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奴才該殺
這人一驚,趕緊喊叫:「你們看,這個是殿下的東西,說明殿下來過此處。」
幾人都過去,確定是他們要找的殿下之物。
很快有人指著剛埋的土包道:「殿下的儲存袋在這裡,想來這個土包,應該是埋了誰。」他腦補道:「我猜這個土包是殿下埋的,不知道是誰,竟然有如此榮幸,讓殿下親手埋葬。」
「別管那麼多了,既然是殿下親手埋的,我們就對他鞠個躬吧,然後趕緊去找殿下。」又一個開口。
其他幾個都說好,然後集體對土包三鞠躬。
做完這些就準備離開,突然,一隻手從土包里伸了出來。
夜色朦朧,燈火搖晃,還有一絲涼風入後腦勺,如此詭異的畫面,瞬間嚇得他們一蹦老高,有拔劍出來緊盯土包。
「詐,詐屍啦!」又一個猛然驚叫,不敢再停留,撒丫子逃命去了。
另外三個也都是隨後奔逃。
他們平時殺人根本就不眨眼,對於屍體也是早已習以為常了,可現在,還是大晚上,又是陰風如后脖頸子,還突然從土包里爬出個人來,就算是膽子再大,也都得嚇尿。
剩餘的兩人,只是吃驚片刻,對於詐屍一事,他們根本就不懼。
大聲喊叫那幾個逃跑的人,可已逃的無影無蹤。
最終無奈,互看一眼。
眼神交流片刻,提著手中的武器,全神戒備的慢慢過去。
忽的,從那土包子突然鑽出個不明物,由於現在是夜色,他們根本無法辨識其身份。
「竟然是個無頭殭屍?」當中一個立馬想到,驚懼片刻,旋即咬牙,將心一橫,揮劍直接刺了過去。
嗤!
只是讓他沒想到,劍將接近,竟被那「無頭殭屍」的手指一夾,使他動彈不得。
「元胡,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出手。」這個情急之下大聲喊叫另外一個。
當元胡也準備揮劍過去時,卻見那「無頭殭屍」的另只手扯下自己頭上的布條,厲喝一聲:「大膽!」
二人一聽,瞬間愣神,因為這道聲音他們是再熟悉不過了。
很快恢復,元胡拿著火把過去,靠近見到了這位是張熟悉的面孔。
當即大驚,跪地問道:「殿下,怎麼是你?」
說完反應過來,趕緊讓另一個快鬆手,沒等這個殿下回話,就急速的和另一個一起開始刨土。
也幸好這個土包沒埋多深,四手輕鬆的划拉,很快就將這位殿下身上的土給扒完。
卻又見殿下竟然是一絲不掛,元胡再次吃驚,道:「殿下,這是誰幹的?」
不僅將殿下活埋,還扒光了殿下的衣服,這人不僅缺德,也是罪無可赦。
「我不知!」
殿下搖頭,回想了片刻:「當時我正追著黑衣蒙面人,卻不想到了這裡,忽然寒毒發作,正待坐下壓制時,沒想到山崖上突然有一物掉下,因我有寒毒在身,身體來不及反應,便被東西砸暈了。」
「著實可惡,別讓我得知是誰,不然我定要將他挫骨揚灰點天燈,竟然敢偷襲羽郡王……」
「元參。」羽郡王突然喊了聲。
「在,殿下請吩咐!」元參回神,半跪行禮。
「將你衣服脫下。」羽郡王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他倆看向羽郡王現在是光著的,元參迅速反應過來,三下五除二的脫下自己的外衣遞過去。
羽郡王穿好,聲音有些虛弱道:「帶我去療傷。」
他的寒毒未好,當時一物從山上墜下,眼看逃無可逃,只能使用最後一絲真氣硬接,但還是低估了對方的重量和力度,不僅一下子擊潰了所有的真氣,也將人給擊暈。
不過幸好防備的及時,沒有當場被砸死。
回想剛剛,最為關鍵的是不知道對方是誰,竟然在還把自己給扒光掩埋。
著實可惡至極。
在離開時,他命人把那件破衣爛衫給帶上,想來定然能夠通過此物,找到真正的元兇。
……
這個大陸和地方余霏晗都不是太熟悉,一直到天亮才看見路,隨後就去找尋大路。
原主去上香都是走著去的,現在回去,雖然已經不是同一個靈魂,但卻繼承了原主的記憶。
來時步履瞞珊,回去雖然還是有些肌肉疼,但對現在的她來說根本不算個事。
身上的傷痕也經過簡單的處理,現已無大礙。
皇城。
將軍府,余家,後院柴房。
清晨鳥兒在樹頭上嘰嘰喳喳,卻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給打破了寧靜,驚飛了眾鳥。
三個四十齣頭,臉上皺紋起波浪,猶如花甲年紀的婦人,正在不停的拍打著柴房的木門。
還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耐煩的喊:「起床了,起床了,這都日上三竿了,你們竟然還在睡懶覺。」
這個顯然是不耐煩。
不一會,便聽見裡面傳來了腳步聲,很快開門,是個外傅年歲的孩童,眼中雖充斥著不瞞,卻不敢表現出來。
「我娘病了,我姐至今未歸,你們不就是讓我們幹活么,等會我去……」
「還等會你去。」其中一個麻臉老婆子,打斷了他的解釋,有些煩躁道:「今天的活那麼多,你難道是想要我們來幹不成?不行,你說什麼都不行,今天你們必須一起把活幹完,別跟我說病不病!」
說完就要去屋裡,要把躺在床上的婦人給拽出去。
男孩大急,張開雙臂想阻止,結果被這個老婆子一把甩開,直接撞到了旁邊的凳角上,頓時頭破血流。
