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太宰對於即將見到傳說中的妖怪很興奮，表情一直像是太陽花般笑得很燦爛。像是找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具體表現就在越靠近目的地就越坐不住的不停的扭動屁股。這個激動的表現有一半是裝的，有一半是真的。

妖怪。

不同人類的物種。

從身體構造，外貌，思考方式，生命，看待世界的眼睛等等都不同，透過他們可以窺探到另外一個或許不是那麼腐朽窒息的世界。

太期待了。

這份期待茶韻也感受到了。

太宰在她面前演戲的部分太多，也有相處的時間太過短暫並沒有窺破出他真正的那一面，只當小孩真是好奇心強。她當年能看到妖怪之後，年紀小還處於中二的年紀自然也對妖怪這個群體產生過興趣，也是這般模樣。

「茶茶，快到了嘛。」

她伸手把又再次站立起來把腦袋伸出窗口的小孩給拉回來坐好，「不要探頭出去，掉下去會死的。」他們可是在萬米的高空之中，而且超出結界範圍會承受萬米高空的壓力，被極速產生的罡風，外面還是雷雨天氣。

【已經進入大江山地帶了。】

回答太宰問題的是他們乘坐的交通工具。

妖怪——輪入道。

聞言茶韻從手包裡面掏出鏡子檢查自己的儀錶有沒有不妥的地方，她跟大部分女人沒區別，很在乎外表，也在乎外人看待她的目光。氣質美女的包袱二百斤重，而且等會要見的是一個領地的王，失禮不光是自己丟臉。

檢查完自己儀錶沒問題，她又伸手把一個沒注意又把腦袋伸出窗口的小孩給薅下來仔細打量他的衣著和打扮。

太宰很配合的展開雙手。

女人的虛榮心，身為她名義上的兒子，重要的炫耀『工具人』，他的穿著打扮甚至比女人還要華麗個幾分，彷彿是平安時代的貴公子。因為隱藏的異常那一面被窺破，有些事情女人就沒有再瞞著他。

——比如真正的財力。

脖子上給他掛了個死沉的實心金項圈，項圈下還掛著配飾，衣服上的綉線都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手上和jio上也給他帶了裝飾，就連短髮也硬是給他臉邊一邊攏了一束頭髮套了個很精緻的發圈。阻止他探頭看窗外，除了危險外有一半的原因是怕把衣服給弄皺了，等會見客會失禮。

小孩本就好看，這身讓他更顯貴氣。

他的氣質也能hold住。

茶韻左右打量，怎麼看怎麼滿意，「真好看，抽空給你做件新的。」這是她當年年歲小的時候穿的衣服，因為某些原因少數的做過幾件男裝，「說起來噠宰快十五歲了啊。算了，還是孩子呢，還是等你十八歲吧。」

沒有特指什麼，太宰卻猜測到了。在古代的時候十五歲男孩會舉行元服禮加冠，代表著成年了。現代十五歲還是可以跟父母撒嬌的孩子呢，不過他從女人的神色中窺探出一點東西，有好奇也有試探的問道：「茶茶十五歲的時候舉行過元服禮嘛？」元服是給男孩舉辦的，女孩有另外的成人禮。

給女孩舉行元服禮，這就耐人尋味了。

茶韻聞言神色有些瞬間的晦暗和冷淡，也有些不願意回憶的抗拒，答非所問的道：「到時候給我們噠宰也舉辦一個華麗的成人禮。」

這時候輪入道提醒道：【主人，我們已經到結界外了。】

茶韻順勢轉移話題，「真正的大江山隱藏在結界裡面，看著我做，我教你扣門。」小孩眼裡對妖怪好奇的亮光她是阻止不了的，她甘於普通卻不會強求身邊的人也跟著普通。好奇心過後是恢復普通的日常還是徹底踏入那個世界她都不會反對。一如當初的竹馬，他轉身離開的背影至今還記憶猶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她選擇普通。

不過既然已經發現了隱世界，順帶教他一些不觸犯忌諱的常識，「現在人類是世界之主，妖怪們要麼藏在深山老林和鄉下，要麼隱藏身份住在城市裡面，還有一些統御主宰一方的大妖隱藏在人類觸之不及的亞空間。」大妖可以一敵千，終究還是血肉之軀扛不住熱武器的槍炮。大勢所趨之下，妖怪要麼選擇融入人類世界，要麼選擇隱藏在亞空間依然過自己的逍遙小日子。

太宰腦子浮現相關的情報：「類似桃花源？」

俗稱：異世界。

「對。」和聰明人說話簡單。

這時候輪入道降落在地。

茶韻象徵意義的整理了下很整齊的衣襟，用請柬以一種特殊的節奏叩擊無形的空氣，卻發出了類似鐘鳴的聲音。接著她神色莊重，用貴族那種類似吟唱的強調道：「清和源氏，茶韻，攜子前來拜見。」然後低頭給小孩解釋道：「亞空間的妖怪一般很討厭人類，遇到了也不要隨意強行闖入，不然會被是為入侵者，妖怪不會跟人類講法律。剛才那是大江山的扣門方式，」

太宰眯眼。

——源？

祖父祖母和父親都姓藤原，當初婚姻屆上，女人填寫的名字也是藤原茶韻。

太宰低頭看了眼衣服上的龍膽紋家徽，清和源氏，前段時間上學剛好有學到。清和源氏的祖流是源賴光，這位好像並沒有子嗣傳承下來。

腦子思緒間。

眼前的景色像是投影出來的光幕般突然扭曲，隨即又恢復了原狀。但太宰還是明顯感覺到他們來到了別的地方，空氣的味道，風，濕度都變了。踏入陌生的世界，在沒有了解規則錢他乖巧矜持的拉著女人的手等在原地。

沒多久遠方飛來一隻很大的白鶴，落地之後化為人形恭敬的行禮：「茶韻大人，酒吞大人久候多時了。」接著他又恢複本體，不過蹲伏下來。茶韻牽著小孩的手側坐在白鶴身上，在他們坐穩后開始朝著山峰之上飛去。

太宰眼睛晶亮。

妖怪的世界，有點點刺激。

再次降落的時候下方有位絕美的女子已經在等候了，看到茶韻后臉上帶著欣喜的神色迎了上來打招呼道，「茶茶，請你幾次了終於來了。」然後誇獎她今天的裝扮，茶韻也神色愉悅的讚美回去。

兩個女人商業互吹結束后。

茶韻介紹身邊的小孩：「我兒子。」

太宰微笑打招呼：「漂亮小姐姐好。」

「嘴巴真甜。」絕美女子眯眼笑著上手捏他的臉，變故突生，她柔嫩的小手突然變成猙獰的鬼爪，一米五的嬌小身材增高到一米九的健碩。

太宰：「……」

妖怪，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