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番外3: 福禍因果

話說烏雲終有一天會散去，魔界也變得亮堂起來，一如既往黑暗的地方，只有地牢。記得那日戰場上，綠銘還沒有死的透徹，十一月派人把她拖了回來用玄鐵刺透她的肩胛骨，把她囚禁在陰森的地牢里。

「怎麼樣，穿骨鎖的滋味好受吧。當初你這樣對待天蠍，她能忍著，你憑什麼要死要活的叫喚。」在一旁的十一月看來，一切不過是因果報應。該來的誰也逃不過，綠銘，因為被滅了族，從一個有家的孤兒落魄為了一個喪家的孤兒，這碰到誰誰都會覺得她實在可憐。就連北川在知道前因後果后也曾做過她的說客。只是一碼歸一碼，現在想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說的真沒錯。只是碰到這種臨死前裝柔弱不成反過來還要奚落人兩句的，也不多見。

「十一月，你真是好一個情種。」綠銘抬起沉重的腦袋，沙啞的聲音再也不負昔日的高傲，「原來都是你。」

綠銘低下頭，垂著手，即好笑又後悔，當初自己居然蠢到，信了十一月花天酒地的樣子，孰不住他背地裡那些手段，竟然將一一概事情都調查了個通透，如此心機如此機警，為何當初沒有納入麾下，就算能利用一下，自己如今也不會淪落到如此田地，「為何不與我合作？難道你不想要整個魔界。」

「你可真是天真，以為扯上我自己就還有機會？」

十一月往前走進了幾步，有往後退了一小步，看著綠銘髒亂的頭髮，不由想起以前那個因為斷了幾根髮絲就要至別人於死地的高貴君后，想著想著倒是輕笑出聲來。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只是做我該做的。至於現在，聖魔兩界友好相處，我還是一個清閑公子，又有什麼不好。」

「對了，我給你帶了份禮物，你會喜歡的。」

十一月拍了拍衣袖也不多逗留，臨走前，囑咐那些搬鏡子的侍衛，擺放的時候擺的精緻些，綠銘君后最注重自己的容貌，可別惹她不高興了。

魔界寒蟬宮旁，說來也奇怪那棵海棠依舊開的茂盛，或許是真的風水好。

「我來了，一切都結束了。」面對著一條手鏈，一個衣冠冢，十一月輕輕摘去上面的落花，表情似乎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十一月。」

回頭看，十二月扶著老魔君散步散到這兒來的。

「我來看看lina以前住過的地方。」老魔君解釋道，「如今十二月坐上了魔君的位置，我也閑來無事。你們兄弟幾個可要好好輔佐他。」

這不說也是自然的事情，說出來，在一旁的二月看來，也只是在如此境況緩解尷尬。

「咳，十一啊，你去聖界看看吧，她的晶石還在說不定還有救她的辦法。二月，我們走。」

十一月拱手，恭送老魔君。

「六月，不是我說你，那天在戰場上你躲在小天使的結界里，也不出手幫幫忙。聽說水瓶昏迷不醒。」老魔君剛走，十月那一幫人熙熙攘攘地走來寒蟬宮。說起那天戰場，結束之際，十月還特地向白羊解釋了所謂的「援軍事件」，實在不是他們不派援兵倒戈，實在是戰場形式所逼，不過，最後還是讓那群他們盡心操練的私人將士走了個過場，用途是，幫忙拾掇一下場上落下的兵器，好拿回去化成鐵水，循環利用。

六月反攻：「你那是沒看到我雷電劈死了好幾個人，我簡直是化身皮卡丘了好嘛。倒是你，對你不是只有物理攻擊有效嘛，你去被咬兩口，說不定不會被異化。」

「你不怕我感染后咬你啊……」

十月話還沒說完，十二月就站出來調解，「好啦好啦……」

十二月剛開口，就被六月打斷，「十二月當時也沒反應嘛，那小天使其實不必凝血，讓十二月用冰不就好了。」

十二月沒想到自己撞槍口上了：「我當時都懵了好嘛。」

十月深沉地點了點頭，「也對，畢竟綠銘的事當時沒告訴過你。」

「十一月，你也在啊。」六月向十一月招手，走到跟前才看見他拿著一串手鏈，本來還想奪過來瞧瞧，卻再前一秒被十一月收進了兜兒里六月凌空的手掩飾不住的尷尬，順勢拍了拍十一月的衣裳，，「哈哈哈，你這衣服穿的倒是精神。」

十一月也沒多去理會，只是不知他們怎麼有空來著而散心，六月的解釋倒是認真，說他們是來看lina的，雖然她的石像在聖界，但這畢竟是她長大的地方。

「多虧了lina啊，之前白白犧牲的兄弟有救了。」十二月嘆道，「四月也恢復了很多。」

「這噬魂書執掌生死，沒想到還能起死回生，真是不可思議。」六月也點頭，「只是lina自己……」

「可惜了祺瑟與劍融為一體，怕是救不了了。」十二月不免有些難過。

「一月他們雖然保住了魂魄，但魂魄不知去向，需要快點找到，千萬不可大意。」十一月終於開口，「我要去趟聖界。」

十月明了他要幹什麼，「你的小天使還有救？」

「或許吧，她畢竟留了塊晶石。」十一月看向十月，「你就不擔心天秤？」

十月用肩膀頂了一下十一月，「你說什麼呢，我和天秤就是朋友，那次火樹銀花不過湊巧罷了。」

十一月看著十月，難得地笑了一下，「你不急就不急吧，別到時候偷偷下人界。」

「十一，我和你去聖界吧，我去看看lina。」六月自告奮勇。

十一月的內心，是拒絕的，好不容易得來的親近，本想來這兒小憩一會兒，無奈幾個兄弟甚是聒噪，有理有據的擺著他們的來由也不好趕他們走。現下眼見著可以清凈了，無奈又被拖著走。

