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你說的這個新手戰場，它新手嗎？
「見過血嗎？」
昏暗的環境里，一個冷漠的男子對著身前的手術台發愣，彷彿自言自語般問道。
「……」
「這隻兔子解剖了。」
「……」
「會不會？」
「不會。」
「我教你。」
「不用。」
……
……
「你遲早見血。」
……
……
「你必須學會承擔。」
……
……
「刀給你，快去。」
……
…………
「哥哥呢？」他的身前，少年低聲質問。
「……」
「你跟我說，楚戲宇呢！！？」
那裡，少年的吼叫聲異常刺耳。
……
刺鼻，異常刺鼻的血腥味。
如同一個屠殺場一般，每天每夜的殺，血流成河。
白色的衣服早已不敢穿了，因為下一秒就會變紅。
果然還是更喜歡黑色的衣服啊……
因為什麼顏色都染不臟它，它本就是最黑的。
曾經想過，水那麼乾淨的東西，為什麼用黑犀來表達。
如果有人問我，他們幾個鎧甲里，哪個更像代表水的鎧甲，大概是雪獒……
畢竟他那麼白不是？
…………
…………
「嗡——任務類型：團體，任務目標：尋找藏匿於人群中的偷渡者並斬殺。（4040）
每斬殺一位獲得1經驗值，其餘獎勵自行搜索，任務完成後開啟人物面板。任務開始！」
突如其來的聲音又一次在腦海中響起。
楚心凌緊閉的眼睛幽幽睜開，眼神閃過一霎那的銳利，轉而變成了痛苦。
他能感覺到此時身體受到傷害的嚴重，甚至左手還有些失去知覺。
「嘶……」楚心凌倒吸一口冷氣。
痛，太痛了。
倒吸冷氣之餘，他也在觀察自己所在。
嗯，還在公交車裡，只是此時周圍已經如人間煉獄一般，四周全是破碎的殘肢以及濃郁到幾乎讓空氣都有些呈紅色的血腥味，一切都讓人感覺異常不適。
難怪會做那夢……
楚心凌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神志清醒一些后，抬頭看向上方。
此時正上方的車頂已經被崩毀，能看到的只有巨石和建築物的殘渣。
「咕……」咽了口口水，楚心凌有些失神。
本來，我早就死了……
楚心凌眼裡閃過幽光，眼神撇向一個地方。
剛剛那一瞬間，他在感覺到重物砸在了自己身後，本應該被直接死亡的，但是他卻意外的還活著。
他記得最後時刻應該還沒喊完才對，明明只是黑犀鎧三個字。
不過他可以肯定確實成功了。
幽幽地看著那根頂著頭上巨石的支撐柱，不，應該是流星槍。
楚心凌的表情很複雜，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莫名的感動。
你救了我啊……
不過很快的，楚心凌笑了起來，順帶著白了流星槍一眼。
平時正兒八經喊就是不理，這會兒一出問題馬上爆豆。
是不是主角不知道，不過剛剛那一瞬間他也知道了自己之前召喚失誤的問題所在。
召喚器就是自己身上分出來的，自然不會坑害自己，之前召喚不了的原因他也隱隱有猜測，特別是看見那一根若隱若現的處於實體和虛影的流星槍之後，他更確定了。
藍不夠。
對，藍不夠。
那麼大一套鎧甲鬼召喚的出來。
楚心凌仔細想了想鎧甲勇士的劇情，貌似也沒涉及藍什麼的概念啊，不過，好像有涉及血脈的概念……
一時半會也搞不清這鬼體系是怎麼回事，楚心凌也懶得理他了。
所以下次應該喊，「流星槍，合體！」嗎？
不對！下什麼次！這到底是哪？
楚心凌甩了甩頭，依舊茫然，那個任務他看見了，而且此時正停在他視角前的左上方，也就是之前倒計時的地方，只是時間改了下。
這種感覺給他帶來了一種很強的既視感：打遊戲！
所以……
現在應該去做任務？
倒不如說先研究研究怎麼出去。
出這公交車……
楚心凌看著狹小的公交車，艱難地起身，他有些想去拔了流星槍，但是就怕拔了之後引發更大的塌陷。
「棍子……」楚心凌念叨了一句，眼睛開始在車內尋找起來。
車裡，人們都很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大部分都血肉模糊的，只是動作都停滯在事發前，看他們一邊傷痕纍纍一邊還露出笑顏，這一幕看上去也挺讓人心裡發寒的。
最幸運的是司機，就在楚心凌身邊，所以事發時被流星槍一起保護起來。
「不會真死了吧。」看著滿地的血，聞著空氣中的血腥，楚心凌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許久，他才嘆了口氣，幽幽道：「但願沒事。」
說完，他邁開腳步跨過一個個器官，開始在車裡尋找起來。
「救、救……」
車裡突然響起了聲音。
楚心凌心一糾，轉頭看向身後，那邊，一個女孩幽幽地朝他這看來，眼神有些空白，也有絲疲倦，就只是被玩壞了一樣。
女孩的位置是他之前躺的附近，也是一個被流星槍庇護的範圍，難怪那女孩沒死。
