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深入伯利亞（上）

儘管已經來過很多次先鋒堡了，但是先鋒堡本身也只是位於比利牛斯山腳下的一座堡壘，能夠通過這裡窺視到的只有伯利亞大草原的一角。

當楊峰真正騎著自己的行軍馬走在這片廣袤的北方大草原上時，他才能真正體會到那種身心都仿若自由空曠的感覺。數百年來，卡特人一直處在比利牛斯山脈的保護之下，儘管卡特帝國北方也有著一些水土肥沃的草原能夠提供優質的戰馬，但是相比於伯利亞大草原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翠綠與藍天彷彿交織在一起的感覺還是顯得捉襟見肘。

「陛下應該是第一次親自來到帝國腹地吧？」看到楊峰沉浸在伯利亞大草原的美景之中時，克洛默親王微笑著問道。

「嗯……雖然之前倒是去過幾次先鋒堡，但是那裡的景色相比貴國腹地還是差了許多啊……」他回過神來，有些感慨地回答道，「以往多是從書籍或是父皇的宮廷詩人那裡聽到一些關於貴國風光的見聞，沒想到實際上要更加令人震撼……」

「您謬讚了。不過說起來，您麾下的那些……士兵沒有跟您講過關於這片草原的風光嗎？」說著，克洛默親王瞥了一眼身旁那些正在默默行軍的半獸人士兵。

老實講，克洛默親王完全沒料到楊峰能拉出來兩個軍團的半獸人士兵。那些半獸人士兵身上的裝備他熟悉的很，每次帝國閱兵的時候，凱爾特斯王國都會拿出他們的鋼鐵衛隊以吸引皇室的注意力——以獲得更多的食物配額。

這兩個軍團的鋼鐵衛隊士兵的數量多到克洛默親王懷疑自己是不是和人類老人一樣看東西重影了。他雖然沒有詳細調查過鋼鐵衛隊——畢竟他不是情報收集人員——但是他還是很清楚鋼鐵衛隊大概會有多少人的，絕對沒有眼前這少說上千人的規模。凱爾特斯王國雖然說是十二附屬王國中的龍頭老大，但是不代表他們供養的起上千人的全甲部隊。

凱爾特斯王國的鋼鐵衛隊是整個伯利亞帝國包括其十二附屬王國與七十七附屬部落中為數不多的全甲部隊之一。不說那些附屬勢力，就是伯利亞帝國自己的獸人軍隊都沒有能配得起全甲的，只有全由強獸人組建的獸神衛隊有這個殊榮，也正是這支部隊當時將羅馬帝國的各個軍團震懾住使他們不敢直撲凱拉斯宮廷。

這種全甲士兵哪怕如果是以國家力量培養單個士兵當私人護衛當然不難，但是要成建制的組建軍團，那費用就相當嚇人了。訓練，裝備，日常維護開銷都不是小數字。換一個說法，卡特帝國作為騎士之國，其麾下的騎士都鮮有能夠配得起全甲的，縱然是皇家騎士團也沒有這個殊榮——討論皇家騎士團為什麼不是全甲的話能討論出一整本書，在此不做論述。

楊峰猜到這個傢伙肯定不會說沒有意義的話，他一邊接著看草原上的景色，一邊回答道：「很遺憾，並沒有。我很少與他們溝通，相信您也知道，我原本是卡特人，和貴國素來有一些……您知道的，國讎家恨之類的，所以我也不想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反正找個借口讓這位親王別再繼續糾纏就行。儘管克洛默親王似乎仍然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但是他聽得出楊峰的意思，也並沒有選擇繼續糾纏下去，而是接著和楊峰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聊天。

包括楊峰的禁衛軍團在內的三支軍團行軍的動靜相當大，哪怕是普通的人類三支軍團常規行軍動靜都不小，更何況這三支軍團都是著甲行軍，身上的盔甲丁零噹啷響個不停。禁衛軍團就不說了，神佑軍團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至於鋼鐵衛隊這幫子半獸人，著甲行軍是日常。畢竟算是獸人生物實驗最成功的的傑作之一，這些位全副武裝還能和禁衛軍團保持一樣的行軍步調，也不怪克洛默親王覺得楊峰有這麼多這樣的士兵是有問題的。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會惹得沿途勢力的關注。行軍途中遭遇了多次未知勢力所屬的偵查兵。克洛默親王告訴他不需要管他們，他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不會對這支龐大的行軍隊列發動進攻的。

「以防萬一？」

「帝國內除了眾所周知的十二王國和七十七部落之外，還有數量相當龐大的流浪部落……」克洛默親王突然疑惑地看向了楊峰，「陛下，您是卡特貴族，應該很熟悉這些事情吧？」

當然熟悉，卡特帝國對北方的多次侵略都以失敗而告終，而這些流浪部落就是最主要的麻煩之一。要不是當時伊塔扎的部隊主要是以劫掠為主，而不是去殖民的話，估計現在也會相當頭疼這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他們為什麼對我們無動於衷？如果他們真的是流浪部落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已經被襲擊了吧？」

「因為我們的旗幟在。」克洛默指了指他帶來的使團隊伍里一直高舉的凱拉斯宮廷旗幟，「他們能在這片土地上存在，就是因為我們的默許，他們也知道規矩，所以也不會輕易地主動襲擊帶有宮廷旗幟的隊伍。更何況，陛下您帶來的軍隊軍勢盛大，他們就算想動您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們也至少會來查看狀況，也許有些部落的偵察兵會一路跟著我們直到我們離開他們的地界。請您的人馬盡量不要與他們交戰，不要有任何接觸最好。他們的出現本就是一個錯誤，我也不希望讓他們雪上加霜。」

「錯誤？」楊峰迴頭看向遠處地平線上那些來回移動的身影，想到了曾經在學院里他的生物學教授曾經在課堂上提到過的關於伯利亞帝國各個種族的猜測。

「……就像一種能普及開來甚至成為傳世經典的武器一樣，伯利亞帝國內的眾多亞種和混種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也要經歷反覆的失敗和嘗試。關於伯利亞帝國內的各個種族最終成型前究竟經歷了多少代失敗品一直是學界反覆爭論的焦點之一。吉倫薩派學者指出，現今伯利亞帝國內的諸多流浪種族，或許就是曾經凱拉斯宮廷所嘗試過的失敗品。如果想要探究確切的數量級，或許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清現今伯利亞帝國內究竟有多少流浪種族在四處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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