可這幾個老妖婆卻無視,繼續往裡去,還不停的嚷嚷。
「京鴻。」一道虛弱又顫抖之音突然傳來。
幾人抬目望去,是床上那個髮髻半白,面容憔悴且發白婦人,從木床上下來,一步三晃的沖向受傷男孩。
「殷素秀,你不是病了么,怎麼還能站起來,看來生病是假,偷懶才是真吧。」
帶頭的老婆子,一把抓住了婦人的手臂,陰測測的冷笑著。
另外兩個的臉上也是掛笑容,環手站立在旁看熱鬧。
好像這是一出精彩大戲。
叫余驚鴻的男孩,見娘親被那老婆子抓著不放,忍著疼痛衝過去,要和她拚命。
結果還沒到,就被另一個老妖婆伸腳,余驚鴻被扳倒。
三個老婆子見狀,頓時哈哈大笑。
余驚鴻氣惱,沒管疼痛的爬起,準備再衝過去,卻又被另外一個直接一腳踢飛,重摔在地,半天都爬不起來。
殷素秀痛徹心扉,看小兒子被打,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淚水不停。
跪在地上,對抓住自己的老婆子哀求道:「我去,我去還不行么,求你先放開我,讓我去看看兒子!」
「你兒子是在裝死。」老婆子不給她機會,拉著她就往門外走:「少給我找借口,現在就隨我去幹活。」
殷素秀拚命的掙扎,要先看兒子,另一個老婆子直接過去,擰起躺在地上的余京鴻。
很快到達後院的溪水邊,在岸上已經放著二三十個木盆,裡面裝滿了衣服。
而在不遠處的下游,還有幾十個恭桶。
周圍有一個老婆子坐在椅子上嗑瓜子,旁邊還有個木桌三張凳子,桌面上除了茶水瓜子花生,還有一堆如柳樹葉一般,叫「葉子戲」的長牌。
「趕緊去把衣服洗完,再將恭桶刷乾淨,做不完這些沒有飯吃。」
那個老婆子扔下了殷素秀,另外一個也把余京鴻扔在旁邊的地上,先後的離開,去到另一個老婆子哪裡。
然後分別坐好,抓起花生瓜子,拿起桌上的那紙牌,開始洗牌抓牌。
還不忘催促殷素秀母子幹活。
見兒子傷痕纍纍,殷素秀抱著他抽泣不停。
余京鴻被摔醒的,不想讓娘親為自己擔心,就強裝沒事。
眼前的事情不做也不行,只能忍著疼痛,讓娘別擔心自己,然後一瘸一拐的去溪水邊,開始洗衣服。
知道兒子是忍著疼痛在強裝,真想讓他去休息,可現在的形式,她知道自己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待晚上,再看兒子的傷情了。
時間過得很快,但對他們母子來說卻是度日如年,加上身上不僅有病,還有被打的傷,想要把事做好,和登天差不多。
眼見午時該吃飯了,當中一個老婆子卻總是輸牌,在停下后見那些衣服沒洗幾件,頓時火冒三丈,將在牌上的怨氣一股腦的記到了他們母子的身上。
「難怪老娘總是輸,原來是你們在偷懶,不好好乾活,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就沖了過去,拿起地上的一根棒槌,怒氣沖沖的對著母子二人瘋狂的追打。
恨不得將人打死。
另外三個都像看猴戲一般,笑個不停的同時,還指指點點。
刷!
猛地,一聲破空響突然傳來,隨即再看那個拿棒槌的老婆子,已經躺在地上哀嚎,頭上也被磕出了血。
「什麼人?」
另外三個吃了一驚,扭頭看向了扔東西的方向,卻不想眼前突然一黑,隨即就是三聲慘叫。
「真是狗奴才,該殺。」來人哼了聲,即刻過去母子身邊。
「姐!」
「霏晗!」
母子二人回過神來,見是女兒姐姐余霏晗,竟然是一副殺神的模樣,這和平時維諾的廢物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他們有點難以置信。
「娘,京鴻,你們沒事吧?」余霏晗叫了聲,才讓二人確定是女兒姐姐。
而當事人,雖然看見了他們臉上的傷痕,但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
「我沒事,京鴻倒是受傷不輕。」殷素秀心急道。
「姐,我也沒事,是娘親,她都病的下不了床,卻被這幾個老妖婆硬拉過來幹活。」
本來是要問姐為什麼一晚上沒回來,還有剛才的殺伐果斷,跟自己認識的姐姐簡直就是兩個人。
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主要還是娘親病的很重,急的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霏晗小姐,你竟然敢出手打我們?」
當中一個老婆子,見是曾經被自己欺負的大小姐,膽子瞬間長起,憤怒的喊上另外三個:「姐妹們,還是我們太慣著她了,現在竟然有膽對我們出手。我們一起上,該給她鬆鬆骨了。」
平時欺負慣了,忘記了余霏晗剛才的出手,還以為她是個廢物,只要姐妹幾個一起上,那他還不是如麵糰一樣,任憑自己揉捏么。
殷素秀聞言頓時擔心,余京鴻也是有些害怕。
而余霏晗卻似笑非笑,扭頭對余京鴻問道:「你想不想痛打她們一頓?」
當事人一愣,隨後點點頭:「想是想,可是……」
「想就好,沒有什麼可是,待會兒看姐的。」余霏晗輕輕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