不過她怎麼能動，怎麼能說話？
楚心凌眯起眼睛，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警惕。
「救我！」女孩輕微地聲音再一次響起，這次的聲音彷彿是勁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有種歇斯底里的感覺，在這之後便再也沒有話傳出。
對方沒了聲音，楚心凌心裡一跳，悄悄上前。
嗯，陵軒學院的校服。
女孩的臉被大片頭髮遮住讓人看不見，楚心凌慢慢伸出一隻手，朝女孩臉上伸去。
雖然不知道偷渡者是啥生物，啥模樣，但是看看女孩也好，起碼心裡有個數。
如果實在不是偷渡者，那就是……
楚心凌想了半天沒想到一個形容詞形容自己這類人，只好隨口冠一個稱呼了，嗯，玩家。
沒有意外，楚心凌撫開女孩的秀髮，露出了她清秀的臉，看上去像人。
心底鬆了口氣之餘，還有些感慨。
上前探了探女孩的鼻息，發現還活著，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之後要做什麼？
楚心凌發現自己失去了目標，他已經在公交車裡逛了一圈，但是很顯然，實在找不到什麼棍子。
甚至有用的東西都一個不剩，不過幸運的是找到一些喝的，但是也只是一口的事情。
這樣下去不行啊……
出不去，缺食物，武器還卡著吊命……
一切似乎都在往槽糕的方向遞進。
更關鍵的是……
楚心凌心底閃過一絲擔憂。
如果現在可以看人物面板，他懷疑自己的藍一定快沒了。
因為他看見，兩分鐘前還堅挺的流星槍，現在已經差不多徹底虛化了。
模模糊糊的如同雲煙般，彷彿下一刻就徹底消散。
怎麼辦？
楚心凌沒發現，在他沉思時，身旁的女孩此時已經醒來，她的眼神呈現別樣的猩紅色，盯著楚心凌的眼神如同看待一個獵物。
楚心凌還在思考未來，突然身後一陣風聲，他還沒來得及轉頭，身體便被撲到在地，臉直接正面狠狠朝著地面砸了上去，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嘶——！」
楚心凌只感覺鼻子一陣酸爽，緊接著一陣滾燙，他感覺此時可能已經流鼻血了。
努力扭頭朝後方看去，楚心凌的餘光瞥見了剛剛那個女孩，此時她正齜牙咧嘴地看著自己，彷彿是在欣賞剛剛打到的獵物。
還好她是反派，死於話多的那種。
楚心凌深吸一口氣，試探地問道：「商量下不？」
然而，他聽到的只有嚎叫。
彷彿野狗一般。
所以剛剛你朝我喊救命的理智都去哪了啊？！
楚心凌頭有些大，他無奈地看著壓迫在自己背後準備下口的女孩，心底鬱結。
對付有思想的生物無疑難，但是有時候也會容易上許多，至少很多時間可以苟活一段時間。
但是這隻，根本交流不了。
感受到對方的惡意，楚心凌不再猶豫，儘可能控制自己的意識去傳遞一個命令，但是要知道，意識這東西如果不是專門習慣了它，那就很難控制，就彷彿是在一張全白的白紙上找一個中點，無從下手。
所以，需要一點輔助……
在試了一次失敗后，楚心凌果斷放棄，直接開口大喊。
「流星槍，解散！」
對吧，合體反義詞就是解散，沒毛病啊。
這一次結果很成功，流星槍應聲消失，結果……
什麼都沒發生。
不，倒是女孩被吸引了。
她依舊趴著身子，只是頭部詭異的轉動了180°朝身後好奇地看去。
那根長槍依舊無影無蹤。
僅有的智慧讓她無法理解怎麼回事。
在一番疑惑后，她轉過頭看向楚心凌，再次做出下口的動作。
然而，她沒發現，她的四周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特別是她頭頂上的巨石，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劇烈。
一口咬下，楚心凌感覺自己要死了。
劇烈到骨子的疼痛和恐懼讓他直接用力嚎叫起來。
「啊啊啊！！！！救命啊！！！」
「啊啊啊！！！！！！！！！死啦死……」
「轟！！！！！！！！」
不知道是不是聲音太大還是什麼，本來只是輕微顫抖的巨石突然就崩潰了，連帶著廢墟直接再次塌陷下來，狠狠朝下方苟延殘喘的公交車砸去，隨之引發一聲驚天破地的巨響。
看著朝自己和女孩壓下來的巨石以及巨石上的大樓廢墟，楚心凌感覺就像天崩了，然後狠狠砸下來一般。
煙塵本已經平息，卻又因為這崩塌而再度席捲而來。
……
「嗡——恭喜宿主【暫未命名者221號】擊殺八名偷渡者，共獲得經驗+9。註：一血獲得者第一次所殺經驗翻兩倍。」
……
「嗡——恭喜宿主升為3級，現在請選擇升級方向……」
廢墟中，崩塌還在持續，隱隱可以在其中聽見一個怒嚎的聲音若隱若現。
「黑……甲！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