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文壇泰斗 第九章 是誰走漏了風聲

第一卷 文壇泰斗 第九章 是誰走漏了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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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崔夫人重病在床,需要有人照顧,鶯鶯對張致遠說了句不能久陪,算是隱晦的送客令。

不過,崔小姐還是讓丫鬟取出了幾錠銀子,呈到了張致遠的面前。張致遠眼神泛光,正要下意識的收下時,心裡忽然驚醒,暗道:我若拿了她的銀子,這人情可就變淡了,弄不好,還損壞了自己來之不易的光輝形象。

想通了此節,張致遠又艱難地把銀子推了回去,一臉正氣的說道:「之前我已經說過,我幫助崔家並不是為了錢,如果你把我看成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這才是真正傷了我的心呢。」

崔小姐笑道:「是鶯鶯魯莽了,張公子是誠然的正人君子,鶯鶯拿這些俗物答謝,確實是辱了公子的氣節。」

張致遠嘴角一抽,笑道:「呃,其實我還沒達到君子的那種高深境界,現在還不敢枉稱君子。你若是有心謝我,不如送我一些你寫的詩詞歌賦,我對這些可是喜歡的很哪。」

崔小姐一怔,真沒看出來他還是個讀書人,笑道:「鶯鶯文采平平,就怕入不了公子的慧眼。」

張致遠道:「這怎麼會呢,崔小姐是揚州城出了名的大才女,我若能學到你一鱗半爪的文采,也足可以受用一生了。」

崔小姐臉色一紅,道:「沒想到公子不愛錢財,卻嗜好墨香。這若是換做別人,鶯鶯定然不會贈送,可公子開口,鶯鶯又怎麼會拒絕呢。今天我還要照顧母親,沒有時間整理,等你下次來時,我再送給你吧。」

當聽到下次來時這四個字,張致遠心中大喜,看來以後常來常往,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困難了:「那就多謝崔小姐了,只要我一有時間,就會趕過來看你。呃,我的意思是說,我會把少爺的近況詳細地彙報給你。哦,對了,少爺的這塊玉佩我還另有用處,可不可以送給我呀?」

崔小姐看著他手裡晃動的玉佩,說道:「那只是一塊普通的玉石,既然你有他用,就拿去吧。」

張致遠剛剛收起玉佩,卻見崔無忌一路小跑地進來,稟道:「啟稟小姐,李府的李大公子求見。」

崔鶯鶯秀眉一蹙,搖頭嘆道:「他怎麼又來了,上次不是告訴他了嗎,我娘親重病在床,我要前後地侍候,實在無法確切地答覆他。你就回他話說,現在離他的加冠禮還有一個月,若那時娘親病癒,我自會攜禮前往;若那時娘親的病依然不見好轉,也就去不了了。」

崔無忌道:「李公子剛才說,他想見見咱家少爺,並沒有提到加冠禮的事情。」

「想見弟弟?」崔鶯鶯俏目一怔,又對崔無忌問道:「他見弟弟所謂何事?」

崔無忌回道:「他說前日里偶得一部奇書,這書內容豐富,非常適合少爺研讀,想親手贈給少爺以示鼓勵。」

崔小姐一臉不解,道:「他若是有心贈書,也可以讓下人們轉交呀,沒必要親手交給弟弟吧。」

崔鶯鶯說得也有道理,想來一部奇書,又不是什麼名家大作,完全可以讓下人們轉交。況且崔少爺現在不在府中,如何與他相見。莫非是誰走漏了消息,引起了什麼傳言?

張致遠見崔小姐螓首低垂,也不知道她是否想到了此節,剛欲提醒她兩句,卻見崔小姐對崔無忌問道:「莫非是你走漏了消息?」

關於崔少爺失蹤這件事,崔家的人一直都保守著秘密,從來沒有對外透漏過,而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上,這位李公子突然提出要見崔少爺,實在是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小姐,我真沒對任何人說起過,何況我也是剛剛才聽表少爺說的,李公子的府邸遠在十里之外,即使小的向他稟報,這時間上也不可能這麼快呀。」崔無忌是一頭大汗。

崔無忌一口一個表少爺,這個烏龍只讓崔小姐是罵不得、說不得,不過眼下正事為先,也懶得糾正這一時的口舌之利。

張致遠走到崔小姐的身畔,對她附耳說道:「崔少爺被綁這件事有些蹊蹺,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們崔家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小心為上呀。」

