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牢獄
官府來人,將墨觴與楚楚鎖了,並連同那婦人與男人的屍體一起帶走。
府衙內,縣官一拍驚堂木,見墨觴與楚楚仍是站著,便大聲喝道:「大膽刁民,見了本官竟不下跪,該當何罪!」
墨觴抬眼瞧了縣官一眼,道:「我上跪蒼天,下跪父母,其餘人等,根本不值得我跪。」
縣官見面前所立之男子身上雖著粗布麻衣,可一身的貴氣也是難遮,又見他旁邊的女子亦是如此,便心裡思量:「難不成這是哪個皇親國戚來民間微服私訪?」
這樣一想。縣官再瞧墨觴與楚楚,越看越覺得是,便把師父叫到自己跟前,在他耳邊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又道:「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師爺想了想,也輕聲道:「老爺,看這男子年紀,該是四十有加,可我齊國在這般年紀的皇親國戚並無一人。且聽他說話,也不像是齊國人,倒像是個墨國人。老爺,依學生看,此人更像是墨國的姦細。」
縣官驚了一下,道:「當真?」
師爺被縣官這麼一問。倒有些不確定了,「學生也不確定。學生可確定的是,我齊國並無他這般年紀的皇親國戚。」
縣官聽罷,也把各個皇親國戚想了一遍。這齊國歷代的皇帝都是狠絕的,不將自己的兄弟殺個乾淨便不罷休,只有先皇留了個看似不中用的兄弟,結果卻趁著皇上出征時奪了位,被皇上凌遲了。故這皇親想來也只有那麼幾個,只是如今皇上的兒女及先皇留下的幾位公主罷了。皇上的兒女都尚年輕,最大的也不過弱冠。而公主的駙馬又絕不會有這等迫人的氣勢。
這樣一想,縣官便心下明了,看著墨觴,道:「你是哪裡人?」
「墨國。」
縣官一笑,「你一個墨國人,竟來我齊國殺人,該當何罪?」
「我沒有殺人!」墨觴道。
「沒有!那張阿大是誰殺的?」
墨觴看了眼地上的張阿大,「我沒有殺他。」
縣官見墨觴不承認,便又看向婦人,道:「張氏,你將事實經過從實道來。」
張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本是鄉野一婦人,哪裡見過如此大的陣勢,心裡已然害怕至極,此時聽得縣官問話,更是慌張得不知如何開口。
縣官拍了下驚堂木,道:「張氏,本官問你話,快說!」
張氏被驚堂木的聲音嚇得抖得更是厲害,哆嗦著,將事情道了出來。
「回大人。這兩人昨日在民婦家借宿,半夜時突然聽到這個男的把我家老頭子一把推倒在地,今早起來,我家老頭子就斷了氣。求青天大老爺做主啊!」說罷,張氏哭著起來。
縣官被張氏哭得心煩,便一拍驚堂木,喝道:「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張氏馬上便收了聲音。
縣官又看向墨觴,「張氏說得你都聽到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我說沒殺便沒殺!」墨觴道。
「哼,事實如此,哪裡容得你在此狡辯!來人,將此二人關進大牢,待上報朝庭。再做定奪!退堂!」
一陣「威武」聲中,墨觴與楚楚各被兩個衙役押著,帶到了大牢。
這邊城的大牢,據說因為經常要關押要犯,所以外面皆是用堅固的岩石所造,且有重兵把守。裡面為了防止案犯生事,特意用了精鐵做成牢門,據說,這牢門,連最鋒利的刃器也打不開。
墨觴與楚楚被關在一處,楚楚摸摸牢門,又摸摸牆壁,「這裡還真是如傳說中一般牢固。只不過,不知那人千方百計把我們弄到這裡來,是何用意?」
墨觴看著楚楚。道:「靜觀其變便是!不過這牢里到底是又臭又髒的,怕是要委屈娘子了。」
「說起委屈,我的夫君也該是最委屈吧?」楚楚調皮道。
墨觴摟著楚楚,道:「娘子真真是善解人意,甚得我心!」
