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除了你之外,她對誰都無情。
賀琎去陸府的時候,並不是走得正門,還撲了一個空,出了陸府大門此時陸亭森的轎子緩緩而來,但不是陸亭森一人回來的,後面還有一頂轎子。
轎子剛剛停下來,陳婷生便帶著滿面笑顏走出來,「夫君等等我。」
陸亭森腳步微微站立,看著像是在等陳婷生,可是漆黑的眼眸卻往四周掃蕩了一圈。
賀琎當下心中有點發悚。
明明躲得很好,可還是被陸亭森給有所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敏銳程度還是依舊特別的恐怖。
不過,今天來的目地就是有事找他。
賀琎從角落裡站了出,恰巧可以讓陸亭森看見的視線範圍之內。
陸亭森看見角落裡的賀琎,眼眸微微一眯。
在陳婷生髮現不對勁之前,移開了目光。的
賀琎不太清楚,陸亭森看見了自己之後,到底會不會出來。
他一直都吃不太准陸亭森的心思,有更多的是對陸亭森的畏懼之心,在外面等了又等,還是沒有看見陸亭森走出來,賀琎不由的有幾分失落。
看來陸亭森今天是不會出來了。
剛準備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耳後忽然冒出來一道聲音,低沉且冰涼:「你找我什麼事。」
賀琎被嚇了一跳,扭頭就看見陸亭森面無表情的面龐。
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賀琎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換個地方吧。」
陸亭森站在原地未動,似乎在考慮賀琎到底有幾分真實。
賀琎停了停腳步,又道:「我說的是關於王爺的事情,再過幾天我們就會離開京都了,你若是想要知道敬王的事情,就隨我來。」
說完,賀琎就率先往前走。
這是他給的最後的機會,如果陸亭森真的對曲九寧沒有半點在乎的話,那他就不再說了。
就讓那些事情成為秘密,以後他會伴隨在曲九寧的身邊。
剛走了沒有多少步,他就聽見身後的人跟了上來,內心裡的那一點點的期望一下子破碎掉,化為泡影。
賀琎苦笑了一聲,很快就收斂了神情。
陸亭森跟在賀琎的身後,賀琎將他帶到一間客棧的包廂,然後站停在包廂外面,「你自己推開門進去吧。」
他覺得奇怪,稍頓了一會兒才推開門而入。
一推開門,就看見裡面有個人被五花大綁在地,披頭散髮的,整個人柴瘦如骨,若不是仔細認的話,他差點都沒有認出來這個人就是方知意。
方知意看見了他之後,快要凹陷的眼對她發求救的光芒。
在方知意挪過來的時候,他嫌棄的往旁邊讓了讓步子,看向門邊:「這是什麼意思。」
「方知意被王爺帶回了府里就一直被囚禁著,每天都受著非人的折磨,王爺並非和方知意是一夥的,反而在用自己的方式在給你出氣。」
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罷了。
曲九寧她總是在陸亭森所不知道地方,默默無聞著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也從來都不奢求他能知道。
陸亭森盯著地上的方知意,良久都沒有說話。
之前他一度真的是因為方知意的事情而氣憤不已,甚至以為曲九寧和方知意同一類人,可是隨著真相揭開,他就再也沒有想過了,甚至都已經將方知意遺忘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方知意被她抓了回去嚴懲到如此地步。
他對方知意那渴望的眼神有避而不見,視線移到賀琎的身上,「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想要阻止我的婚禮?」
賀琎站直了身體,說道:「不,不是想要阻止你,而是把之前曲九寧為你所做的事情都說清楚。」
「她之所以的遠離你,是因為她以為自己不是陛下親生子,所以不想讓你跟著受苦,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那時候她問你的時候,你選擇了遠大的抱負,而這些她認為給不了你,所以乾脆放手,讓你大展拳腳。」
「事實上,你這幾年一直都過得很好,在朝廷上順風順水,可是我們在邊關,幾乎每天都在生死的關頭,那時候她就常常感嘆著,幸好當初放了手。」
陸亭森聽著,面上依舊沒有什麼情緒。
賀琎更是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在想著什麼,不知道是恨,還是其他。
「你知道她臉上的傷是什麼來得嗎?」
陸亭森聞言,抬起了頭,漆黑的眼眸沾染了異樣的情緒,薄唇微啟:「你是說她....」
「沒錯,是她救的你,當年她知道你的脾氣,怕你會尋短見,所以在暗中隨著你好幾天,看見你跳下了流川河,想都不想縱身躍下去,救了你,那時候她受了重傷,臉也那時候毀掉了。」
「因為她身上的得傷久久不好,又上了戰場,反反覆復了好多次,也在死亡的邊緣里被拉回了好幾次,這些你都通通不知道。」
聽著這一切的陸亭森,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這些是他不知道。
他一直都以為救下他的人是陳婷生,當初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人是陳婷生,而且陳婷生也一直這樣說,原來救他的是曲九寧,他從來都沒有欠過陳婷生的。
反而被她欺騙到現在!
賀琎一口氣說完之後,心中的大石頭也鬆了下,「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不想讓你帶著對王爺的誤會和成見去成親,如果你真的想要和陳婷生成親的話,那就祝福你們。」
陸亭森望著賀琎,冷不丁的問道:「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你是喜歡她的對吧。」
對於這種事情,特別是對曲九寧有好感的人,他都異常的敏銳。
當年他就隱隱的感覺到了,現在這樣的感覺更是特別的明顯。
賀琎閉了閉眼,然後點頭:「是,我確實是喜歡她,可是她察覺到我的心意之後,遠離了我,她用著行動來告訴我,她並未對我有什麼真情。」
「陸亭森,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除了你之外,她對誰都無情,不留一絲絲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