰想剛到善樂坊門口,就看到了他。
許是夜深了,街市上早已不復今日下午那般熱鬧。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門市外的燈籠和天上的月亮散著可親的光。
滕硯白就在善樂坊門前輕輕地站著。你從不知這茶水如此的醉人,一下子竟痴痴地看呆了。與第一次見他不同,這次他換了一件月牙白的大袖褙子,裡面是花青色領子的月牙白交領內搭,右側還用銀絲綉著你說不出名字來的暗紋,腰帶是藏青的。頭髮用同色髮帶散散的系著,發邊還帶了一件你從未見過的配飾。左側有一綹秀髮垂下。這下,你當真知道了什麼是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殿下,我來接您回家。」他瞧見你緩緩走出,輕笑著說道。
你這時突然發現,這個時代的男人,要麼是稱臣,要麼是臣伺,要麼就是奴。可是滕硯白每次見自己說的都是「我」
這個小細節讓你內心不禁軟了一下,感覺你們兩個雖然見的次數不多,但是他總是在默默消除與自己的距離感。
你輕輕走到他身邊。「這麼晚了,你怎麼來啦?」
「今日十五,按道理來說,殿下應陪著側君用膳的。」滕硯白身後的侍從竹涼有些抱怨的說道。
你面色一紅,竟是把這點給忘了。每月初一十五,妻主都要陪著府內為此最高的側君或者主君吃飯的。你還未立主君,那自然是得去滕硯白那裡的。
想到這裡,你再看看滕硯白,越看越像來接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丈夫回家的受氣小媳婦。你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我來這裡是來找四姐五姐的,她們與我許久未見,這一說就忘了時間。」
男人好看的狐狸眼又彎了起來,「你不必解釋什麼,我都懂。」說完扶著你和你一起上了馬車。
此時的月亮圓圓的懸在天邊,你看著車裡男人的側顏,不禁羨慕他那優越的鼻樑,心裡暗自想著「啥也不是,一個男人長得那麼好看幹嘛,這不是誘人犯罪嗎」
可能是你目光太過灼熱,滕硯白猛地偏過頭,視線與你撞上,你來不及掩飾,場面嘛,就很尷尬。
「在想什麼?」
「在想你鼻樑為何那麼優秀。」
說完你差點想咬舌自盡。每次在他面前都會不由自主的禿嚕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男人輕輕笑著,「之前沒發現,月兒是這樣可愛。」
你瞪大雙眸看著他,只見他笑意難掩的看著你,接著認真說道:「你這樣,我很開心。」
What!!!!我哪樣了???你心中一陣草泥馬奔騰而過。
「記得上次在湖邊見你,你穿著淡藍色裙衫,斜斜的靠在石柱上,從後面看,就那麼小小的一團。那時我還在想,這麼小的女孩子,是怎麼被說成囂張跋扈的。」
你看著男人陷入回憶,好看的桃花眼靜靜的看著你。「還記得月兒小時候就是個愛哭鬼,每次被二郡主欺負了,就躲在我身後,哭著叫我硯白哥哥。一晃,竟是許久年前的事情了。」
你不由自主的隨著男人的回憶開始搜尋原主的記憶,同時也不由自主的將自己帶入其中。你輕輕喊了一句,「硯白哥哥」。
滕硯白未曾料到,猛地看向你,桃花眼裡滿是震驚。
「你剛剛說什麼!」
輕輕嘆了口氣,自己是知道的,第一次見他,就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了他,他每次熱切的眼神緊緊追著自己,你不是感覺不到,可是一想到那眼神屬於這個時代的乾月,不屬於你,心裡就悶悶的難受。都說陷入感情的女人最傻。你本來也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人,平時看小說的時候,最討厭愛而不說的那種拖沓情節,所以,此時你也不會那麼去做。
你斂眉輕笑,「我說,之前是我一直不懂事,以後我不會那樣了。」
聽到這裡,滕硯白伸手緊緊抱住你。你也輕輕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你想,這是你第一次在這裡感受到家的感覺,感受到什麼是歲月靜好。既然穿越到這裡,何必管那麼多呢,原主也好,你自己也好,你們本身就是一個人,你們有著共同的名字——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