楚楚掐了墨觴一下,「臭美!好了,雖是住在牢里,可不要委屈了自己。我們二人動手把這裡收拾一下吧。」說罷,楚楚率先走了過去,收拾起來。
墨觴一笑。緊隨其後。
經過一番收拾,這牢里也顯出原本的模樣,床是床,桌是桌的。看著這一塵不染的牢房,楚楚雖是頗有成就感,可也累得癱在床上,不願再動。
墨觴看著楚楚,他倒是不累,可也挨著楚楚躺下,側頭,看著楚楚。
楚楚亦側過頭來看著墨觴。
二人相視一笑。
吃著牢里的飯,楚楚突然想起小時候,道:「觴……大哥,你可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也是吃得這種飯?」
墨觴一愣。他沒想到楚楚竟突然提到小時候,自己也一下子回想起那時候的種種,道:「嗯,有時吃得比這還不如。」
「如今想想,那時雖過得苦。可也幸福得很。」
「因為我們在一起。」
楚楚看他一眼,道:「哪個要跟你在一起?」
墨觴一笑,「如今連孩子都幫我生養了,竟還說這種話。楚楚,你在我面前還真是小女兒心性。」
楚楚一挑眉。「怎麼,你不喜歡?」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喜歡得希望你一輩子在我面前都是這般天真可愛。」墨觴趕緊道。
「這還差不多。」楚楚滿意道。
突然,墨觴直視著楚楚,楚楚被他看得尷尬,道:「我臉上可有東西?」
墨觴將嘴湊到楚楚嘴邊,輕輕一吸,而後退後一些,道:「你嘴邊有個米粒。」
楚楚臉「轟」地一紅,「觴……你……」
墨觴看著楚楚紅紅的小臉,一笑,「我們是夫妻,做這些又有何妨?」
「可是,這可是在大牢里,旁邊有人看著呢。」楚楚捌過頭去,不敢再看外面那些囚犯。
墨觴看了看正在看著他們的囚犯,「他們哪個看了,我便把誰的眼睛弄瞎了。」
墨觴聲音洪亮,身上又帶些煞氣。那些囚犯一聽,慌得趕緊避開,不敢再看。
楚楚無語,道:「你別這樣,人家也是人,也要用眼睛看這個世界的。」
墨觴刮刮楚楚的鼻子,道:「好,依你便是。」
二人正甜蜜著,大牢突然安靜下來,如混沌初開一般的安靜。
墨觴摟著楚楚。細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突然,一陣大笑聲傳來,這笑聲似有蠱惑人心的力量,旁邊那些牢里的人一個個地倒在地上,不知是昏了還是死了。
緊接著,一個一身黑衣黑紗遮面的男子從天而降,楚楚細細察覺著,感覺這男子應該是武功極高之人,可一出現卻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看來是個極度自戀之人。
那男子落到地上,看著墨觴與楚楚,道:「人人都說墨國的太上皇墨觴是個極寵自己皇后的人,如今看來,倒是不虛此言。」
墨觴一笑,「看來閣下是有備而來,對在下的事打聽得很清楚。」
黑衣男子又大笑起來,笑過後便道:「不錯。人人都說,墨觴的武功極高,又百毒不侵,小可接連兩次試探,發現這傳言不虛。」
墨觴看著那黑衣男子,「看來,我們遇到的那兩次暗殺,今早置那村人於死地,都是閣下的傑作了。」
墨觴說得肯定,黑衣男子也不否認,「不錯!」
「看來你的人也不過如此!就是不知閣下如此大費周章,想從在下身上得些什麼好處?」墨觴問道。
「這個,恕小可一時不能相告。不過,你放心,我一時還不會拿你怎麼樣。」
那人說得極是猖狂,墨觴聽著一笑,「閣下口氣真是不小。到頭來,還不知是誰拿誰怎麼樣。」
黑衣男子朗聲一笑,笑畢,道:「今日能與墨觴一見,真是不虛此行!」
楚楚聽著這人的笑聲甚是不喜,聲音極大,又極是猖狂,震得她耳膜疼。想到此,楚楚突然想到,自己有內力且內力深厚還這般不適應,那些囚犯沒有內力可抵擋,怕是直接被這人的笑聲震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