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險惡用心
齊皇知道自己在楚楚這是討不到什麼便宜了,便軟了口氣,讓楚楚讓解了那麻,然後徐述將原來清風寨的四當家找來,四人在他床前將餘下的東西分了分。
本來,齊皇心心念念地想要那機器,他知道,那可是寶貝,有了它,自己也可在齊國境內開個同樣的制丸藥的醫館,可楚楚堅決不給,齊皇便說楚楚只一成的份子,是沒有權力說這話的,徐述當即便把自己的三成給了楚楚,清風寨一向以楚楚馬首是瞻,便也學著徐述,將自己的份子給了楚楚,這樣。楚楚與齊皇,便是七對三,自然有權力說話了。
齊皇不忿但也無奈,只得作罷,只好多要了些現成的丸藥和銀子。
商量好了,立了協議。楚楚剛要走,齊皇便喊住她,示意有話要對她說。
楚楚便讓徐述與清風寨四當家走了,自己則走回離床邊三四步的距離,立住。
齊皇眼睛一瞟,送個秋波過去,道:「朕又不會吃了你。」
楚楚不想再待,便道:「有話快說。」
齊皇嘆了口氣,哀婉地看著楚楚,「朕想與你說說體己話,都不行了?」
楚楚見他沒個正經,抬腳就要走。齊皇趕忙喊住,「好了,不與你閑話了。你給朕瞧瞧,朕的寒病怎麼樣了?」
楚楚一聽這是事,便坐到床邊,拿出脈枕,號了號脈,道:「有些嚴重了,不過活個三五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齊皇有些擔憂,「只活個三五年了?」
楚楚慎重了想了想,又慎重地點了點頭。
齊皇一聽,臉色有些蒼白,苦笑一聲,道:「也罷。依著我這身體,原本以為活不過三十歲的,如今又多活了十多年,也該知足了。」
楚楚看著齊皇,突然想起那日在齊國京城外他被墨觴打得三日下不了床的事,按理說,齊皇武功也不弱,不至於被墨觴打到如此,此時想來,怕是身體被這寒病折磨得空了才會如此狼狽。
想了想,楚楚道:「之前的葯你先吃著,等這裡的事完了我回了京城,再配些葯給你。只要好好將養,不輕易動怒,興許還能再多活些時日。」
齊皇嘴角一牽,「女人,你還知道安慰朕,看來,你也不是對朕一點兒情意也沒有。」
聽著齊皇又在這裡顛倒黑白,楚楚當即便冷了臉,「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說罷,便走了出去。
齊皇聽著楚楚出了門。又貪婪地看著她的身影在窗前經過,苦笑一聲,「到底是錯過了一個妙人兒!」
商議好醫館的事,徐述便回去了,餘下具體的事,由楚楚在此坐鎮指揮。楚楚便每日一邊理著賬目,一邊照顧墨觴。好在墨觴身子骨好,那麼重的傷,也只用了兩日便大見好了,自己可以下床,甚至練功了,驚得楚楚細細地瞧著他,把他當個怪物看。
墨觴被楚楚看得心裡發毛,便湊到楚楚耳邊,「要不要在床上好好看看?」
楚楚趕緊一推他,粉拳捶著,「沒個正經。」
墨觴卻是委屈道:「不是怕娘子擔心嘛。」
楚楚臉一紅,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道:「你再好好將養幾日再練習武功,這幾日的葯也要照常喝著。」
墨觴一作揖,「遵命,娘子!」
楚楚一笑。
這邊墨觴已然好得七七八八了,那邊,齊皇還躺在床上,每日里喝著苦藥湯子,喝完便罵人。
墨觴本不想見齊皇,可齊皇偏偏派人來請,墨觴一想,便去了。
齊皇看著墨觴,眼神里有著幾不可見的艷羨,讓人上了茶后,齊皇便將人都趕了出去,對著墨觴道:「不知墨國的太上皇對那天龍及玉龍教是個什麼看法?」
