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何途?
陳子言聽聲出列順便把高衛圓也叫了出來。
高衛圓睜著眼睛看著他然後慌慌張張地走出隊伍,顯得有些茫然。
陳子言和萬省交談了解軍訓排列情況后便進行整隊。
「……」
其他班級也在進行整隊,操場上有些喧鬧。
將近一小時的時間陳子言便和高衛圓將隊伍重新編排整理。
男女分開,以身高排列,隊伍整齊,像是階梯般有序。
萬省看著眼前重新排列的隊伍內心很是驚喜,不虧是重點高中的學生,辦事效率就是高。
「立正!」
「稍息!」
「向後轉!」
「向右看!」
「向前看!」
「軍姿站立一小時。」萬省說完自己走到石墩前坐了下來。
旁邊二班的教練是個瘦子,臉上有些斑點,看起來極為年輕,他走到萬省身邊坐下然後扭頭和萬省聊天。
同學們看萬省在前面坐著和二班教練聊天也鬆了口氣。
而第一排的同學背對著萬省,內心有些發毛,總是感覺背後總有人盯著。
雖然陳子言也是平常經常鍛煉,但是畢竟一個小時的軍姿站立也不簡單,他也偶爾動一動腿部,畢竟萬省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而他在最後一排直接面對著操場,萬省也看不到,實在無聊就看看前面操場各班級同學的軍姿站立。
二高軍訓並不嚴格,學校里提前給教官隊長商量好了並不會過多訓練,畢竟二高在市裡有著極大的管理獨立性。
此時太陽西斜,西門正前方的國旗隨風飄揚,本來有些嘈亂的操場卻顯得格外寧靜,一些校領導走著觀望著這些正在站立的學生,有時還笑著點點頭。
等到那一群領導來到一班時同學們也知道要給領導一個好印象,紛紛地自覺筆直的軍姿站立,撓癢的也忍住了,動腿的也把腿綳的宛如竹子,陳子言在最後一排,卻是直接面對著操場。
等到一群領導走到一半,最前面的一位領導朝一班揮了揮手把陳子言叫來。
同學們都猜測領導為什麼把陳子言叫去,內校的一名學生就低聲說道,那是言哥的親二叔,陳為書,二高大校長。
「我二叔要是校長我就不軍訓了,這也太好了吧!」
「我想認親,組團不組?」
「看起來他們關係很好啊,自家二叔是校長也太幸福了。」
「校長多少歲啊,看起來很年輕啊!」
「……」
同學們議論著,陳子言緩步走到了陳為書身前。
「陳校長您好。」陳子言笑著說道。
陳為書點了點頭帶他走到旁邊,然後低聲問道:「子言,你去畫室把默默叫來,我帶你們回家一趟。」
「二叔,你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陳子言輕聲問道。
因為陳子默小時候的經歷,他現在只和陳子言一人說話,所以陳子言必須每天和陳子默在一起,倆人分開的時候陳子默就會獨身一人在屋裡畫畫。
「國美的一位教授要見子默,想要收子默當徒弟,正在家裡和你爺爺喝著茶呢。」這聽起來是好事,但是陳為書卻滿臉愁緒。
「您沒給他說子默的情況啊?」陳子言問道。
「我們在電話里我就把這件事給他說了,但那位教授早就調查過了,一點也不在乎,說是要直接把子默接到國美跟著他去學習。」
「我只能說要子默默自己選擇了,所以就趕忙來學校了。」
「子默肯定不去啊,他來了也是白來。」陳子言笑著說道。
「雖是這樣,但人家遠道而來不能人都不見就趕他走吧,況且你爺爺與他也認識,我還要喊一聲叔叔,你現在去畫室叫子默,我們趕緊回家。」陳為書看了眼手錶催促道。
「行,二叔你先去開車吧,我現在就去畫室。」陳子言答了一句然後跑到教官面前說明了情況,得到教官首肯後去了畫室。
在路上陳子言將事情給陳子默說了一遍便上了陳為書的車,三人便回家了。
「……」
「陳子言那個小人,說好的同患難呢,他自己跑了也不給咱倆說,哼,等他回來讓他給咱倆買打飯。」蘇雅氣憤地說道,面目微皺,眼鏡滑下鼻樑,她狠狠地推了眼鏡,像是把它當做了陳子言。
