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求求你,留下
傅君寒當場就把結婚證撕碎,他不相信,不相信沐安然會這樣背叛他。
可是,當時的管家傅懷恩卻叫人調出了民政局的登記記錄,清清楚楚,寫著傅遠旌和沐安然結婚的事實。
傅君寒當時就被逼瘋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沐安然會這樣做,就算她是缺錢出去賣身,也不應該嫁給他的父親。
而傅懷恩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樣子,根本不為之所動,只是冷冷地帶來了傅遠旌的一句話。
「我早說過,女人不能相信,更不需要你去愛她,只要你足夠有錢有權,她們自然會撲上來。」
可是,傅君寒還是不信,他開始拒絕治療,不打針也不吃藥,躺在床上,絕食等死。
他不信沐安然會這麼狠心,知道他快死了都不回來。
他要親口問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傅君寒很快就因為傷口感染進了急救室,可是,他始終沒有等到沐安然來看他。
再被搶救醒來以後,傅君寒答應了傅遠旌的條件,徹底放下曾經的一切,出國治療。
人人都以為他想開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早就在那天被燒成了一碰灰,散的乾乾淨淨。
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去觸碰那段慘痛的記憶,但看著跪在地上的沐安然,他意識到,那一切他從來沒有放下過,只是埋藏在記憶深處,不敢去觸碰。
見傅君寒要走,劉昊極了,推了沐安然一把,「去把傅少留下,不然的話,這個人今天是死定了。」
沐安然抬頭,看著傅君寒面無表情的臉,她唇角多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沒有猶豫,起身走了過去。
「傅少,求你留下來。」
沐安然麻木地開口,從她跪下來求這些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絕對什麼都不要了。
她只要對她好的人,都好好的活著。
傅君寒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因為什麼而憤怒了,但聽到她的哀求,還是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
「滾開!」
他一把甩開沐安然,轉身要走。
沐安然被他推得坐在了那一堆玻璃碎片上,那些尖銳的碎片刺進了她的皮膚,可她沒有叫疼,立馬爬起來,抓著傅君寒的衣角。
「傅少,求求你,留下。」
傅君寒要甩開她的手,可是,沐安然卻很用力地抓著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掙脫不開,傅君寒停下了腳步,看了她一眼。
「為了他,你什麼都願意做?」
沐安然被男人銳利的視線凌遲著,終究,還是點頭。
傅君寒冷笑了一聲,「好,那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說完,男人直接把沐安然拽到了包廂的正中間。
「聽說你在這裡唱歌很出名,那跳個舞,讓我看看。」
劉昊包的包廂,很大,中間還有一個舞池,供那些喜歡蹦迪的男男女女使用。
沐安然的雙腳僵硬,她根本不會跳舞,更不想在這群人面前跳。
「我……我不會。」
沐安然低著頭,一字一句地說著,語氣里多了幾分哀求。
她只希望傅君寒能看在以前他們的感情上,不要這樣折磨她。
「去找個視頻,給她學。」劉昊聽到沐安然這話,急了,立馬叫人弄來了視頻。
好巧不巧,還是一段火辣的鋼管舞視頻。
「傅少,你看這個怎麼樣?」
傅君寒看著視頻里女人妖嬈的模樣,眸光微寒,「好,就這個。」
沐安然的臉色,嚇得蒼白,看到屏幕上的女人那獻媚的模樣,她心生抗拒。
「還愣著做什麼?再過一會兒,他恐怕就流血過多死了。」
沐安然垂眸,看著周哥躺在血泊里,咬破了嘴唇。
「是不是我跳了,就可以送他去醫院?」
「那是自然。」傅君寒冷漠的語調,不帶絲毫情緒。
「好,我跳。」
沐安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就是被人像是猴子一樣的看,她都下跪了,還在乎這些嗎?
沐安然慢慢地走進了舞池,學著屏幕上那個女人的姿勢,開始扭動著身體。
身上的傷口,因為她的動作而裂開,染紅了她身上潔白的衣裙,增添了幾分血腥的妖艷色彩。
雖然,沐安然的動作顯得有些遲鈍,但是,她的身材和長相放在那兒,配合上那些生澀的動作,反而別有一番滋味,讓包廂里的眾人,都是看傻了眼。
傅君寒看著舞池中央那笨拙的身影,他本想笑,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這就是他愛過的女人啊……
沐安然感覺到那些灼熱帶著下流意味的視線,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她不敢,再傅君寒沒有滿意的時候,她不能停下。
就這樣,跳完了一支舞,沐安然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傅少,這樣,可以了嗎?」
傅君寒沒說話,只是看了地上的周哥一眼,沐安然立馬過去,打算帶著周哥立刻去醫院包紮傷口。
但,她還沒走過去,傅君寒又緩緩開口,「我只答應你讓他去醫院,可沒有說過,也讓你離開這兒。」
沐安然嘴唇上的血色褪去,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忍住了。
「那就先把他送去醫院吧,我相信,傅少說到做到。」
傅君寒冷哼一聲,看了劉昊一眼,劉昊自然不敢忤逆他,立馬就叫人把周哥送去了醫院去醫治。
看到周哥終於被人送出去,沐安然鬆了一口氣,她這時,只覺得頭更加暈眩,身上的傷口,也痛得厲害。
她必須要儘快離開這裡……
「傅少,您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賣唱女,不如您也高抬貴手,放我離開這裡吧。」
沐安然把姿態放得很低很低,只求傅君寒讓自己離開。
但她的哀求,在傅君寒眼裡卻是另一層意思。
那男人剛被送走,她就趕緊想離開,難道她還放心不下,想去找他?
想到這種可能,傅君寒眯起雙眼,忍著那股刻骨噬心的恨意,「想走?好啊,既然剛剛你都下跪了,那現在,在舞池中間,趴下,學兩聲狗叫我就讓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