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兩個人的孽緣
沉默~
孫浩空沒有再說話，柳竹馨也是，其他人也只是在旁邊看著。
即使是像他們這樣的存在，也會出現沒有話題而產生的尷尬。
良久，孫浩空才緩緩說道：「魔衣她……」
一聽到「魔衣」兩個字，柳竹馨頓時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看著孫浩空，並聽孫浩空說出了後面的話。
「她過得很好……」
柳竹馨稍稍鬆了口氣，隨後又低下了頭，有些口吃地問道：「你…你們……見…見過面了？」
「沒有。」孫浩空說道，「我只是遠遠地看著而已。」
「是嗎……」
「我想她一定很恨我吧！」孫浩空苦笑了笑，「她一定還認為是我殺了她的母親！」
「……」
見柳竹馨沒有回應，孫浩空又道：「她也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雖然和我一樣是紅髮，但是長得隨你，很漂亮……我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的，同樣的我也決定原諒你以前的所作所為，至少不能讓孩子覺得，自己是一個罪惡的結果，而不是一個愛情的結晶吧……」
「……」
柳竹馨依舊沒有任何回應，氣氛頓時再次安靜了下來，彷彿一切的靜止了。
「啪嗒！」
一滴淚水，落在了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彷彿是滴進水中的顏料，正在給這清澈的水染上色彩。
「啪嗒！」「啪嗒！」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摔在了地板上，柳竹馨用左手捂著嘴，正極力掩飾著自己正在哭泣的事實。
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以及那個罪惡之子，居然就這麼被接受、被原諒了。
此時，鳳宇香拍了拍孫浩空的肩膀，孫浩空扭頭一看，只見鳳宇香微笑著點了點頭。
隨即孫浩空便接收到了鳳宇香給他私發的消息。
孫浩空扭過頭去，看了看正在哭泣的柳竹馨，嘆了口氣，似乎是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隨後伸出了雙臂，一把將柳竹馨抱在了懷裡。
柳竹馨意識到了孫浩空的舉動之後，頓時淚如雨下，雙臂緊緊抱著孫浩空的兩肋，將頭埋在了孫浩空的胸前，真箇是涕淚橫流，全沾到了孫浩空的胸前。
孫浩空倒也沒有說話，只是將左手放在柳竹馨的背上，右手則放在其頭上輕輕撫摸。
半晌，柳竹馨才整理心情，從孫浩空的懷中離開。
「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話音未落，卻看到孫浩空的衣服上並無半點涕淚痕迹。
本以為之後應該沒事了，卻不料此時突然一聲「吱呀」！
門被打開了！
「誒呀！看來我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
有一名女子帶著一名大媽走了進來。
那女子一頭銀藍色的長發及腰，長著一雙銀藍色的雙眸宛如天上的星星一樣漂亮，身高一米七八，看上去差不多有二十歲，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上衣，緊緊包裹著那一對36D，外面套著一件有些緊身淺藍色無袖牛仔外套，下身穿著一件牛仔超短褲，裸露著修長白嫩的雙腿，穿著一雙淺藍色的八厘米高跟鞋。
而那位大媽則是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和一件白色的長裙，以及一雙白色平底鞋，身高一米六七，倒是沒有發福，能明顯看出來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個遠近聞名的美女，兩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孫女和奶奶一樣。
劉空隨即站了起來看向了兩人。
那女子倒是面帶微笑，說道：「好久不見了，玉浩！」
而那位大媽卻站在女子的身後，有些不敢看劉空。
「好久不見了，露比！」劉空笑著打招呼，並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這女子便是當年被齊琪從陰禁地救出來的露比·卡索修斯。
隨後劉空有看了看露比身後的大媽，同樣微笑道：「好久不見，艾莉絲！」
不錯，這位大媽就是艾莉絲·卡索修斯，今年已經六十四歲了。
其實艾莉絲和劉玉浩同，劉空雖然自稱前世二十歲死的，但實際上是十七歲死的，只不過死後過了三年才轉世到三次元，而一般的靈魂則是立刻轉世，因此，也可以將這三年也歸為劉玉浩的壽命，至於這三年裡劉玉浩的靈魂是沒有意識的，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兒，幹了什麼，只知道自己死後有三年的空檔期，八歲的時候回到了聖天大陸，發現艾莉絲已經二十八歲了。
「好久不見……玉浩……」艾莉絲的聲音變的滄桑了許多。
話音剛落，劉空還沒說話，露比便說道：「玉浩，其實，艾莉絲她也在後悔……」