崔鶯鶯被他嘴裡呼出的熱氣吹的耳根發燙,羞得忙低下了頭,低聲答道:「自爹爹去世后,我崔家一直都是與世無爭,並沒有什麼仇人,娘親應該知道的更多,等會兒我去問問她。」

張致遠點點頭,對崔無忌道:「崔大哥,這李公子又是什麼人物?」

崔無忌尷尬一笑:「在表少爺面前我怎敢自居大哥,您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崔無忌吧。回表少爺的話,這位李公子是咱們揚州知州李嚴明李大人的長子,他一直仰慕我家小姐的才藝,之前經常過來討教。」

「休要亂說,什麼仰慕不仰慕的,我根本沒那意思。你若再敢亂嚼舌根,看我不讓管家罰你。」崔鶯鶯臉色一紅,顯然對這仰慕的含義有所排斥。

崔無忌苦著臉,低著頭一聲都不敢吭。

張致遠心道:仰慕,這很容易理解呀,這位李公子是鶯鶯的一個追求者,同屬競爭對手,可他這後台夠硬,是個名副其實的官二代。

崔鶯鶯似乎有所顧慮,顯得有些遲疑,張致遠見狀便勸道:「其實小姐沒必要擔心,關於少爺的事,你心裡不是已經有底了嗎?婉拒了也就是了,又傷不到他的面子。」

「李知州是揚州的當地父母官,雖然和他家沒有太多交際,卻也不能拂了他家的面子。這是娘親特地叮囑過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盡量不要和他們家鬧起不愉快。」崔小姐解釋道。

「你找個合適的理由,也不算得罪人,尤其是關於少爺的事,更要謹慎。」張致遠道。

崔鶯鶯點點頭,對崔無忌吩咐道:「你去回李公子的話,就說少爺現在正在用心讀書,不便打擾。而我呢,偶感風寒,不能出來見客,請他回去吧。改日若有暇時,我自當登門賠罪」

「可是少爺他沒在府中呀.....」

張致遠嘿嘿道:「小姐說的是呀!少爺現在正在用功,難道崔大哥忘記了嗎?」

崔無忌眼神急閃,終於體察出了上意,連連點頭,表示已經理解透徹。

張致遠又道:「崔小姐,你快去照顧你娘親吧,我也要告辭了,現在和無忌一起出去,順便看看那位李大公子。」

「嗯,那我就不送你了。」

張致遠依依不捨的和崔小姐作了別,就跟隨著崔無忌往外走。途中,崔無忌不斷地陪笑,問這問那。

「表少爺,我只聽說小姐有個姓鄭的姨表兄,卻從沒聽說有個姓張的表兄,你又不是姑表親,唉.......小的實在是想不明白。」

「崔大哥怎麼犯糊塗了,不該你明白的,自然是放在心裡最好,你說是不是?」

「嘿嘿,小的明白了。」

「說說這位李公子吧,他家的交際和地位是什麼樣的?」

「傳言說這李公子他爹李知州,上通朝野權貴,在交際上非常廣泛,他的仕途也是順風順水。據說這幾年,他可是撈了不少的銀子。至於他這個兒子就差多了,除了會花錢之外,沒聽說他有什麼大的能耐,還是個出了名的紈絝。聽說有一次他在青樓中,為了博得紅粉一笑,甩出過千兩白銀。」

「嘿,這是典型的富二代呀!」

到門口時,張致遠抬眼看去,見一個身穿白袍的玉面書生,此刻正輕搖著摺扇,在崔府的門前來回踱步,滿滿的風流倜儻,十足的騷包形象,還真沒辱沒了紈絝二字。張致遠心道:現在春寒仍在,你搖著一把破扇子,也不怕扇感冒了。

張致遠心中啐了一口后,故意的慢下幾步,低著頭跟在崔無忌的身後,像極了是崔府上新來的家丁雜役。

李公子在聽了崔無忌的回稟之後,臉上泛起了失望,甚為惋惜地說道:「既然崔小姐身體抱恙,李某也只能改日再來了,你轉告崔小姐,就說對於小姐的身體,李某一直都是深感挂念。」

什麼話!對她的身體深感挂念?這輪得到你嗎?你當我是吃素的?張致遠恨恨的瞟了他一眼,心中罵道:這貨不僅騷包,還大言不慚,他日若有機會,我一定讓你這挂念徹底變成碎碎念。

李公子突然眉頭一皺,疑惑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崔少爺現在正在府中用功讀書?」

崔無忌暗中瞥了一眼張致遠,見他點頭示意,這才回道:「回李公子的話,少爺現在正在苦讀,已經達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所以才說不便攪擾。」

李公子隨意瞄了一眼後面的張致遠,見他衣著平常,想來是新來的家丁,便直接的無視過去了。疑惑的搖搖頭之後,又莫名其妙的冷哼一聲,然後就直接策馬而去了,連個告辭的話都沒留下。

確實夠牛!目中無人!

張致遠吐了口唾沫,在辭了崔無忌之後,便朝著杜家小院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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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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