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禍亂朝綱
亥時,東門,夏嬰在等待。
華麗的東門,漫長的等待
平庸的馬車,載著我永恆的愛
寂靜的野外,寂寞的等待
只有出發的愛,沒有我的愛人來
嗚…孤獨的東門
嗚…寂寞的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
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
辰時,東門。
熟睡的夏嬰突然從馬車上摔了下來,突然睜眼看到了刺眼的陽光,這才意識到此時已經天亮了。
可她……
夏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錶,走向了青劉的寢宮。
突然,他看到門是開著的,連忙走了進去,卻發現,青劉斜著雙腿倒在地上,用絲綢捂著胸口,眼睛哭得發紅,而旁邊跪著的,是他的父親,夏后氏姒行!
「這是……為什麼?」夏嬰蹲在了青劉的旁邊,說道:「難道你被這個禽獸……」
青劉掩面悲啼,點了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我!」夏嬰崩潰了,猛地叫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心愛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心愛的女人卻被我的父親……」
「你說什麼?」
夏嬰被嚇得一怔,因為這個聲音是……
只見他有些無法相信地看到了就在夏行跪在地上正對面的那個發須皆白的老頭子,后癸,他的爺爺……
「爺……爺爺……」
「別叫我爺爺!」后癸大罵一聲,道:「你還有臉叫我爺爺?還有你!」
后癸又看向了夏行,道:「你也不小了,竟然還敢對你的母妃……嗐!」
后癸都氣得快要猝死了,見到后癸氣成這樣,青劉連忙跑過去,扶著后癸坐在席子上,抱著青劉,后癸才緩過勁來,隨後面無表情地厲聲叫道:「來人吶!將這逆子叛孫給我壓上炮烙!活活燒成灰!」
說罷,不等夏行夏嬰父子二人反應,就有四個人將兩人拖了出去!
「父親……」
「爺爺……」
他們連饒命二字都沒讓后癸聽到。
而後癸只是抱著青劉,一邊顫抖一邊大喘氣。
「愛妃……別怕,我已經殺了他們兩個,這樣誰也不會再對你不敬了!」
「大~王~」青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往後癸的懷裡鑽,這讓后癸覺得,即便被青劉玷污了,也沒關係,他不在乎。
而之後,后癸抱著青劉,看著夏行與夏嬰被剝了衣裳,帶上手銬腳鐐,推上了被燒紅了的銅柱上,被人緊縛於上,活活被燒得焦黑。
另一邊,伊摯帶著他四歲的長子伊涉正在觀看女房操練軍隊。
「良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呼喊,伊摯回頭一看,頓時露出了微笑,道:「原來是三位夫人!」
那正是妺喜,也是伊涉的生母,今年三十一歲。
妺喜的身後跟著琬琰二女,琬今年二十八歲,琰今年二十七歲,二女各自抱著自己與伊摯的孩子。
琬抱著一名女孩兒,今年三歲,名叫伊妙。
琰抱著一名男孩兒,今才兩歲,名叫伊奮。
三名子女的名字正合五行相生之理,這是伊摯有意為之。
伊摯的名字「摯」五行屬金,而他的長子伊涉,「涉」屬水,長女伊妙,「妙」屬水,以及次子伊奮,「奮」也屬水,正合五行金生水之理。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涉兒才四歲,你就帶他來看練兵?」妺喜蹲下抱住了伊涉,說道:「我可不想他年紀這麼小,就跟著某些人學壞。」
「對對對!夫人教訓的是!」伊摯笑了笑,說道:「話說,師父他老人家在後癸旁邊還是很受寵的嘛!」
「哦?怎麼說?」妺喜感到有些奇怪。
伊摯解釋道:「前幾天,斟鄩的探子傳來消息,說是后癸殺了自己的一個兒子還有孫子,想來是師父乾的。」
琬琰也相互對視了一眼,琬苦笑道:「他變得那麼漂亮,別說男人,女人也會沉迷於『青劉』的美貌吧。」
「嗯,我也這麼覺得。」琰說道,「我敢說,一定是因為王子王孫愛上了他,所以他就使計,讓后癸殺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
「父親,那個人很漂亮嗎?」伊涉抬起頭看著伊摯有些好奇地問了一聲。
