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步步驚心入汴梁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回 老婆多也累

第二卷 步步驚心入汴梁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回 老婆多也累

聞言,師師憤怒的扔下軟鞭,用力跺一下腳,而後蹲下身子,把頭邁進膝蓋里,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嗚嗚的痛哭。

顯然她是為最後那一鞭子而生氣,也可以說,她是恨李彥替蔡喵喵擋下那一鞭子。

那一鞭子擋的太明顯了,哪怕是虛弱的煙九娘都能看出來李彥是故意的,失望的閉上眼睛,吩咐小丫鬟攙著她回房。

李彥忍著後背的疼痛收拾殘局,先安撫師師,再安慰李瓶兒,好在浣兮沒什麼事,讓其把李瓶兒領回屋子。

他自己則是把哭虛脫的師師抱回李府。

「現在沒人攔著你了,想打就打吧。」李彥對著躺在床上的師師道。

師師冷哼一聲,側過身去,不再看他。

「其實,她這次來並不是……」

未等李彥說完,師師冷冷道:「不想聽,我累了,想睡一會,你出去吧。」

「哦,好,那我晚點再過來。」

李彥起身出離屋子,將門合嚴,快步向煙九娘的院子走去。

煙九娘倚靠在榻上,面無血色,頭上纏著白布,樣子虛弱的不行,桌子上晾著一碗剛熬好的葯。

李彥端起葯碗,坐在煙九娘的旁邊,貼心的把葯吹涼,抿一口試試溫度,然後遞到煙九娘的嘴邊,道:「可以了。」

煙九娘長嘆一聲,把葯喝光,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哀怨道:「我差一點就死了。」

「怎麼會,有相公在,怎會讓你有危險。」

煙九娘回憶道:「你知道我臨死前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嗎?」

「什麼?」

「你為什麼要上樹?」

李彥把葯碗放在桌子上,尷尬道:「還不是虧心。」

「做了嗎?」煙九娘正色道。

李彥支吾道:「沒……」

「你說實話,我不希望我的男人是負心漢。」

「真沒有,但是……但是看了。」李彥如實道。

「為什麼看了卻不做?」

李彥把小樹林里發生的事仔細的講述一遍,並且告訴煙九娘、蔡喵喵與蔡家有仇等等。

聽完,煙九娘扭頭咬下嘴唇,忍住即將掉下的淚水,哽咽道:

「我不管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以前常聽人說,死過一次的人、心胸都很寬廣,那時不能理解,現在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

「別亂想,睡一覺就忘記了,我以後真的不見她了,放心吧。」李彥篤定道。

煙九娘搖頭嘆息。

二人又聊一會,直到煙九娘睡熟,李彥才悄悄出離屋子,吩咐小丫鬟機警一些,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去挼梅園找他,便尋李瓶兒去了。

……

李彥反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椅背,忍受著後背傳來的灼痛,含糊不清道:「瓶兒,我夢境靈驗了。」

李瓶兒彎著腰,幫他塗藥,「相公說的是哪個夢?」

「就是野貓打碎水瓶弄濕煙的那個,嘶……」

李彥感覺到李瓶兒的手突然加大力氣,不禁生出疑惑,李瓶兒的手像水一般柔,對力度的掌握精準得很,以前塗藥膏不會讓他感覺到一絲痛感,今日這是怎麼了?

「哎呀,抱歉相公,弄疼你了。」

李彥關心道:「妻是不是累了?要不讓浣兮來吧?」

「沒有,沒有,相公你繼續說。」李瓶兒淡定道。

浣兮坐在離這二人五步遠的位置,學著李彥也反坐著椅子,把下顎搭在椅背上,靜靜的看著,一聲不發,就這麼靜靜的旁觀,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瓶兒你想,我夢到野貓把香煙弄到盆里打濕了,和蔡喵喵把煙九娘打到水塘里,這完全如出一轍啊。」李彥分析道。

「嗯,蔡喵喵就是貓,香煙就是煙姐姐,還真是。」李瓶兒附和道。

「可是……我夢裡的水瓶碎了,這水瓶難道不是瓶兒你嗎?但你沒什麼事啊,所以還是不對。」

由於李彥背對著李瓶兒,所以他並沒有看到李瓶兒的表情變化,但這一幕卻被浣兮看在眼裡,不禁「咦」了一聲。

李彥轉頭疑惑的看向浣兮,後者用手指著李瓶兒,喃喃道:「瓶兒姐姐哭了。」

李彥忽的想起蔡喵喵說的那句「梅定妒,菊定羞」,忙轉過身,一把將李瓶兒攬在懷裡,質問道:「那首詞真是你寫的嗎?為什麼我沒看到那張報紙?」

李瓶兒坐在李彥腿上,泣不成聲,連連搖頭。

「好,你不說是吧,那我就去找二哥,如果是他故意瞞著我,看我不砍斷他右手,讓他以為再也沒辦法寫字!」李彥嚇唬道。

果然,李瓶兒忙道:「此事不怪二叔,是奴家的意思。」

「哎……」李彥嘆口氣,道:「瓶兒,你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我,怎能還這麼想呢?」

「奴家……非完璧……是……」

「不用說了,我懂了,明天我就去和她們說,你是主娘正妻,她們全是妾,這樣能不能撫平你破碎的小心靈?」李彥調笑道。

「相公這是要置奴家于山巒之上嗎?」

「為什麼這麼說?」李彥疑惑道。

「孤立起來啊。」

「哈哈……」李彥爽朗一笑,「不會的,她們沒有意見的,就數你心眼最小。不過話說回來,你不多愁善感、也就寫不出來那麼婉約的詩。所以,掌握好度,聽見沒?」

「嗯,相公轉過來,葯還沒塗好。」李瓶兒釋懷的笑道。

李彥騎在椅子上沉默一會,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浣兮,我問你一事。」

「哦。」浣兮正神遊天外,忽然聽到李彥喊她,忙收回思緒。

「我一直想不通,你學到一身絕技、不去監視朝里的權臣,而是在陽谷縣花太監的府里,難道花太監有什麼重要的秘密不成?」

「這……」浣兮為難的吐出一個字。

「沒關係,不勉強,畢竟你屬於皇城司的人。」

李彥話裡帶鉤,嘴裡說著不勉強,但實際上暗藏威脅。

說白了就是:你不說,那我也就不當你是自己人了。

浣兮聽出話里的意思,難得露出慌張,噗通跪在李彥面前道:「我說便是,是我哥哥,我是去為我哥哥報仇。」

李彥忙扶起浣兮,疑惑道:「羅提舉和花太監有仇?」

浣兮悲傷道:「是,我哥他其實,其實也是太監,是花太監親手……」

「哦,原來是這樣,那也就是說、花太監是你殺的?」李彥驚訝道。

「是。」

啪……

李瓶兒手裡裝著藥膏的瓷碟掉落在地上,而後立即給浣兮跪下,連聲道謝。

李彥也不阻攔,確實該謝,浣兮讓李瓶兒少受好幾年罪,而且殺完花太監后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暗中保護李瓶兒。

那次李瓶兒刺殺李彥時,發出的咳嗽聲想來也應該是浣兮,雖然當時聽著是男人的聲音,但對於滿身絕技的浣兮來說,變換嗓音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至於為什麼阻止李瓶兒殺李彥,這就不需要問了。

也許是怕李瓶兒受到牢獄之災……

也許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有關注李彥……

都說不準,就讓她埋在心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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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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