當六月和十一月見到白羊時，白羊正在準備加冕事宜。獅子看到他們，放下手中擺弄得精美冠冕，抱頭就是一頓大喊加亂竄，「惡魔來了！惡魔來了！」

這喊得······他們兄弟幾個一臉震驚。也不知該不該在墨玉備好的椅子前坐下，若是坐下了，會不會又有什麼怪事發生。

「獅子，現在聖魔兩界和解了，不用那麼大驚小怪。」白羊說道。

獅子也喊累了，乖乖地喝了口水，回道：「哦。」

「銀長……」十一月見白羊向他走了過來，尊稱一聲自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叫習慣了，張口就來，猛然覺得不對，連忙改口，「白羊殿下。」

「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伴隨著另外兩人的注目禮，十一月也沒問原由便跟著了。

九曲迴廊邊

「你是說天蠍還有救？「聽到這裡，十一月的確是大喜過望，原本覺得，或許一直守護在她的衣冠冢旁，守護這她最後一縷靈識。只要夢裡她能來，這樣就足夠了。

「辦法自然是有的。」巨蟹從裡屋走了出來，「晶石還在，就算沒有噬魂書的力量，也是可以想辦法的，只是異常艱難，聽聞，你還留著天蠍殘存在世間的最後幾縷靈識，我有個辦法不妨試一試。」

「有幾成把握？「

當巨蟹結果封有天蠍靈識的手鏈，本來帶有希望的眼光暗了暗。

「三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不容易在古書上找到一點線索，只因這殘存的靈識實在太少。若是將它取出放入容器里，加以晶石的庇佑，能不能順利投入凡人體內，歷經一生在返回聖界，也要看天蠍自己的造化。若成了，倒還好說，若不成，天蠍所剩無幾的靈識也將蕩然無存······「或者······我曾聽說過一個古老的故事，有人用自己的半顆心修復了愛人的靈識，讓她得以重生。若這個故事放到天蠍生身上立馬重生不可能的，不過再把它延續著之前的計劃好生調理，必然能等到她歸來之日。只是······剖心的技術，我也就看過一眼，還是在書上偶然瞟到的。聽聞人界也有說，剖心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以表情誼的方式。雖沒有詳細記載的典故，或許也值得一試。」

「這又有幾成？」十一月聽了那麼久，終於吱聲了。

「莫約有五成。」

「五成······」十一月在邊上的草地上坐下，抬頭看著天。

白羊沉默許久，答應道「五成，也好······五成就五成。剖我的。」

「可是，不成的話會出人命的。」巨蟹也沒想到白羊會答應得這麼快。

「一半一半不是嗎，天蠍，既然有生的機會，我們就要留住她。」

「白羊，謝謝你，但是，這次還是讓我來吧。」十一月看著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你還要繼位，聖魔兩界的安定還要指望你。而我，只是個閑人，之前該做的也都做了。現在······」

「巨蟹殿下，勞煩去把晶石拿過來吧。」十一月對巨蟹說道。巨蟹看了一眼白羊白羊就當是默許了。

白羊繼位在即，聖皇昔日放晶石的炎冰洞，自然也全權交給她來看管。

巨蟹拿著令牌去取晶石，命雪玉把所需的用具備齊，白羊看著九曲迴廊外萬千的山河，「倘若一切順利，她不久就應該在人界了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魔界的幾個公子獨獨不見十一月回來。問了才曉得，十一月是自願剖心救天蠍。可喜的是剖心過程很成功，天蠍的靈識似乎也順利投入凡胎，待修養幾十年方可重回聖界。只是十一月，剖出了半顆心給天蠍，如今沒有要灰飛煙滅的跡象主要歸功於巨蟹的技術好和他本人的命大，再安養個三年差不多就能活蹦亂跳了。終歸是福禍因果，有情人自是應該終成眷屬。

獅子在一旁像是要哭了，「天蠍妹妹還有晶石，可雙魚妹妹……嗚嗚嗚……」

「獅子，處女說了，lina的萬物復甦對聖魔兩界所有生物與亡靈都有滋養作用，雙魚也一定會有辦法的！」白羊安慰獅子。

巨蟹回來了，將晶石交給十月，「天蠍轉世為人，在人界滋養魂魄。屆時十一月必然會下界找她，有這晶石一來好找些，二來，時機一道，有了這晶石，她才能恢復天使之軀。至於天蠍天蠍在人界過得怎麼樣，等他醒來后告訴他不必太過擔心，要看天蠍自己的造化。」

白羊看著一旁躺著的十一月，「好好待她。這一世你欠她的，下一世她在等你。」

獅子在一旁努力理解著發生了什麼，最後表示實在聽不懂，索性想起母皇似乎說今天有小禮物獎勵她，便打著滿腦袋的問號蹦蹦跳跳地找出去了。

事實上結局並非是結束，就像日子還要過下去，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拐點而終止。回頭想想，或許這也是一個個新故事的開始。畢竟生命依舊在無止息地的延續著。

【番外完】

敬請期待星座系列第二部～

天使們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落入人界的天使又會有什麼樣的經歷？她們又會有什麼樣的情緣？

劇透一下，下一部每個星座都會有自己的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