劉空愣了一下，艾莉絲說道：「玉浩，其實，當年你回來的時候，我一直很後悔，當初沒跟你一起走，當初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二十八歲了，我覺得等你走的時候我都已經三十八歲了，也沒必要再跟著你去其他宇宙了。可直到不惑之年，我依舊在想這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後來我借流羽和雨浩成神的機會，讓他們去神界通知了露比姑遠祖母，我真的很後悔……對不起……直到現在還來打擾你……」
「打擾到沒有。」劉空長出了口氣，說道：「倒是你，大限快到了吧……」
艾莉絲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由於這些年的後悔以及相思成疾，她不禁頭髮全白了，皺紋也多得像個七十多歲的老婆婆，如今病魔纏身，命不久矣。
「露比，你先回去吧，畢竟你是神，不能離開太久。」劉空對著露比說道。
「啊！不用了！」露比十分認真地說道，「我已經辭職了，我再也不能忍受黑夜之神的性騷擾了，明明離月光那麼近，結果卻只是姐弟相稱，還支持月光成為你爸的小妾，有這種神在，我真地受不了，不禁想起了我和劉成恩的相遇，於是我就辭職了。」
「呃……那好吧……歡迎你！」劉空想到了劉成恩，不禁有些尷尬地說道。
「你這個表情不會是有事瞞著我吧？」
「這個……的確有件事，一會兒再說吧！」劉空搪塞了過去，隨後對艾莉絲說道：「艾莉絲，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立刻治療你的疾病，讓你重返十八歲。」
而艾麗絲卻搖了搖頭，苦笑道：「不用了……我只希望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再見你一眼，不求其他的，同時我也想告訴你，我愛你，我從剛認識你幾個月的時候，就愛上你了。」
「呀嘞呀嘞……」劉空看著艾莉絲回憶起了當年，不禁引用了一部電影台詞，並稍加修改：「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察覺，等到我失去的時候也全然不知，人世間最痛苦的是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真的嗎？』」
說罷，劉空又看了看艾莉絲，說道：「雖然之後我知道了這件事，但當時我真的沒意識到，不會吧？真的假的？」
艾莉絲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而劉空的語氣卻突然一改，用著平和的語氣說道：「如果當初你就告訴我，說不定我和心也不會那麼快就在一起……」
艾莉絲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只希望，如果有來世，能和你共度一生，後面的我不敢奢求，只希望有那麼一世！」
劉空聽了，不禁為此感到惋惜，隨即走過去將艾莉絲抱在了懷裡。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懷抱，艾莉絲有些不適應，過了幾秒反猶猶豫豫地用雙臂抱住了劉空的腰，隨後閉上了眼睛，但眼淚還是突破了眼皮的防禦，順著那張長滿皺紋的臉上流了下來。
劉空沒有說話，沒有安慰艾莉絲，也沒有保證來世一定與她共度一生，只是默默的抱著她，即便如此，這一刻，兩人還是彷彿回到了當年十五六歲的年齡。
……
「艾莉絲！出任務了！」劉玉浩微笑著走到了坐在酒吧櫃檯前，正在喝飲料的艾莉絲旁邊。
看著艾莉絲扭頭看了自己一眼，隨後又看了看齊琪和小鳥游莉卡，隨即離開了座位，一本正經地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看著他的眼睛，四目相對，艾莉絲不禁有些臉紅，但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玉浩……我……我喜歡你！」
兩頰微紅，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含情脈脈的看著劉玉浩的眼睛，艾莉絲A了上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告白，劉玉浩不僅紅透了臉，視線迅速移到了自己的左下方，看著地面，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最後，劉玉浩往前邁了一步，再次將視線移動到了艾莉絲的臉上，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艾莉絲一聽，不禁露出了笑容，而下一秒卻被劉玉浩緊緊抱住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溫暖懷抱，艾莉絲也伸出了雙手，閉上了眼睛，抱了上去。
半晌，才有些不依不舍的鬆開對方，而劉玉浩卻又伸出右手撫摸艾莉絲的臉，四目相對，羞澀之中，卻又帶著深情。
隨後劉玉浩的臉緩緩靠近，艾莉絲沒有反抗，反而是十分乖巧地閉上了雙眼，輕輕抬頭。
而劉玉浩也不負眾望，輕輕吻上了艾莉絲的粉唇，同樣閉上了雙眼。
窗外，代表著和平、愛情、平等的白鴿，不斷扇動著翅膀，嘩啦嘩啦的聲音，彷彿是世界送給這對十五歲男女的讚歌，歌頌者他們青澀而偉大的愛情。
直到後來，兩人踏進了婚姻的殿堂，又有了兩個可愛的孩子，孩子們漸漸長大，遇到了他們的愛情。
最終在庭院里曬著太陽午睡的時候，悄然離世，直到最後手指十指相扣。
如果劉玉浩不是龍語魔法師，如果艾莉絲表白了，如果一切都這麼美好，那麼未來的一切都將不同。
然而，世界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