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文壇泰斗 第六章 賞月與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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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杜確所言,杜心儀不僅心靈手巧,還做的一手可口的飯菜。吃飯時的氣氛甚是高漲,杜確不停地誇讚張大哥,說他既然能被師祖賞識,肯定會有過人之處,沒想到果然如此,這活字印刷術就是例證。
而杜老五在喝了幾杯老酒之後,直接一個栗子爆在了兒子的頭上,醉醺醺地罵了句:「小兔崽子,你懂什麼,這神奇的活字印刷術,哪裡是過人之處四個字能夠評價的,這可是開啟了印刷的新篇章,屬於一項巨大的創新。」
「爹爹,你少喝一點。」杜心儀見父親連連舉杯,忙提醒道。
「沒事,爹爹今天增長了見識,心裡非常高興。你們娘親去世得早,你倆自小就少有照顧,吃了不少的苦。如今,確兒習武有成,品行端正,是個不錯的男兒;心儀賢惠有德,自小就學會了持家,深受鄉鄰的讚譽。按道理來說,我也該知足了,可當我聽到了這個活字印刷術之後,竟然感覺心動不已……」
杜心儀聞言禁不住瞧向那人,這個張致遠雖然外表輕浮,似乎確實有些本事,難道是之前誤解了他?
借了個尿遁的借口,張致遠悄悄的跑去了偏房,去看望小舅子崔歡。這小孩可不能怠慢了,若是點撥得當的話,他在崔小姐面前替自己美言幾句,這可比自己自吹自擂的效果好多了。
張致遠嬉笑吟吟,剛進了屋,卻見那小孩正兩眼閃爍,好奇地看著自己。
「我說崔歡呀,你可知道,是我不辭辛苦救了你的小命,你記住了,我叫張致遠,若是你姐姐哪天突然問起,千萬不要忘記我的大名。」
「切,你以為我不知道,救我都是那位杜姓哥哥出的力氣。」
「呃,我出力的時候你剛好睡著,沒看見。對了,那位漂亮的杜姐姐最怕土匪,你被土匪綁架的事,先不要告訴她,免得她心裡害怕。」
「嗯,杜姐姐不僅做的飯菜好吃,對我也是很好,如果是這樣,我聽你的就是。」
「聊聊你姐姐崔鶯鶯吧。」
「我姐姐有什麼好聊的。」
「咱們就是閑聊而已,我聽說你姐姐愛吃蘋果,這是真的嗎?」
「才不是呢,我姐姐喜歡吃的是葡萄,還是很酸的那種。」
「奇怪,不是只有孕婦才喜歡吃酸的嗎?哦,你姐姐最喜歡什麼顏色?」
「你這是在套我的話呀,我就不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難道我就不知道了嗎?嘿,我聽說她最喜歡的是黑色。」
「胡說,我姐姐除了黑色之外,其他顏色都喜歡。」
「……」
忽悠了一會兒小舅子,張致遠心情大好,哄他睡著之後,便悄悄出了房門,抬眼卻見杜小姐正坐在院子里發獃,手裡還摩挲著一件東西。
長空中的繁星朗朗閃光,雪一般的月華灑在那張俏臉上,彎彎的劉海隨風微微顫抖,這皎月佳人,美得不可勝言。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剛好這皓月當空、繁星點點,正是個賞月的好時辰。咦!這不是心儀小姐嗎,沒想到你也同我一樣,有著賞月的喜好呀。」張致遠負手而行,一副偶遇的驚訝神色。
「你這人舉止輕浮,我不喜歡和你說話,你賞你的月,我要回去睡覺了。」杜小姐語氣憂傷,眼睛里的淚花晶光閃閃,已經濕潤了她彎彎的睫毛。
「杜小姐慢走,你怎麼哭了呀?呃……我看你心情低落,難道是受到了什麼委屈?可以和我說說嗎?」張致遠輕輕地問道。
「和你說又有什麼用。」
「也不能這樣說,這是你對我還不夠了解,我這人的本事可多著呢,雖然談不上博通古今,卻也對這天下的知識都有涉獵。這麼說吧,也許你所認為的難事,到了我這裡卻是小事一樁,所謂的困難也能夠迎刃而解。」
杜小姐正欲離去,驀地聽他說出迎刃而解四個字,再想他那神奇的印刷術,這人似乎真的有些本事。想到此,杜小姐便又回過身來,對他問道:「你真的有辦法?」
這是什麼話,你還沒說呢,我怎麼會有對策?張致遠嘴角一抽,不知該如何回答。
杜小姐也覺得言辭欠妥,臉色一紅后,又輕聲說道:「我可以說給你聽,但是你不能告訴別人,否則,我就……」
「你就什麼?」
「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以高尚的人格保證,你說過的話,我絕對不會外傳。」
杜小姐嘆道:「還不是因為你,非要和爹爹說起這個印刷術。爹爹剛才喝多了酒,情緒失控,哭著對我和弟弟說,有了這等工藝,確實是個發家的好機會,於是就想著把那家文社盤下來,可是經過計算之後,發現至少需要一百兩銀子。我家的生意從去年就開始虧損,現在家裡滿打滿算,最多也就三十兩銀子。於是爹爹便想著去四下借錢來籌集資本。這事兒我也幫不上忙,只想著力所能及的做上一些事情,這塊長命鎖是我娘留給我的,我想把它當些錢回來,可是,心裡又有些捨不得。」
