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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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說可以直接入住，虞清塵請了搬家公司拿著自己的全部家當直接去了指定地址，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兩個穿著工作服的女士。

她邊走邊和虞清塵介紹，十幾分鐘的時間，虞清塵就大體明白了。這服務態度，這效率，正合他意思。直到走到指定地點，她才離開。搬家公司很快就把東西擺在客廳上，比虞清塵還高的紙箱立在他的面前。

他首先找到了他家毛毛的狗窩，毛毛正咬著鐵欄似乎想出來，虞清塵眉頭都不皺一下，淡定地把一邊開著的門關上。這下它是徹底地出不來了。

房子明顯有人住的痕迹，說明他的舍友入住時間比他久。虞清塵一個一個去房門，想找他的卧室。

他正打算打開第一個房門，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故意跟他較勁似的，無意中有一股力量牽引著。

難不成鬧鬼？我就說為什麼這麼便宜呢。虞清塵腦洞大開。

「別進來。」衛鋮在房間里喊道。

聲音和語氣都好熟悉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虞清塵搶先打開門。眼前赫然出現衛鋮的裸露的上半身，他居然白天洗澡！

兩個人一臉尷尬，衛鋮兩隻手捏著毛巾，還好他及時裹住，不然他倆豈不是坦誠相待了？還是自己單方面的！

「衛鋮？一年沒見長高了啊。」虞清塵欣喜地打量了他，自動忽略他凌厲的眼神。「喲，身材不錯啊，平時沒少鍛煉吧。」要不是看在場合不對虞清塵恨不得立馬吹了哨，最好可以錄個視頻什麼的。他要是有這腹肌，一定得炫一番。

「左手邊第二個是你房間。還有，把你狗看好。」衛鋮「啪」地一下又把門關上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虞清塵一頭埋進枕頭裡，鞋都沒脫。手往身邊一摸，抱枕順勢落到他胸膛上，虞清塵盤坐在床上，用手機和姜宇聊天。

閃耀的哈士奇：我敲！你絕對沒想到，我舍友是我以前同桌！

姜宇那邊很快回復。

見到我請叫我去畫畫：怎麼？聽您這話是不是和同桌關係不好？

虞清塵手指頓了頓，低著頭打字。

閃耀的哈士奇：怎麼可能，我和他關係挺不錯的啊。關係可好了。

見到我請叫我去畫畫：哦這樣啊，你們挺有緣的。【我覺得這不是個問題JPG.】

見到我請叫我去畫畫：哦對了上次你不是和我說要找一個寫手幫忙寫文嗎，我認識個人，價錢在三十左右。

閃耀的哈士奇：謝謝啊。

虞清塵伸了個懶腰，還沒等他聯繫對方，衛鋮的聲音先傳過來了。

衛鋮：來我房間一趟，領走你的狗。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微信聯繫自己。虞清塵坐不住了，他開門走了過去。

狗叫聲越來越清晰，等他進卧室的那一刻，兩隻狗撲向了自己。

兩隻哈士奇！

衛鋮的房間一團糟，跟打了場仗似的。他正彎著腰撿紙團。

虞清塵見縫插針，「看看你們，都打擾別人做好事了。」

衛鋮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隨手從地上拿了個枕頭砸向他。虞清塵側身躲了過去，毛毛踩著毯子跑上床，另一隻則是蹦到了衛鋮的背後，虞清塵上前想把它抱下來。

「星星！」衛鋮覺得自己的後背重了許多，他想扯下星星，誰知星星不老實地蹬了幾腳，虞清塵往後一退不小心碰上了桌角，兩個人夾著一隻狗順利地躺在了地上。衛鋮不由哼了一聲。

「你故意的吧？」衛鋮轉過身，星星迅速跑走了。虞清塵半跪在地上，他的衣扣被拉寬了，露出了鎖骨。

「怎麼可能！」他暗忖了下，「我還懷疑是你家狗碰瓷呢！」

衛鋮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是那種容易耍小脾氣的人，可是一遇到虞清塵，就感覺又回到了高三那年。什麼沉穩禮貌，他現在特想踢他一腳。

虞清塵站起來把兩隻狗趕出房間，「你先收拾啊，我把他兩先關起來。」

衛鋮喘著氣，重重點頭。還不忘朝他擺擺手，讓他把門關上。

關好狗，虞清塵仔細觀察。長得還真挺像的，不過毛毛比星星胖一點，還有就是星星兩隻耳朵一黑一白，而毛毛兩隻都是白的。

光有個毛毛就夠他費心的了，現在還來了個星星。

「衛鋮，他是不是帶把的？做絕育了嗎，可別搞上我家毛毛。」虞清塵今天沒有課，他躺在沙發上看電腦。「我們家毛毛可是做了絕育的。」

「做了。」衛鋮換了件衣服，他走到他身邊小腿碰了碰他的腿，意識他收回去。「兩個公狗能做什麼？」電腦平放在玻璃桌上，他邊看邊修改文章。

「你看到我就沒有那種……那種喜悅的感情嗎？是不是覺得特別有緣分。」虞清塵終於憋不住了，他側著頭看他。他的臉上都快寫上「我們不是好兄弟嗎？」了。

「呵，是挺有緣分的。」衛鋮沒看他，噼里啪啦地打字。「我到現在還記得，你還藏了我四份作業沒還我。」

「咳咳咳，這你都記得。」虞清塵輕咳了聲，清了清嗓子。「滴」地一聲手機響了，姜宇給他聯繫的那個寫手同意他的好友申請了。

兩個人有幾句沒幾句地聊了一起來。

「關於你的，我都記得。」衛鋮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但這句話落到虞清塵耳朵里怎麼就覺得變了味了呢。