楊一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她本身就不愛言語,每次也只是靜靜地聽蘇雅在說。
「……」
陳為書的家就在二高家屬院內,雖然就在二高的後方,但是學校並沒有直通小區的大門,所以陳為書繞了半圈后三人回到家中。
兩人回到家后就見客廳沒人就朝著書房走去。
陳子言和陳子默進屋后,只見以為花白頭髮的胖老者與爺爺喝茶聊天,見兩人回來,胖老人看向陳子默笑了笑,然而陳子默並未看他。
「爺爺。」陳子言拉著陳子默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下來對胖老人對面的老人叫到。
老人身體微瘦,頭髮烏黑,顯得格外精神,身穿簡單的青色馬褂和黑色短褲,在家裡還穿著一雙布鞋,面目溫和,聽到陳子言的話后笑著說道:「子言,這位是國美的教授馬豐督,你叫他馬爺爺就好。」
「馬爺爺您好。」陳子言笑著對胖老人說道。
馬豐督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著陳子默看,越看越滿意。
「老陳啊,你這兩個孫子未來都是國家的人才啊,你那些老同事的孩子沒一個能比得上這倆人的。」馬豐督收回眼神笑著對陳繼賢說道。
「他們自己學習主動性強,我聽說你孫子快要升職副教授,那年輕人可不得了啊。」陳繼賢笑著回應。
「還早呢,那個,我想和你家陳子默單獨說說話可好?」馬豐督說了一句便向老人說道。
「這我管不了,我先出去了你和子言說吧。」陳繼賢說道。
陳子默只和陳子言說話,對他和陳為書幾天都不一定能說一個字,對於那件事陳繼賢也很內疚,但是奈何找了很多國家級心理專家都沒能醫治好,他們也就放棄了,孫子活著就好,平平安安長大就行了。
陳繼賢說完起身拍了拍車陳子言的肩膀便出去了。
「子默,這位爺爺說要和你說幾句話,我先出去了。」陳子言對著正在低頭看畫本的陳子默輕聲說道。
他抬頭看了眼陳子言然後愣了以後點了點頭。
隨後陳子書看向老人笑了笑便出去了,留下兩人交談。
「……」
「爺爺,我二嬸呢?」陳子言出來後走到客廳問道。
「小荷來了,然後她倆去商場了,說要給你們兩個買幾套衣服。」
「小荷姐還沒開學了?她不是報的川城大學嗎?」陳子言做到沙發上問道。
「後天開學,你姑姑和姑父出差了,所以讓你二叔幫著把她送去學校,她今天來這住兩天。」陳繼賢喝了口水說道。
而後他輕聲問道:「子默最近怎麼樣了?你們一直在學校住著也不回家,你二嬸還說借著送衣服看看你們了。」
「你說你倆啊,家離學校這麼近也不回家來住,而且你爸爸也經常不回家,要不是你二嬸經常給家裡打掃,你們房子咋住人。」陳繼賢埋怨地說道。
「子默很好啊,我和子默是為了學習,誰知道我爸幹嘛去了,不知道跑哪開會去了。」提起老爸陳子言就生氣,發個信息就說開會中,他是一天一場會,這一場會就開一天。
兩人說著,過了片刻就見馬豐督悠閑地從書房裡走出來,胖臉上滿是笑容,褶子就像麵皮上的褶皺般堆在一起。
「行了,你和你弟弟趕緊回學校吧。」陳繼賢趕緊對陳子言說的,滿是嫌棄。
「……」
「行吧,那我們先走了。」陳子言沒有問胖老人什麼,直接去了書房。
陳子默還在椅子上坐著低頭看畫本,陳子書走近后他也沒有抬頭。
「走吧,回學校。」陳子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隨後陳子言給兩個老人打了招呼后便帶著陳子默下樓了。
陳為書在樓下等著,兩人上車后三人一起去了學校。
一路上陳為書什麼也沒問,他尊重兒子的選擇,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當初也怪他沒有照看好陳子默,這麼多年他還很是內疚。
陳子言回到學校時同學都跑步前往餐廳吃飯了,陳子言和陳子默下車后先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