墨觴一聽,一抹詫異一閃而過,他以為。這齊皇會先與他說說楚楚,沒想到直接便把話題說到天龍上去了。不過,再一思,也就想通了,畢竟這天龍膽大妄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對兩國皇帝動手,這野心昭昭,讓人不得不防。
「朕已退位,這此事不需朕管。」墨觴道。
「朕知道太上皇為了美人,將江山讓了,不過,這天龍之野心。之實力,恐怕非我二國聯手才能將其誅之了。墨觴,你身為墨國的太上皇,總不會眼見著他人侵略了墨國吧?」
墨觴一笑,「這些事,自會有人操心,如今朕只陪陪朕的太后便好。」墨觴回道。
齊皇一聽,氣道:「真是英雄氣短。罷了,朕不與你說了。」說罷,把人喊了進來,吩咐送客。
墨觴也不留,抬腿便隨小太監走了出去。
墨觴出來后,先去園子里轉了轉,見太陽升向高了,有些曬,也總看那些東西,有些膩了,便回了房間。見楚楚正忙裡偷閒地喝著茶,便與她說了齊皇叫他的事。
楚楚聽后,有些不明白,為何如今齊皇主動示好,他竟不理人家。
墨觴摸摸楚楚的頭,道:「如今我已退位。自是要退個乾淨才是,莫傷了我父子二人的感情。」
楚楚還是有些不明白,又仔細想了想,便想起了歷史上那些為了奪皇位而發生的慘劇,莫說兄弟之間,即便親生父子也是貌合神離。又一想。如今墨觴退位,冉兒當政,若是墨觴真管了這些事,難保冉兒心裡不會生了疑心,認為他父皇還有想掌權的心思,進而父子二人生了嫌隙,如此一來,怕是又要生出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想到這裡,楚楚有些吃驚地看著墨觴,道:「你是說,那齊皇想挑撥你的冉兒的關係?」
墨觴一笑,「還算聰明,一點兒就透。」
楚楚恨恨地道:「這個齊皇,真是死性不改,前腳我剛答應他要給配藥,後腳他便來生事,實在可惡!」
墨觴一攬楚楚的肩頭,「你待他是待病人,他待我是他國的皇帝,自然這想法就不一樣。換作我,我也會這般做,畢竟,他國亂了,自己國家才好從中得利。」
楚楚也知是這個理。只是一時還不能接受,便賭氣道:「那這葯我了不配了,省得他在背後生事。」
墨觴笑道:「你真做得到?」他自是知道,這些年來,楚楚一直給齊皇配藥來著,可她從未想過要害死他,因為,她是一個醫者。
楚楚一低頭,「做不到。」
「這不就是了。你該配藥配藥,至於那天龍的事,我也會暗中查著,冉兒那裡。我自有分寸,不會讓我父子二人生了嫌隙,畢竟,我還想享這天倫之樂。對了,你這裡幾時完,徐述走時不是說,念兒已有了身孕。你這裡早些完了,我們也好早些回京。」
楚楚看著墨觴一笑,「好,依你就是。」
齊皇傷略好些便回了齊國,走時楚楚將該分給他的銀子都給了他,庫里余的丸藥也給了他。齊皇上車后又掀著帘子看著遠處楚楚在的房間,他知道,她是不會來送他的,昨天她給自己送銀子時便說得清楚。
嘆了聲,齊皇放下帘子,命人起駕!
齊皇正坐在車裡小憩,總管太監在靠近車簾的地方候著。突然,齊皇開口道:「將錦一叫來。」錦一,是錦衣人的首領。
不多時,一個一身錦衣,黑紗遮面的人跪在車裡。
「你,去把錦衣人所有人的底細都查清楚了,特別是最近,可有什麼異常,還有,那日跟著我的錦衣人也查查,為何突然就不見了。」
錦一一聽,方知錦衣人里出了細作,便趕緊道:「屬下該死,未能及時保護陛下!」
齊皇手一抬,「罷了,去吧。」
錦一行禮后便去了。
錦一走後,齊皇又閉了眼。等在車外的總管太監見錦一出來並與自己打個照面,知道事情完了,便又上了車,進到車廂里,繼續在剛才候著的地方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