原來是杜老頭被自己說的心動了呀!唉,自己本想著靠他來淘第一桶金的,沒想到這老頭的家底竟然這麼薄弱,幹了一輩子的買賣,連個棺材本都沒賺夠。可自己身上也沒錢呀,這沒錢的投資該怎麼弄?張致遠心裡也泛起了失望。
「我自小識字,熟讀《女誡》《三從四德》,本想著長大了在閨閣中綉些女紅,做些針線。無奈娘親去世的早,爹爹又沒有續弦,我只能學著料理家務,開始在外拋頭露面,幫爹爹做些生意上的瑣碎事。對於這些,我並沒有一點怨言,就像現在,我很想出一份力,可是又感覺力不從心。」
張致遠看著憂慮的杜小姐,禁不住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女子的命運如此坎坷,連做個閨閣女子的願望都實現不了。但也可以看得出,她為現實甘願做出改變,而且沒有後悔的意思。若在以前,自己絕對不理這事,但現在不一樣,這關係到自己的發財規劃,必須要盡一把力。
「可惜我身上沒錢,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被動了。」
「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事情,銀錢上的事,你能有什麼辦法。」
杜小姐淚光閃閃,讓張致遠看著心中不忍,連忙勸道:「你先別哭,辦法不都是人想出來的嗎?你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吧。」
「你有辦法?」
「剛才都差不多想到了,不過被你這一哭,那一絲靈感又被你的眼淚嚇跑了。」
「不許你拿我說笑,你慢慢地想吧,我要去睡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我剛才的話,你不能告訴給任何人,尤其是爹爹。」
張致遠點了點頭,突然腦際一閃,猛然想到了什麼,而後不自禁的壞笑起來。那模樣,就像是奸計得逞的小賊,正洋洋自得地自我陶醉。
「我走了。」
「杜小姐,你等等。」
張致遠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笑道:「杜小姐,我忘記告訴你了,我這人除了見多識廣之外,還是生意場上談判的高手。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僅用這三十兩銀子,就可以把那家文社盤過來,你覺得怎麼樣?」
杜小姐被他拉住衣袖,其狀略顯親昵,俏臉上浮起一片紅霞,仔細的琢磨過他的話之後,美眸里充滿了不可置信:「你不是在說笑吧?」
「我說的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
「可能不可能,明日就見分曉,我是山人自有妙計。」
「故作神秘,你這不是為了哄我開心吧。」
「哄你開心只是其中一個方面,如果我真的做到了呢?」
「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就……」
「你就什麼?」張致遠眼光一閃,一臉期盼的看著她。
「……這個,我還沒想好,等以後想好了再說吧。」
「也好,記住了,你可是欠我一個承諾。杜小姐呀,這金錢雖好,但母愛更為重要,把你娘親留下地長命鎖收好了,這才是你真正的財富,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張致遠想起了那個世界的親人,話語里真情流露。
「嗯。」
「你去睡吧,等天亮以後,我就和杜老去找那文社的掌柜談判,我可是信心十足。嘿!搞不定的話,我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什麼搞定,難聽死了。」杜小姐啐了一聲,剛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道:「古人常說:正衣冠明得失,你既然是去談生意,就要注意該有的體面。你這衣服破了個洞,明天時你換下來我給你補補。弟弟有一身素雅的長袍,他穿有點小,估計你穿會比較合身,天亮后,我就讓他取了給你。」
張致遠嘿嘿笑道:「那衣服是你縫製地嗎?」
『嗯』了一聲后,杜小姐低著頭,小跑得離開了。
望著杜小姐的身影,張致遠心情大好,正徜徉其中,忽覺耳際一股涼風襲來,而眼前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白影閃過,卻是轉瞬即逝了。定神再看時,卻發現四周依舊,沒有任何異常,難道是自己眼花,還是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