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58.重蹈覆轍究竟是為了什麼，再一次體驗痛苦還是什麼？

沒有多少詫異，在看見見弟弟變成妹妹的一幕後，楚心凌很快在心裡說服了自己，隨即他看向弟，不，妹妹，嚴肅問道：「爸媽呢？」

「啊？他們走了，好像是家族召他們回去。」楚師雨說著，突然一瞥頭，嗔怪地看著楚心凌道：「哥哥，你昨天去哪了啊？我都沒見到你，是不是聽爸媽出去了，就跑出去鬼混了！」

然而，楚師雨的話並沒有引起楚心凌的遲鈍和解釋。

此時，楚心凌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一些關鍵詞觸動了他的神經。

比如，家族，又比如，召集。

從這一刻開始，他已經記起此時的時間線了。

馬上他就要離開了，離開這，然後去主家生活七天後，他就遇上了那個人……拿上了手術刀。

「逃……」楚心凌下意識想到這個。

但是，但是，就在他轉頭的瞬間，他猶豫了。

每家來個人，來長子，這是拉人的規矩。

自己，是長子，不過如果自己跑了，按照他們的行事，不難想象會做什麼。

至少楚師雨會……

目光轉向依舊在那氣呼呼的楚師雨。

其實，如果不理會，師雨也會被拉走，那是自己被拉走後的三年。

自己偶爾知道了這件事。

不過……

「師雨……」

「哥哥。」還在鬧脾氣的師雨聽見楚心凌叫什麼，瞬間變臉般改怒為笑，跳了過來撲向他。

看著妹妹撲來抱住自己，楚心凌的臉安詳了些，莫名的有些愜意，不過在想到這是夢，很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潛意識構成的，他又感覺格外的……

變態……

「走吧，進屋。」楚心凌看了看自己的家，眼裡有些回憶，也有些出神，自從進了這個門，他對家的不滿，全部消失了。

而且，在知道了時間線后，他反而看開了。

找心辦的心情也不那麼急切了。

因為，今天下午自己會被帶走，然後是手術室，在訓練自己幾天，他們會讓自己去做任務。

大概算是，屠村……

心辦就是在那認識的。

那個村現在不知道在哪，不過如果去了那見了那個人，應該就會去的。

…………

「哥哥，看電視嗎？」

「不看，你自己看吧。」

「好耶！」楚師雨高高興興跑去拿遙控了。

沙發上，楚心凌看著師雨，又看了看四周，最後看了看二樓那邊，特別是那個自己的房間，心裡莫名其妙的狂顫。

他不知道這算什麼心情，不過歸於複雜就對了。

「呼……哥哥上樓看看。」

「嗯嗯。」師雨打開電視之後就沒了眼神，哪怕回應也一直盯著電視。

看了眼沙發上的被子，楚心凌眼裡抽了抽，這小傢伙昨天很有可能徹夜通宵看電視了……

對了！她不上學嗎？

楚心凌嘆了口氣。

算了，都現在了，鬼還管什麼上學啊……

以後馬上就被抓去了，現在抓緊時間趕緊練一練身體才是正事。

……

雖然只是夢裡，但是太真實了，人總會下意識當成現實思考、做事。

就像是現在，本來立刻回房間的楚心凌在樓梯上便停了下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呵呵瞎樂的妹妹一臉思緒，許久，他走了下來，一把關掉電視。

果然，人終究會變成自己討厭的人……

「哥！你幹什麼啊！」沙發上，楚師雨大叫一聲，一把撲上來在楚心凌錘著。

「沒看了。」

「我，我有好好學習的，我天天都……你看，我有寫作業的，而且昨天學校發……」

「我沒興趣聽，你寫不寫作業也沒關係。」楚心凌默默說著，

「啊？」楚師雨懵了，緊接著他就聽見一句詫異萬分的話。

「去練武，先去後花園跑步去，等等我出來叫你。」

「啊？練武？」楚師雨一臉茫然，什麼情況，什麼東西？我……

「我不會啊！」楚師雨可憐巴巴地看著楚心凌。

「我教你。」楚心凌沒有理她，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就把她往外拽。

……

花園很大，不方便沒地方跑。

許久后，楚心凌默默回房，房前的台階處，他微笑著看了眼在陽光下揮灑汗水，一副體虛病弱的女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現在，該會房間了。

