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件結束
精神上的疲憊，身體上的怠倦侵蝕著星夜。
「啊……累死了。」
嘴上這麼抱怨著，但星夜還是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了貝露的面前。
「你……要殺了我嗎？」
這種想法也很合理吧。
自己這裡殺了人族這麼多人，破壞了創造儀式兵器的儀式等於斷送了這二十幾個孩子成為戰士的夢想。
按理來說，貝露應該是星夜的死敵了。
「……按道理，我確實應該殺了你為他們報仇。」星夜托起女孩的下巴，看著那美麗的赤紅的雙眼正流淌著不甘的淚水。
「可惜啊，我和你的戰鬥導致那群孩子們也不省人事。」
因為牆壁的坍塌，天花板結塊的掉落。那些原本就愣住的孩子雖然沒死，但還是被砸了個頭破血流。
「所以呢，我和你的罪孽算是一人一半了，我可沒資格殺你。」星夜繞到貝露身後，看著那殘破的羽翼。
「……就算你不殺我……我也不算是魔族了……」
被截斷的漆黑羽翼，就像是否認了貝露身為魔族，身為魔族中的王族的事實。
「我、我真的……不甘心！」
下一刻，貝露內心的一根弦崩斷了。止不住的淚水滴在看地上的血泊上，濺起了點點水花。
女孩的哭泣不是因為失去了絕對的力量。
因為年幼就擁有魔族最多的八枚羽翼而被所有人期待，自幼就被當做了下一屆的魔界首領。承受了如此之多的期待與渴望，卻在此化作灰燼。
母親還是現任的魔界首腦，不止是因為能力和恭敬才被所有人擁戴，或許還有這個女孩的原因吧。
「儀式兵器……能夠持有者的想象而變化嗎？」星夜嘀咕道。
「吶，你想活下去嗎？重新回到魔界，回到你母親的身邊？」
貝露沒有言語。
「……原來如此，這算是我的命運吧。」星夜自嘲了一下后，將左手搭在了那嬌小的背部上。
「反正我不需要，就送給你了。」
潔白的光芒如同甘露一樣揮灑在少女的背部上，黑翼的斷裂口開始發生了變化。
「你要是有能力承載我埋藏在靈魂深處的力量的話，就儘管拿去吧。」
光芒開始沸騰了起來，這股能量既是治癒，也是無限的象徵。
「啊啊啊啊啊！」
貝露痛苦地大喊著，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那斷掉的黑翼好像在重新生長，並且升華。
「你……做了什麼……？」
「救了你啊。」星夜站起，伸了伸懶腰，「你趕緊回去吧。這麼重要的事情被你們攪黃了，很快就會來人的。」
「……謝謝。」
「哦，還有，以後不要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態度，跟個會移動的冰雕一樣。」
……
月亮掛於天空之上。
人族的大軍才趕來收拾殘局。
星夜一人坐在這片廢墟上，周圍一圈都是那些昏迷不醒的小屁孩，以及四個魔族的頭顱。
「星夜……」村長看到星爺沒事，不禁送了口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
「儀式進行到一半魔族偷襲，衛兵死了，他們都暈了，我把那群魔族都殺了，就這麼簡單。」星夜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道出了事實。
而這個事實讓所有人再次震驚。
星夜和人族的戰士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切磋。沒有人會想著殺了這個少年天才。
但魔族不一樣，看到如此天才，會想法設法地將其斬殺才對。
就是這樣的生死之戰，星夜依然勝利了。
加上星夜身上沾染的已經乾涸的血液，不可謂不重的傷勢，眾人已經可以腦補出戰鬥的兇險了。
「不愧是你。你本身的天賦和能力加上儀式兵器的話，確實……」
「打住，儀式兵器沒了。」
「……你說什麼？」
儀式兵器沒了？那這小子就是憑著那些普普通通的武器幹掉了魔族？
村長發現自己又一次嘀咕了眼前這個少年的實力。
「沒了呀，至少我的是肯定沒了。他們在我的儀式兵器形成之際發起進攻，還沒完全成型的武器就這樣被破壞了。」星夜擺了擺手，臉上略顯無奈。
「我的儀式兵器也不可能通過再次舉辦儀式鍛造了哦。」
「你……」村長的臉上正可謂是一灘染料，什麼顏色都有。
「哎，時也，命也。你就不該在舉行儀式前說出那些話，太不吉利了。」村長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你看現在……罷了，罷了，按你的說法也不能都怪你。」
自然，總不可能有人為了驗證零夜的說法，找些魔族的過來重演一遍吧。
「嗯，沒了儀式兵器確實挺麻煩的。武器的各項指數都不達標，揪心啊。」零夜擺出一副懊惱的模樣，順便繼續看看村長的反應。
「……你讓我想想。」
再怎麼說，零夜是沒有依靠儀式兵器的情況下，憑著年僅十二歲的身體擊殺四名魔族。
這份天賦、榮耀、與肉眼可見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寶貴了。
「這樣吧。」村長思索了一會後，給出了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案。
「我想辦法找人給你鍛造武器。你可是我們人族的希望，一把不亞於儀式兵器的武器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鍛造出來的。」
「真的能辦到？」
「這次魔族做的太過分了，應該能討到一點好處。問他們要點稀有的鍛造材料不是問題，但你的武器終究無法使用魔法啊，可惜了。」
「沒事，只要保證硬度不亞於儀式兵器就行了。」星夜微笑道。
「好了，你小子趕緊去療傷。」村長毫不客氣地拍了一下星夜的右手。
「艹！老頭子！你吃錯藥了！」星夜捂著自己受傷的右手跑路了。
「怎麼和老年人說話的？你這臭小子。」
「活該你找不到女人！哈哈哈！」
……
之後，星夜所經歷的這件事情被稱作「血之儀式」。
人族和魔族的高層都下令封鎖了消息，所有的知情者保持沉默。
整件事情魔族理虧，四名魔族的死亡也不再追究，同時還按照人族的要求進行了一定的賠償。
靠著這筆賠償，再從其他世界進點貨，人族確實鍛造出了僅次於儀式兵器的武器。
除了無法使用魔法以外，在各種性能上絕對是世界頂級的武器。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五年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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