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
很快,慶功宴就開始了。
坐在上席的都是皇上的親人,就連平時難得一見的二公主,都在這裡。
宴會一開始,歌舞昇平,其樂融融,氛圍異常不錯。
平陽侯找准了時機,走到皇上面前,將他早已經準備好的話都說了出去,「皇上,臣已經年邁,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答應。」
皇上這會兒心情正好,自然是平陽侯說什麼他都依。
「你可是朕的救命恩人,什麼答應不答應的,你儘管說!」
此時,席上的二公主卻狠狠的盯著平陽侯,臉上沒有半點感情。
「臣曾經的髮妻。陸芸,曾在臣迎娶二公主的那一晚生下一女,又因為婆子報錯,臣女只能流離其所,現下,臣已找到這位失散多年的的女兒。臣只願能當著皇上的面將她認回。」
風翊沁一下就站了起來,「你在說什麼胡話,你那女兒早在十幾年前就難產死去了,你哪裡又冒出來一個女兒!」
「你回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皇上將風翊沁趕了回去,然後扭頭看向平陽侯,「你儘管說,不用管朕那個無知的妹妹!」
平陽侯點點頭,「臣尋尋覓覓多年,終於找到了臣的女兒,她就是陳阿娘。」
所有人都在等著平陽侯將那女子的名字說出來,只是平陽侯將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整個宴會場面就安靜了下來。
皇上也是不敢相信,他又問了一句:「你確定?」
平陽侯點點頭,「老臣確定,她就是老臣的女兒……」
還沒有等平陽侯說完,一陣尖銳的女聲就響了起來,「啊!陳阿娘是一個妖怪!她會迷惑人!迷惑人!」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陳阿娘的身上。
風皓瑜也朝她看了過去,他越來越覺得這個陳阿娘有趣了,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是平陽侯的女兒,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陳阿娘面無表情的看向蕭銘,彷彿在表達自己很煩躁的心情。
平陽侯似乎已經知道會有人干涉他,於是他就將一幅畫從旁邊那了過來,他將這幅畫展開,裡面明顯就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正當人們都看的入迷的時候,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陳夫人長的好像畫中的女子……」
於是,所有人就又紛紛朝著陳阿娘看了過去,果然,陳阿娘跟畫像上的女人簡直一模一樣,但是神韻還差了些。
二公主風翊沁故作鎮定的樣子,「不過就是長得像而已,天底下長的像的人多了,別拽一個跟那個陸芸長的像,你就說她是你女兒!我是不會承認的!」
平陽侯就又將他的玉佩拿了出來,大聲說道:「大家都看好了,這可是一塊和田玉,是我跟我當年的髮妻打造的,我們兩個一人一個,合起來就是一整塊玉佩,而現在,另一半,我的髮妻已經給了我們的女兒,不信你們看!」
平陽侯一下走到女生身旁,將手中的玉佩跟陳阿娘身上的玉佩對在一起,果然合成了一塊。
也不知道是說驚呼了一聲。「如果這是巧合的話,那這也太巧了……」
風翊沁還是誓不罷休,她一直抓住陳阿娘是個妖怪來說事。
「夠了!」皇上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是不是親生的滴血認親一認便知。」
說罷,就讓兩個太監去拿滴血認親所需要的東西,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大家議論紛紛。
討論最多的便是陳阿娘跟平陽侯能不能成功的完成滴血認親,如果沒有完成,那這些就成了欺君之罪。
風翊沁這下才開始正視起陳阿娘,她也這會兒才發現,陳阿娘跟陸芸平陽侯兩個人都很像……
原來當年那個嬰兒活下來了,原來當初那個嬰兒已經長了這麼大了,風翊沁極力想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憤怒。
那個女人啊,不管是哪裡,都會有那個女人存在的身影。
很快,太監就將滴血認親的東西拿上了了,平陽侯跟陳阿娘也紛紛來到皇上面前。
一碗清水,兩根針。這就是決定一個人身世的東西嗎,陳阿娘看著這些東西,突然有些恍惚。
平陽侯拿起針,在自己的手指上面扎了一下,一滴血,掉落在碗中,輪到陳阿娘了,陳阿娘也滴了一滴血,所有人都盯著那兩滴血,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過來一會兒,兩滴血還沒有融合在一起,風翊沁突然大笑起來,「我就說,這個妖女根本不可能是平陽侯的女兒,快,把這個蠱惑人心的妖女給我拿下!」
