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科學的力量
距離穿越已經過了五天時間，也就是說，祝平熟悉這個世界用了整整五天時間。
每一天除了驚喜，就是驚嚇、驚嚇、還是驚嚇，讓祝平這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肥宅，不斷的刷新三觀。
可以總結為：自家的城堡外，到處都是危險。
走路時不能走道路中央，因為有裝飾豪華的馬車在橫衝直撞，也不能走道路兩邊，因為有人將糞水直接往大街上潑灑……
就在那僅剩的狹窄人行道路上，還要小心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在祝平去往被稱為下街的貧困地區，這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碰到了三起持刀搶劫事件。
其中有一起甚至引發了幫派之間的火拚，烏泱烏泱的數百號人擠在一起，若不是遠處執法者的槍聲響起，多半會見血。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祝平哪見過這場面？
以往他都是用鍵盤在網上揮斥方遒……真見到如此暴力的場面時，悶頭就跑，連旁觀的想法都沒有。
據和他一起逃跑的瘦竹竿說，下街這片地方，幾百人動刀子那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半年前白鯊幫和血衣幫打架的時候，烏泱烏泱的打手將整片街道填滿，因為太擠了，連揮刀子都伸不出來手。
祝平聽的入迷，就像是聽評書一般，離開時還與那極好說話的瘦竹竿擺了擺手，禮貌道：「有緣再聚。」
等到家后才發現，外衣口袋中的十幾枚銀幣早已不翼而飛。
祝平願稱自己為……大撒子！
說起這裡的物價，蘇平更是暗暗稱奇，一大塊上好的牛肉，也不過才一枚銀幣，一塊麵包的價值大約是十七八枚銅幣。
且重金屬錢幣的匯率不固定，在1比120到1比80之間波動，這只是奧蘭頓內部發行的金屬貨幣不穩定。
若是將範圍擴大，王國與王國之間的銀幣匯率更是奇葩，不少國家銀幣都是缺斤少兩，有的是被人偷偷磨薄的，有的乾脆鑄造的時候，就偷工減料。
祝平數了數手中還剩下的那一百二十枚金幣，心情有些煩躁……看來和貴族小姐姐喝下午茶、找貓耳女僕討論人生哲理這種想法，也只能「暫時」停留在表面了。
每個月的支出大約十五枚金幣左右，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參加貴族舞會、私人沙龍、修理莊園的花草……等必須的花銷。
值得高興的是，十分能幹的妮娜女僕可以兼職管家、漿洗女工、廚師長，每個月只需要付十枚銀幣。
同時這也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一位如此勤勞的工作者，上知各種貴族禮儀，下知洗菜做飯，可每個月再是怎麼勤勞，也只夠自家孩子過上稍微體面些的生活。
貴族的衣角是他們遙不可及的幻想。
沒錯！
是幻想，不是夢想！
因為他們連成為貴族的夢都不敢做！
「哎，就算是再聰明的商業天才，放在這裡，不偷不搶的話，也很難積攢到金錢吧！」
祝平長出一口氣，享受著下午茶時，他慢條斯理的並捏起蘭花指，將茶杯輕輕放下。
就是這一簡簡單單的動作，便讓妮娜女僕偷偷皺眉不已，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的老爺被魔怪奪舍了。
「老爺，下周蕭農子爵的女兒過生日，需要我備份禮物送過去嗎？」妮娜翻著手中的行程記錄，認真道。
「又過生日，前些天不是過了一次嗎？」祝平皺眉，這是他從筆記上得到的信息。
「回稟老爺，上次是林正子爵的六女兒，這次是蕭農子爵的九女兒。」妮娜表情認真，顯然沒有在開玩笑。
祝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自家就剩下一百多枚金幣，每個月的支出大多花在這種奇葩的地方上。
最氣人的是，人可以不到場，但這錢不得不掏。
不掏的話，就是瞧蕭農子爵不起！
壞了規矩，會被踢出上流圈子，被所有上流人士嘲笑。
總而言之，貴族可以剋扣手下僱員的薪水，但絕不能節省這些必備花銷。
