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銅鏡與紋身的女人 三
車上、申不疑對申遠店裡走出去的那個女子似乎興趣不小,一個勁兒的讓申遠說說是什麼情況。申遠便解釋了一下,女子似乎是個身上有些修行和靈力的人。好像對他沒報什麼目的、只想找一些法器類的古物,應該是要處理一些事情。算是偶遇的、別的一概不知,而且約好了明天還要來店裡看看東西。
申不疑撇了撇嘴、說道:「那女的很奇怪、身手應該一般。不過氣息還不錯、一時間判斷不出什麼,至於目的、、、你還是少輕易下結論!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是在一點點的試探你?不過看路數倒是不像是我在藏北還有蒙區遇到的那些人、那些傢伙氣息陰冷,身上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味道、、、」
「那些傢伙身上有奇怪的紋身嗎?」申遠問他。
申不疑疑惑地看著申遠:「紋身?沒發現!你怎麼會這麼問?」
申遠邊開車邊回答:「那個女的後背脊椎處還有手腕根部都有奇怪的符文一樣的紋身。至於其他的地方、、、呵呵,暫時不清楚、、、」
「我去了、、、什麼樣的符文?你看清楚了沒有?」申不疑一下子來了精神。
「說不清楚、像是文字一樣,手腕處好像是『山』字型排列。腰後面是自上而下的一字型排列」
申不疑苦苦思索了半天,最後對申遠說道:「北方門派裡面身上有這種紋身的似乎極少,好像是跟陣法有關。具體的我得問問我老豆去,至少摸清一點門道再接觸。感覺應該問題不大。」
單身漢的家裡自然談不上有多整潔、申不疑表達了一下不滿,只換來了申遠的一個白眼。然後申不疑就跑到陽台上觀察地形兼給他老豆打電話去了。
哇啦哇啦的說了半晌、申不疑轉回到客廳,拉著老臉對申遠說道:「老豆讓我這段時間負責你的安全,等他的消息再定下一步的去向。當然了、將來還要以你的意見為主,你給不給薪水啊?按黑水公司的一級隨行護衛的價碼、我這水準的一天得是2000美刀起步哦!哦對了!那個女人老豆說應該有點門道、好像是出自南方黔貴一代的一個叫陣勢門的門派,似乎好多年都隱世不出了。不知道怎麼有門人在北方出現了。當年跟咱們祖上應該還有一點交情,可以接觸一下。但注意分寸、萬事不能交底、、、你可明白?」
「哦!你普通話在哪學的?」申遠翹著腿、是答非所問的看著他。
「特區嘍!我有不少時間跟老豆在那邊照看生意、打探消息什麼的。」
「管吃管住!一分錢沒有。」
「嗯、、、嗯?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我是你門主!你們現在落葉歸根回頭是岸、我代表我太爺爺以博大的胸懷和不計前嫌的度量表示可以接納你們這支迷途的子弟回到鑒玉師門下效力。希望你們能做出些成績來表達你的誠意和態度!」
「我表現你妹!你就直說你沒錢就得了吧!、、、還門主!、、、」申不疑差點破口大罵,不過底下卻在心裡嘀咕:這傢伙說的跟老豆說的倒是有點像、都是什麼葉落歸根為門內效力義不容辭之類的東西、、、好像回了鑒玉師門內就能學會點石成金能有多大的好處一樣、、、也不看看這傢伙入門才幾天?能做點什麼事情出來?、、、
兩個人屋裡哇啦哇啦的聊了一下午,彼此之間倒是又多了一些信任。對於當年的那些事情,申不疑似乎確實不怎麼清楚。只說他爺爺留下的訊息很嚇人,他老豆為了他的安全不肯告訴他太多。只是提到過跟鑒玉師禁忌有關、似乎有一場曠日持久的驚世大戰!還牽扯到了很多傳承、山門、派系、、、關係到了國勢、命局、甚至是長生等字眼!、、、兩個人說到這份上就剩下大眼瞪小眼了,這已經在他們的理解範圍以外了、、、最後兩個傢伙又跑到小區外面找了個賣地桌烤肉的飯館去解決晚餐。
「咣」的一下、申不疑入鄉隨俗的把一瓶一口氣幹掉的「老雪」空瓶礅在了小地桌旁邊的地上,在周圍嘈雜的音樂聲和吵鬧聲中用力抹了抹通紅的臉、對申遠說道:「哎呀!我去了、、、這什麼鬼啤酒啊!好大的後勁啊!這才喝了三四瓶吧?怎麼感覺頭都漲大了?我可是號稱大馬夜店之狼啊!怎麼這麼點啤酒都搞不定了?我說你不會是買的假酒吧、啊?」
看著舌頭都已經開始變大的申不疑、申遠心裡一陣得意---這可是號稱盛京城最恐怖特產的「盛京老雪」,看起來酒精度數不高。可據說裡面各種什麼雜醇的含量很大!不經常接觸的人頭一次喝、三兩瓶就被放倒的那是大有人在!也就是北方人酒量好、能適應這種後勁大、易上頭的貨色,要是在清風細雨的南方、估計廠家早就倒閉了、、、