陳阿娘輕輕的笑了一聲,「妖女?」
這時突然,碗中的水顫動了一下。然後兩滴血竟然在慢慢的融合,最後,成為了一滴血。
平陽侯鬆了一口氣,然後請示皇上,「皇上,現在已經滴血認親,陳阿娘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女兒,還請皇上為她加封。」
「什麼?你竟然要加封那個賤人的女兒!你!「
「來人,將二公主帶回宮去,讓她在她的側宮裡面好好獃呆!」
一直等到二公主離開,這宴席才安靜了一些,此時花憐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陳阿娘是平陽侯的女兒。
其他女眷也都紛紛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們今天還在嘲笑出身低微的陳阿娘是村姑,她現在就直接當上了平陽侯的女兒。
「既然平陽侯找到了親生女兒,朕自然是要支持的,朕宣布,陳阿娘從今日起,就是平陽侯府的平陽郡主,賞銀一萬兩。」
陳阿娘自然是知道這個平陽郡主的頭銜是有多麼大的權利,便跟平陽侯一起,跪在地上謝恩。
等陳阿娘都回坐之後,皇上才問起來了另外一個奇怪的問題,「平陽侯,你既然是姓蕭,陳阿娘是你的女兒,她怎麼能姓陳?」
「陳阿娘聽旨現在朕為你賜姓蕭,具體你的名字,就讓你爹來決定吧。」
平陽侯已經是高興的不行了。他急忙說道:「我感覺氤這個字不錯,小女就可以叫蕭氤。」
皇上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這個名字不錯,呢就叫蕭氤吧。」
陳阿娘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光明正大的用上了她母親給她留的名字。這讓他異常的感動。
認親之後,宴會又恢復了歡快的氣氛,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不見了。
宴會結束后,陳阿娘正準備去找周竟遲,因為皇上突然把周竟遲喊走了。她眼看就快到了,突然一個人從後面勒住了陳阿娘的脖子,她瞬間不能呼吸起來,還有的理智告訴她這是有人想要治她與死地,於是她便忍著難受,裝著暈了過去。
勒她的那個人見陳阿娘沒有了動靜,以為陳阿娘已經死了,便鬆開了手,準備拿繩子來棒陳阿娘。
可是就在那個人鬆手的一瞬間,陳阿娘猛地睜開了眼睛,使勁的向前跑去,跑到了她白天休息用的屋子,用門閂將門關住,那個人在外面急著用力的踹門。
陳阿娘進了屋子,就開始急忙的翻箱倒櫃,翻出毛筆跟紙,在上面寫了一大段話,然後她將紙小心翼翼的壓在枕頭下面,與此同時,那個人也已經把門撞開,一下打暈了陳阿娘了,將她帶走了。
周竟遲剛從皇上哪裡回來,奇怪的是皇上並沒有說要喊他,那剛才那個人為什麼急匆匆是說皇上找他?
周竟遲越想越奇怪。最終,他把思緒放到了陳阿娘身上,有人想趁他不在,對陳阿娘動手。
周竟遲一下就著急起來,發瘋似的跑進屋子,發現門已經被人給踹壞了,屋裡面還有打鬥的痕迹,周竟遲的心一下涼到了極點。
突然,枕頭底下的一張白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這張白紙拿了起來,發現正是陳阿娘的字跡。
陳阿娘說,有人要殺她。應該是二公主那邊的人,讓周竟遲立刻想辦法跟蕭銘蕭老爺一起把皇上帶去二公主的側宮。
周竟遲看著這字跡差點哭了起來,當時情況是有多緊急,她竟然還能留下這樣的書信。
傷感完了,周竟遲就帶著書信去找了蕭銘跟蕭老爺,兩個人看完這封信,都異常的憤怒,尤其是蕭老爺,他大聲的罵道:「這個潑婦,她已經奪走了我的妻子,讓我失去了一次有女兒的機會,我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兒,她竟然!」
蕭銘小聲的安慰著蕭老爺,三個人簡單的討論了一下,就去請皇上。
而皇上這會兒剛睡下,不管什麼理由都不見,門口的姜公公擋住了三個人的去路。
周竟遲這會兒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直接扯著嗓子喊道:「二公主殺人了!二公主殺人了!」
正在睡覺的皇上立馬醒了過來,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忙穿上衣服去查看情況。
周竟遲見皇上出來,就一下跪在了地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皇上聽了之後,只覺得異常的憤怒,他帶上了一些侍從,跟著周竟遲他們一起,快速的趕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