看著二樓自己的那個小屋，他的心理再度湧現出那種感覺，而且，因為沒人的緣故，他的眼裡還有些酸酸的。

一滴淚不自覺流淌而下，隨後，很快便乾涸。

抬起頭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已經是恢復如初的平靜。

他笑著走入，然而，才剛剛踏入三步，身後便響起了鐵門打開的聲音。

不是那種老宅的鐵門刺耳聲，也不是那種鐵門刮地的煩雜聲，如果說，那應該算是風鈴響起的脆響聲。

不過，這個聲音在楚心凌的耳里，卻無疑如同驚雷。

身後的雞皮疙瘩瞬間炸起，他猛然轉頭，目光穿透花園看向了門口。

那邊，進來了一堆人。

帶頭的是父母，以及身後的陌生人。

來了！

心理的警鈴突然響起，再而便是迅速朝天空看去。

那裡的日明明沒有落下。

果然！出現偏差了。

楚心凌的眼睛迅速朝花園裡還在跑圈的楚師雨去看。

迅速沖了過去。

不能讓人看見師雨在跑步，不然鐵定玩完。

不過，才剛跑兩步，他很快轉移了視線，朝門口那伙人跑去。

…………

「各位，來，我們進屋。」

「好，不知公子可否出來見一見。」

「可啊，我去叫出來，各位稍等。」

「咦，那個跑來的……」

隊里一個人看見什麼，指了指一個方向。

瞬間，大家的眼神被吸引了過去，入目的是一個奔跑而來的少年。

「好快。」這種隊里人最直觀的感受，而且還有小部分人看出來，那快的不是因為對方的身體有多好，爆發多強，實在是技巧太厲害。

這才剛剛看見，下幾秒，那少年便衝到了大傢伙面前。

少年本來迅速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他站在了一對年輕夫妻的身前。

楚心凌的眼底閃過十分複雜的情緒，不過在一瞬間便重歸自然。

如果換五年前，可能還做不出這樣的自然，可能會一刀砍過去，又或者跪地抱腿痛苦，不過誰知道呢……

「爸，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啊，怎麼說的跟生死離別似的。」楚心凌之父楚豫杉大感不滿，不過很快，他轉身拉過兒子，朝身後那伙人介紹道：「這是我兒子，楚心凌。」

說完，他轉頭看向心凌道：「心凌，叫叔叔。」

「叔叔們好。」

「好好好。」大傢伙都在笑，笑地很開心，很和藹，而也確實，這個家族真的對族裡的人萬分熱情，但是同時，也格外冷酷。

「來來來，大家進屋。」楚豫杉熱情招待大家進屋。

一路上，大傢伙有說有笑，其樂融融，不過在路邊花園時候，他們的目光看向了花園裡一個揮灑汗水的小女孩，只是，她此時似乎有些虛弱，一路氣短的模樣。

「那是……」有人悄悄問向楚豫杉。

楚豫杉也看到了這一幕，下意識愣住了，女兒今天怎麼回事？怎麼跑步了？平時不都是……

「哦，那是小女。」可能是因為南天這裡外面干涉少吧，這裡穿古裝屬於正常不過的事情，甚至個別人說話還保持著一種白話加文言的感覺。

「是小姐啊……」那人看著跑幾步路，差點半死不活的楚師雨，下意識看向楚心凌。

心裡一對比，高下立見。

可惜了，怪堅持不懈的。

就是，這些苦痛，還是讓男人來受著比較好……

他這麼想著，轉過頭，繼續看向楚心凌，卻發現對方也在看他，而且還正笑著。

還真是個好孩子呢……就是不知道對還是錯。

他心底嘆了口氣。

而比起他，楚心凌的心底卻鬆了口氣。

顯然，對方對師雨沒興趣了。

這樣也好，反正是夢對吧，反正是夢。

而且過去可以去找心辦。

楚心凌心裡安慰著自己，默默朝屋子裡走。

…………

進屋后，一切都於印象中的大同小異，對方問了自己幾個問題，隨後便和父母交談了起來。

楚心凌並不是那麼不識趣，他直接退走了，不過沒朝房間了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不想失態……或者別的什麼……

不過自己的內心才是最難琢磨透的。

自己去琢磨也不例外。

走出房間，看著遠處的花園和水塘，楚心凌的眼睛有些失神。

要走了啊，本來以為會特別激動，甚至叫嚷著要改變命運的，可是，可只是玩失蹤了一天而已，最終還是回來了。

所以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呢……

不知道啊……

「哥哥！」聽著耳邊的哀嚎，楚心凌的嘴角勾出一絲笑，目光望去，看見的是楚師雨一副快死的模樣，正一邊跑著一邊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眼裡哀求。

行吧，他一直都是最聽自己話的，哪怕剛剛父母在，也不曾看他停止跑步……

真是可愛的弟弟呢，雖說現在是妹妹。

「好了，休息吧。」楚心凌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楚師雨瞬間跳了起來，看上去比跑步還精神，一邊說著謝謝哥哥，一邊馬上朝房間跑去。

「別去！」楚心凌連忙攔住，「裡面在談話。」

「好吧……」楚師雨扁了扁嘴，默默轉頭去花園裡玩了。

「誒，師雨！」楚心凌下意識喊了聲。

「怎麼了？」楚師雨也下意識轉頭。

兩人對視著，中間只隔了一個台階，卻讓人感覺格外的遙遠。

這是夢吧……

這只是夢吧……

楚心凌的心理回蕩著一段段聲音，最終，他看著師雨，認真地說道：「好好鍛煉。」哪怕我走了。

「好！」楚師雨也認真點了點頭。

這點頭可真不是敷衍，而是對方真的聽了，因為師雨是最聽哥哥話的，從來如此。

「好了，去吧……」楚心凌對楚師雨招了招手，目光看向身後已經開了些縫隙的門。

我也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