「喂，你別想……」多了。衛鋮突然想到了什麼，但還是遲了一秒。

「你這麼惦記我啊。」虞清塵恍然大悟，他給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衛鋮就渾身不舒服。「也是，我還是太吸引人了。這都怨我。」怨我總是給人機會。

「滾蛋！」衛鋮如願以償地踢了他一腳。

凌晨一點多。

虞清塵突然下床，半眯著眼睛去摸燈，沒摸到開關鍵，他索性踩著拖鞋直接去衛生間了。

此時的衛鋮這時候也沒睡，晚上恐怖小說看多了，這時候難免有些後遺症。他側過身，將毯子蓋在他頭上，假裝鎮定地睡覺。

虞清塵解決完，迷迷糊糊地走出去。他竟進錯了房間，去了主卧室，也就是衛鋮的房間。

因為傢具的擺放位置差不多，他很快摸到了床，翻了個身扯了點毯子就睡過去了。

衛鋮屏主呼吸，慢慢轉過去，一個人就這樣趴在他旁邊。

他鼓足幹勁，蓄力用小腿把那個人踢了下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虞清塵已經掉下床了。他險些有一種「丈夫醉酒，妻子不讓同房」的錯覺。

「卧槽。」虞清塵瞬間清醒，他托著腰站了起來。同一時間，房間燈也被衛鋮打開了。

突然的亮光讓他有些不適應，他擋住視線。

「用不著這麼熱情吧，第一天就想和我一起睡？」虞清塵怕是腦子還有點不清醒。

「這是，我的房間。」衛鋮下了驅逐令，「你是不是有病？」

「行行行，對不起。」虞清塵立馬道歉。他現在渾身沒勁，不想吵嘴，甚至……不想走回去。他垂著頭看著穿錯了的拖鞋。

「算了，我今晚睡你這。」衛鋮就眼睜睜看著他脫了鞋鑽進了自己的被窩。一氣呵成，動作還挺熟練的。「促進促進感情。」他悶悶地說，懶洋洋的。

「行，隨便你。」衛鋮關了燈，背對著他。他明天早上還有課呢。

衛鋮是被生理鍾搞醒的，他睜開眼剛翻了個身就看見虞清塵正「深情」地注視著自己。

「你幹嘛。」他沒好氣地問。

「不好意思，昨天爬上了你的床。這並不是我的本意。」虞清塵頭髮亂亂地，有些搞笑。「而且這發展也……」太他媽快了點吧！

「是么？」衛鋮擋著他的面脫了睡衣，穿上昨晚準備好的衣服。這讓虞清塵就不淡定了。

「你什麼毛病，當著人面脫衣服。」虞清塵捂住臉，卻從指縫裡光明正大地看著。嘖，還挺翹。

「都是男人怎麼了？」衛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好像沒和你說，」虞清塵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的後背。「我不是直的。」

「……離開我的房間。快！」衛鋮一隻手捂著臉，另一隻手指著門。

「你現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點？我可是和你一起洗過澡的哎，再說了，我至於對我兄弟感興趣嗎？」虞清塵還是老是走了出去，衛鋮等他關上門才放下手。臉上不正常的紅暈還沒褪下。

他剛剛說，他不是，不是直的！衛鋮不免又想起高考完他送的那個橫幅。

該死，最好不是。

這幾天，衛鋮表面上沒說什麼，其實背地裡悄悄關注虞清塵的一言一行，還偏偏不和他說話。虞清塵也沒建議，紙包不住火，他的那點事遲早得讓他知道，他也相信衛鋮不是那種人，只是需要幾天適應適應，不過衛鋮的行為真的很古怪。

他都懷疑衛鋮是不是對自己感興趣了。

直到某一天。

「喂？你是清塵的朋友嗎，他喝醉了，方便來接他嗎？」

衛鋮重新看了看號碼，這的確是虞清塵的手機號。「沒空，不去。」

「那好吧，那你認識他男朋友嗎，幫我打個電話給他。我在G吧。我這裡有點……」對方還沒說完就掛了。衛鋮皺眉，那邊的音樂聲太大了，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G吧……衛鋮暗暗把虞清塵罵了一遍，還是打車去了。

「你又欠我一次。」衛鋮扶著他出去，虞清塵的氣息噴洒在自己的脖頸上，衛鋮不適地側過頭。「聽見沒有。你說你這人是不是特別……」討人厭三個字還沒說出口，虞清塵又來事了。

他整個人掛在衛鋮身上，周圍頻頻有人看向他們，而且他們還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

「聽到了聽到了。」虞清塵輕輕點了點頭，他的唇不偏不倚地落到衛鋮的耳垂。衛鋮半拉半扯地把他帶進計程車，黑著臉坐到另一半。

你果然是暗戀我。衛鋮閉目養神。

還用這種小伎倆，幼稚。

指尖移到他剛剛親到的地方，但又觸電般放下手。衛鋮抱臂，離虞清塵又遠了點。

「虞清塵，起來。快到家了。」

對方沒反應。

「別裝了，快點，我可不拉你。」

還是沒動靜。

司機停了車，衛鋮還是湊上前拽著他下車。

行，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