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領校服
直到鈴聲響起劉瑩和陳子默也沒有回來,於是陳子言讓幾人先去吃飯,他去繪畫活動室找弟弟。
他剛到就正好碰到從活動室里出來的陳子默,少年一身黑,只是短袖上有著幾處藍色斑點,像是顏料。
隨後二人便去食堂吃飯。
社團活動期間都是社員們聚在一起吃飯,這樣能夠互相了解和聊一些共同的話題。
李唯遠看起來很是靦腆,說話的時候總喜歡笑著撓頭,陳子言發現他總是看向李雯,陳子言以為兩人都姓李,也許是李唯遠認識李雯。
等他們吃完飯也就回了各自的班級。
陳子言剛到班級門口,就看見李可慧朝他揮手,他趕緊跑了過去。
「子言,你帶著同學去學校門口把同學的校服領回來。」李可慧說道。
「好,李老師,校服一共多少套?」
陳子言看見周圍都是老師,於是比較正經的問道。
「嗯,82套,這個是名單,有幾人買了兩套,我給標記上了。」李可慧拿出一張紙條給陳子言。
然後陳子言回班叫來七個認識的內校生將校服領了回來。
豫陽二高校服是黑紅相間,有著雙層棉紗的秋季衣服,一年四季就這一種類型,所以夏天的時候同學們也只是在市裡領導檢查的時候穿,其他時候就穿自己的衣服。
但是,無論什麼時候,假期放學與返校時必須穿校服,因為每次開學總有市裡派的專員來監督市直高中的放學與返校情況。
「子言,明天穿校服去拍張照片吧?畢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值得紀念。」蘇雅滿心歡喜的看著校服,而後扭頭問道。
「哼,人生中的第一次多了,哪可能每次都紀念。」陳子言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去不去?」蘇雅平靜地問。
陳子言抬頭,看到頭頂的三本厚書,然後看見蘇雅拿著書的手,終究還是妥協了。
「那我們明天就在社團活動的時候拍吧,我們先拍,然後你們再去忙,怎麼樣?」蘇雅與三人商量。
陳子言根本沒有回話的權利,因為蘇雅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
高衛圓看了眼陳子言,兩人都是同一社團的,陳子言沒有問題她也就點了點頭。
楊一也點點頭,然後將畫本放到她身後陳子默的桌子上。
晚上有兩節自習,陳子言沒打算去參加競賽,而且不出意外他會去學文,所以他就把學習重心放到了文科上面。
兩節自習過後陳子言和陳子默回了宿舍,過了一會孫宇浩氣喘吁吁地進來了。
「小胖,都爬了三年五樓了,怎麼還這麼累啊。」正在腳的陳子言笑問。
「言哥,我剛從微機室跑過來,計算機社團里有個傢伙走的時候沒關電腦,老師給我發信息讓我去關了。」
孫宇浩來回跑了有五百米,而且還要爬樓梯,他感覺能在教務處主任查寢前進來就是很幸運了。
「嗯,對了,你明天穿上校服,我們一起拍個照片。」陳子言笑著說道。
「這是蘇雅想的吧?」
畢竟一起玩耍三年多了,雖然不如陳子言他們一起長大那般對蘇雅了解,但他也知道這是蘇雅才會幹出來的事。
「嗯,等著再把大哥和曉曉穿著一高校服的照片要來p上去就很完美了。」陳子言笑道。
「嗯。」小胖點點頭,然後去洗漱了。
「子默,二叔給你買了套畫具,讓我們明天去他辦公室拿走。」陳子言扭頭對著正在畫畫的陳子默說道。
「嗯,哥,王老師想讓我去洛陽城參加中學生繪畫大賽。」陳子默點點頭說道。
「去唄,到時候拿個第一名,也算是個榮譽了。」陳子言擦著腳笑道。
「而且二叔還給你買了新畫具,估計也是想讓你去玩玩。」
「嗯。」陳子默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你自己想不想去?」陳子言看著少年平靜的臉詢問。
「……」少年沉默了。
「你要是不想去咱就不去,就是一個小比賽,沒什麼大不了的。」陳子言笑著說道。
「哥,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陳子默低著頭小聲說道,聽起來少年頗為緊張。
「哈哈。」陳子言大笑。
「你不說哥哥也會陪你去的,我可不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出遠門。」
自那件時候,陳子言就沒有長時間的離開過弟弟的身邊,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行了,不要想那麼多了,你有什麼事就給哥哥說,不要一個人藏著。」
陳子言總感覺自從那個馬教授給陳子默說了什麼后,少年都不怎麼和他說話了。
陳子默看著陳子言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低頭畫畫了。
「別畫了,趕緊上床準備睡覺,要知道勞逸結合。」
陳子言用胳膊肘蹭了蹭少年的頭髮。
陳子默乖乖地把畫本合起來,然後脫衣服上床了。
陳子言端著洗腳盆走到衛生間倒掉,剛洗完手出來就聽到樓道里不知道是誰狠狠地吵了一聲又安靜下來了。
「小胖,外面是怎麼了?」
陳子言往外瞅了一眼卻沒發現什麼,於是向孫宇浩問道。
「柳扒皮來了,把十七班一個同學的手機給沒收了,剛才站在門口訓人呢。」孫宇浩愁容滿面。
初中時就聽說這個教務處主任特別嚴厲,懲罰學生的手段都讓上一屆學生聞風喪膽,那人載他手裡,估計被記名通報都是輕的。
「那完了,估計要停課了。」陳子言無奈的說道。
「都快熄燈了,有些同學還在磨磨蹭蹭的,沒有一點二高學生該有的樣子。」
「跟樓下的重點班學生學學,我上來的時候人家都已經洗漱完躺床上睡了。」
「看看你們,還在那玩手機,高一正是打基礎的時候,高一不努力,高三徒傷悲啊,同學們。」
樓道里柳扒皮的聲音極具有穿透力,整個樓道里還有著回聲。
陳子言看著自己寢室的三人,除了陳子默已經躺下了,他和小胖都還站著。
正巧,柳萬河走到了陳子言寢室門口,柳扒皮緩緩地走了進來。
「子言啊,你們在這一樓層要起好帶頭作用,不要受他們影響啊,知道嗎?」
柳萬河說著,並且看著整潔的寢室點了點頭,畢竟憑藉陳子言的成績他們不應該住這裡,但有特殊情況,也不得不和後幾班學生同在一層樓了。
「知道的,柳叔叔。」陳子言笑著說道。
「我們這就上床睡覺了。」
「嗯。」柳萬河很滿意少年的態度,不驕不躁,懂禮貌,陳為譯那傢伙可有個好兒子啊。
「呼。」等柳萬河走了,小胖長長地呼了一聲。
「我看見他就害怕,他的眼睛就像是鷹眼一樣,我感覺我以後見了他就得跑。」孫宇浩害怕地說道。
「哈哈,其實他還挺好的,畢竟他在這個學校當了十幾年高一教導主任了,對待學生也是很負責的。」
柳萬河是他父親的高中和大學同學,雖然兩人大學不是同一專業,但是關係卻沒有斷過。
陳子言也對他頗有了解,柳萬河看似嚴厲,但他不會開除學生,只要不是打架鬥毆鬧到警察接手,他都不會把學生的錯誤上報給上級領導,頂多也是讓學生回家兩天避避風頭也就沒事了。
所以,上一屆學生雖然很害怕他,也不知道哪一屆給他起了柳扒皮的綽號,但很多學生尤其是被罰過的學生都不會說去埋怨他,反而還會很感激柳萬河。
隨後鈴響燈熄,陳子言看了一眼手機便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