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信天命 不配救贖

「你信命嗎？」

你信嗎？

信你會在繁花似錦之時遇到你的一生摯愛么？

信你會遇到一個需要你救贖的人么？

信你可能會成為一道光么？

少年皺起眉，有些不耐煩：「我不信。」

他不信天地，不信神佛也不信命。

沈昀聞言，也沒有說什麼。

有些東西，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他淡聲開口：「合同我給她了，最近她會來研究所打下手，做點小事給高三自招攢資歷。」

「合同是一個星期，時間到了，估計就沒交集了。」

沈昀一向話少，難得交代這麼多。

江璟垂下眸子，遮住眸子里的煩躁：「嗯。」

他不耐煩的應著。

燈紅酒綠，KTV里的聲音一聲漫過一聲。

秦筱晗把玩著黃毛爺爺的佛珠，眉眼溫和。

回憶再回憶，想起了初見。

「你信命嗎？」老人蒼老的聲音如同空靈的質問。

當時十六的少女眉眼裡已經有了媚意，鴉羽一般的睫毛下是暗黑的瞳。

她輕笑，帶著一絲輕蔑：「我不信。」

老人無奈的嘆息，聲音幽幽的傳來。

他說，她命中有劫。

少女那時還是那麼的狂妄自大，她眉眼裡都是不屑：「那又如何。」

她的存在，從一開始，就無所畏懼。

誰還不曾抱著一顆赤誠心，誰還不曾滿心善意。

可人間，總是那麼的無情。

無論是兒時還是現在，秦筱晗想，她可能就是被厭惡的。

還記得小學時，窗外熙熙攘攘的人，嘲笑著，好奇著，來看她。

想看動物園的生物一樣，指指點點：「誰是那個瘋女人的女兒啊？」

「那個啊！」

「哦是那個啊！」

還小的她眨著大眼睛，她想，哦，原來他們說的是我啊。

那個，可悲的，可憐的，被人嘲笑同情的人，是我啊。

原來我是……這樣的……可悲又可憐啊……

還記得初一的時候，她去心理輔導室，自卑的女孩幾乎懦弱。

心理醫生看著她，勸退了。

她說，她可能有雙向情感障礙。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你看那個，對，有病的那個。」

她垂下頭，靜靜的想，哦，我是那個生病的人啊。

她也曾遇到善意，令她的自尊一點一點崩毀的善意。

在全班同學面前，班主任的一句：「秦筱晗，你家情況不好，錢就免了啊。」

班裡同學怪異的眼光像是無情的牆，壓塌了十四歲少女的脊樑。

家裡的情況被捅出來，班裡有的同學前來安慰她。

可是一字一句，都彰示著她的可悲。

別人在同情她，在可憐她，在幫助她。

可她厭惡這種幫助。

她感謝，同時也很憎恨。

你從來不知道，

你自認為的善意，

你自認為的幫助，

你自認為的無意中的一句話，

會給別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也曾無助絕望，也曾悲哀委屈，一切的一切，造就了另一個靈魂。

一個，把自己死死裹在保護殼裡，囂張的，邪惡的靈魂。

你看啊，我無堅不摧了。

一個人，在浴火重生后，就不在有什麼是害怕的了。

她的世界已經一片黑暗了，她已經無所畏懼了。

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所謂的朋友，所謂的親戚，再看到這樣骯髒邪惡的她，還會喜歡么？

不會的……

她信命嗎？

她不信。

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把她，從黑暗中拉出來，給她一個擁抱，告訴她什麼叫溫暖。

她不信，也不配，配不上那個傳說中的

——救贖。

終於鋪墊完了呼……

還有，嗯……我其實想說的是，我們不要沒有任何技巧的就去施捨自己的同情和幫助，有的時候，真的會無意間的傷人的。

也不要亂八卦，因為可能真的一句話，會造成另一個人很深的情感波動。

僅個人看法，生活中略有體會而已。見笑了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