伊摯聞言,當即蹲下,摸著伊涉的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父親的師父,也就是你的師祖,嗯……你也可以叫他爺爺,他是御龍氏的聖益,又名空,姓劉,能千變萬化,他是變成了美女留在了后癸身邊,今年一百零八歲,卻還與二十歲無異,以後有時間,我好好的給你講講他的故事!」
「不嘛!我現在就要聽!」伊涉撒嬌道。
「我也想聽爺爺的故事!」伊妙突然說話了。
緊接著,伊奮用那口齒不清的聲音也說道:「訥捏唷!(我也要)」
「啊?哈哈哈!」夫妻四人皆笑出了聲。
「正好。」妺喜笑道,「馬上就要開飯了,請父親一邊吃飯一邊講好不好?」
「好!」
飯間,伊摯一邊吃一邊給孩子們講了講劉空的故事,三個孩子也對這個未曾謀面的「爺爺」感到十分好奇,並期待著有朝一日能親眼見見。
而劉空所變的青劉也開始間接地整頓朝野,奸臣佞臣都留下,因為一點點小事就加以賞賜,而忠臣雖然也沒幾個了,但是對那些人要不聞不問,不順后癸的心就稍微給一些小懲罰。
直到后癸五十年,終於一個忠臣都沒有了。
這一年的冬天,昆吾國的使者前來朝貢。
后癸很高興,並讓青劉去挑,隨便挑。
青劉來來回回挑挑揀揀,並對著那使者的雙眼看去。
「滋~!」
使者頓時感到全身宛如電擊般**,幾欲倒下,正在此時,卻看到青劉眼神有些變化。
「看什麼呢!」
后癸呵斥了一聲,那使者才急忙低下頭,不再去看青劉。
青劉隨便選了一樣東西便轉身離去了。
之後,使者也回到了昆吾國。
「這次我見到了大王的愛妃,青劉,果然是勝過天仙之美,不下妖邪之媚,只是一眼,便讓我全身**,震『精』不已!還有就是……」
「你還看到什麼了?」
「我在青劉的眼睛里,看到了……聖益大帝……」
「什麼?聖益大帝?!」
正當在場的國君、大臣們大吃一驚的時候,突然有士兵跑了進來稟告。
是天乙舉數萬大軍進攻昆吾國。
之前的事也顧不上去細想了,兩國就此開戰。
這一仗,一攻一守,一個要滅夏后癸,一個要平商湯叛,戰場伏屍如牛毛,血流成河似黃水。
商湯親征,女房為將,伊摯作監軍,女鳩為軍師。
昆吾易守,商軍難攻,戰事過三月,兩軍僵在此。
「諸位,昆吾國久攻不下,依我看,只能智取,不知孰有良策?」
眾謀士一個個面面相窺,就連女鳩也感到有些棘手,皺起了眉頭。
伊摯見狀,心裡暗暗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局勢。
雙方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雖不落下風,但也不佔上風。
但若是繼續僵持下去,此戰必敗!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雖說有很多小國都歸附了商國,但並非是全部。
昆吾國之後還有東夷九國,合稱九夷。
此時,昆吾國國君也想快點結束戰爭,一想到了使者進貢時在青劉眼中看到了聖益大帝,於是便派使者日夜兼程前去夏都斟鄩。
將商國這幾年的所作所為盡數上報后癸。
幾天後,使者來到了斟鄩,順利將情報報告給了后癸。
后癸大怒,道:「該死的商湯!我本以為放他回去,他能老實,想不到竟仍不知悔改!傳令下去,我要起九夷之師,征討商國!」
隨即便派人,通知東夷九國,與夏國十國聯軍,進攻商國!
這件事,立刻就由青劉告訴了伊摯,於是伊摯就報告給了天乙。
天乙有些為難道:「我們與昆吾交戰了三個月,如今他們卻向後癸求援,伊摯,你說,我們的聯軍,對抗他們十國聯軍,有幾成勝算?」
伊摯想了想,道:「大王,依臣所見,若是打起來,我軍必敗!」
「胡說!」天乙又看了看女房,問道,「女房,你說,我們有幾成勝算?」
女房看了看伊摯,又想了想,道:「大王,臣贊成伊摯的看法,此戰必敗!」
「臣附議!」仲虺接著表態。
「哼!」天乙覺得不太可能,便問道:「伊摯,你說,為什麼?我們的聯軍足有上百國,怎麼就打不過他們區區十國聯軍?」
伊摯道:「大王,這一來,東夷九國,本就實力強大,九位國君皆有不下當年蚩尤氏之猛,別說九國,就是一國,也不是我們現在的聯軍能輕易打敗的。
二來,我們聯軍也並不是那麼牢靠,百國之中,大都是些小國,軍不過一千,集結在一起,也不過是一盤散沙,不堪大用。
三來,后癸雖殘暴,但此時的東夷之民卻還服從后癸的調遣,聽夏的號令,滅夏時機尚未成熟,我們現在連一個昆吾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攻取,等我們攻下昆吾之後,恐怕十國聯軍早就已經將我軍包圍了,因此,此戰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