「你去準備禮物吧！舞會我親自去。」祝平嘟囔道：「錢都花了，我要是再不去吃一頓，那不成大撒子了嗎？」
聽到老爺的要去舞會，妮娜詫異片刻，而後聽到嘟囔的內容后，她神色緩和下來，她的老爺還是那樣「特殊」。
就在這時。
祝平急匆匆將脖頸上的白色餐巾抽出來，隨意的擦了擦嘴，撒丫子就跑，吩咐道：「你忙你的去，我有要緊事要做！」
以上行為，一連違反了十餘項紳士禮儀。
妮娜熊一般的體型微微欠身，望著毫無形象的背影，連連點頭，是她記憶中的老爺！
……
屋頂上，祝平說道：「我現在左手扔的是一塊實心的鐵球，另一隻手扔的是一塊與之體型相同的圓形橡木……重量是鐵球的0.12倍……測量高度為八米。」
「嗖！」
「嘭！」
「1，2。」祝平為其填報時間。
【祝平同學，我說1你跟著說1，準備……1。】
「1……好啦，話說你讓我說1是為什麼呀！」祝平被指揮做這些奇奇怪怪的實驗，內心滿是疑惑。
電話中的聲音換成一位聲音乾澀的老人。
【我是物理學的楊教授，現在我來為你解答一下剛剛的疑惑，鐘擺法、和垂直落體法是利用手頭的簡單工具最容易將重力加速度、長度、時間，這三個參數聯繫在一起的方程……】
蘇平忍不住點了點頭。
電話中的聲音繼續道：
【但是這種測量方式並不精準，比如你的身高在異世界中有沒有變化，你的反應速度比電子計時器慢多少……
此外還摻雜著很多變數，比如空氣阻力，金屬的密度，木材的密度，甚至是風速……
我們可以用計算機建立多參數據模型，但若是想將複雜變數已知化，儘可能讓實驗結果準確，就必須需要大量的重複數據進行測量……】
「那這些實驗有什麼用呢？」
【用處可大了！
將平行世界的長度、重量等基礎數值量化，是成為探索平行世界的根基。
毫不誇張的說，當模型中的數據足夠精準，你從山上取下一塊石頭，測量其體積、重量，形容其顏色，我們可以幫你分析出其內各個元素的含量。】
答疑時間結束后，為了節省時間，電話中的聲音又換成了語速極快且「莫的感情」的「播音員」。
【在修練方面，人體工程學的范教授為你量身制定了嚴格的飲食、健身、鍛煉規程，每天早上八點十五分雙臂進行有氧運動……跑步時負載121公斤。
9點十分，挺舉208公斤的啞鈴……10點整，手中握著60公斤啞鈴，將手臂微屈30度角，同時兩腿分開0.63米……】
【這些複雜的動作你都要一字不差的記下來，這是為你量身訂造，可以幫助你開發到每一塊的肌肉的專業模型。】
「這算是科學輔助修練嗎？」祝平嘀咕道。
科學正在慢慢向祝平展示它猙獰的獠牙！
【祝平同學，針對於上次詢問的關於金錢的問題，研究社會學與金融學的陳教授建議你，盡量不需要嘗試用法律的途徑找回資產，因為你既沒有強大的律師團，也與法官之間沒有私下關係。
在沒有強大的秩序保護下，金錢等於權力，你需要有足夠大的權力，才有將金錢奪回來的可能性。
你有以下幾種方式作為突破口，第一與法官建立友誼，包括但不限於飲酒、參加舞會，私下賄賂……】
喂！你們對一個寶寶說這些合適嗎？
祝平的表情有點莫名其妙，心中對這些「行為」既有一點抵觸，也有億點嚮往。
舞會、宴會這種充滿著貴族奢靡特徵生活的地方，他會認真批判的，畢竟哪個男生不想出賣色相……建功立業啊！
祝平竊喜道：「對了！我發現了一個商機，這個世界的土豆暫時還被認為是邪惡的化身，貴族不吃，平民沒見過，我覺得是個賺錢的好機會。」
陳博士的聲音響起：
【你覺得是商機不行！你發現信息差只是第一步，其後你還要判斷這項信息差是否有效，是否具有可行性，是否會被現有的秩序所阻礙。
按照你所形容的時代背景，你種土豆的風險，比你和老虎玩滑鏟的風險還要高。
你忘了第一個證明日心說的學者是什麼下場了嗎？
如果不想呆在火堆上，就不要耍這些小聰明。
與其挑釁這裡的權威，推翻原有的規則，還不如選擇直接挑起戰爭，依靠戰爭的方式迅速斂財。
畢竟後者比前者更容易被他們接受、承認……】
祝平：「？……」
在平行世界生活太難了！穿越小說的內容完全不頂用，祝平有些茫然。
「那我該幹什麼好呀！」
【上次通話提到過，被祝平·霍爾打的店長，還有沒有親人。】
「有的，那店長留有一子一女。」
【既然對方買通了你的店長，必然會有信息留存下來，你可以這麼做……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祝平眼神一亮，我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