申不疑揉了半天腦袋、說什麼也不敢再喝了,反而對烤肉架子上面一個鋁飯盒蓋子里吱吱作響的一份烤酸菜產生了興趣。東北特有的酸菜切得細細的、拌上油和各種調味料、烤的濃香四溢,酸菜特有的香氣混合著腌制好的烤肉香味撲面而來!讓人食指大動。頭一次吃東北酸菜的申不疑表示很滿意、他喜歡這個味道。
申遠仰頭「週」了一大口「老雪」,擦了擦嘴角。太爺爺那輩以前他們家族就跟著闖關東的流民悄悄地紮根在了東北,他早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東北人了。
看著埋頭大嚼與周圍環境開始慢慢融洽起來的申不疑、申遠心裡暗想:這小子家裡肯定知道很多當年的隱秘、而且他們家傳承沒斷過。按說勢力能力遠勝過自己太多、想要追查當年什麼事情按理說也用不到自己,可敏珠林寺里一接觸自己他們就立馬出現、說明自己這一脈肯定在當年的整件事情中有特殊的意義。而自己接下傳承、搞不好是自己的特殊能力會在這件事里排上大用處。
「喂!想什麼呢?門主?」申不疑端著一碗麻辣燙、笑嘻嘻的看著申遠。
申遠突然認真的看著申不疑的眼睛、對他說道:「既然都姓申、我以後就叫你不疑了。你也別叫我什麼門主,叫老申、申哥,隨你。如果真的願意陪我把我太爺爺失蹤這件事查清楚了、咱倆幹了這瓶酒!自此我就信得過你、想好了再喝。」
申不疑放下大碗、看著申遠的眼睛:「接觸沒幾天、你就決定信任我?你就這麼容易相信人?」
申遠的表情寧靜中帶著一絲自信:「完全信任自然得在很多事情經歷過後再講、不過我一直對你有種感覺,現在說不清楚。你肯定知道、咱們這一門傳承講究的是心念神知,你身上不修習靈力、但那種呼吸和力量波動的感覺和我的靈力似乎很合拍。在藏區時我就是這種感覺,要不然你突然出現我肯定早跑回寺里求救去了、、、」
申不疑點了點頭、拎起旁邊一大瓶「老雪」對申遠說道:「前路渺渺、現在說什麼都是虛偽的,就像你說的、事情過後再下結論吧!今天我陪你喝了這瓶酒、從今天起咱們倆個先查下去,是福是禍弄清楚了再說。來!幹了!」說罷、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下去。
申遠笑了一下,也一口氣把手裡瓶中的剩酒喝了個精光。心裡暗暗想到:小兔崽子、老子瓶里只剩下了小半瓶酒,你那可是一整瓶『老雪』,哼哼、一會兒有你受的、、、
一頓飯吃到十點多鐘、兩個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申遠家裡。路上一直嚷嚷要趕快洗澡洗掉一身煙熏火燎味道的申不疑一進門就一頭栽倒在沙發上睡過去了、連拉都拉不起來,申遠替他扒掉鞋子又給他身上搭了一條薄毯子就自己洗漱去了。開玩笑、申遠可是純東北爺們的酒量,十來瓶盛京「老雪」還不足以灌趴下申遠。申不疑嘛、估計明天一天都不會好過。
翌日一早、申遠早早的就起來在床上練習了一下密宗的瑜伽術,配合著特有的呼吸法、這段時間以來申遠只覺得身體的柔韌性和力量都在快速增長。黑藥丸子已經吃沒了、身體覺得輕盈了不少,頭腦也清明了很多。感知力變得更強了。
太爺爺留下的秘冊申遠已經都翻譯出來了,後面的部分實在太過晦澀。申遠只認真記下了門內靈力的修鍊法門和他能勉強理解的幾門祭玉術,靈力的修鍊法門很是神奇、自身覺醒了鑒玉能力的傳人只要運轉了修習法后,體內的靈力就會自行運轉。
現在只要申遠仔細感知、就發現他自己體內那股清涼的感覺在沿著百會穴、額前、咽喉、丹田、會陰、這些穴位緩緩地遊走。也可以調動到手臂掌心的位置施展祭玉術,而靈力集中在頭頂百會穴的位置后就會大幅提升他的感知能力。申遠自己覺得現在才算是真正開始入門了、隨著慢慢的修習,申遠感覺就算沒有任何前人的指點、自己似乎也能夠憑藉天賦修習出一身不俗的實力。
從床下掏出傳承秘冊、還有裝著太爺爺信件、兩枚扳指、木質法印和兩枚玉佩的黑色盒子。申遠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給申不疑看這些東西。
一是申不疑從來沒有過這個要求,二是這些東西算得上是申遠的全部底細了。他還不敢這麼做。申遠決定了、要儘快把秘冊再次一分為二。一半隨身收藏、一半藏在老爸那裡,四件玉器也分開、扳指自己攜帶,爺爺給他留下的這個黑色盒子現在看來也不簡單。竟然能夠完全隔絕掉兩枚靈玉扳指的氣息,兩枚悲喜情緒不同但卻似乎沒什麼能力的玉璧也都存放在老爸那裡。
申遠突然想起來,昨天和那個跟他交談過幾句的奇怪紋身女子約好了。上午要來店裡看看有沒有需要的古玉或者法器佛珠類的古物、有點小顯擺心理的申遠便把那枚法印跟保險柜里其他的幾件以前收來的古玉都包好、裝在了一隻結實的防撞背包里。誰不想在漂亮女人面前表現的牛叉一些?這次拿幾件好東西讓她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