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
「庫洛洛現在在流星街嗎?」
「……在,俠客和飛坦他們也在。」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
在四年的時光流逝下,安格斯曾經留下的傳送印記與窺視者印記如今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而在流星街里的如今更是一個都沒有了。
而她一點也不想選擇飛艇這種麻煩的出行方式,更不想頂著沙漠的烈日直接飛過去。
——「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在塞托瑞亞與流星街之間開傳送門。」
「……可以。」柯林看著對方與四年前毫無區別的俊美容顏,猶猶豫豫地答應了。
——雖然很不想打斷自己的下午茶,但他不大敢拒絕對方。
「柯林還是和四年前一樣可愛呢。」
惡魔望著他和四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的娃娃臉,笑眯眯地說。
「……我已經成年了!」
安格斯的目的當然不只是找老朋友敘敘舊,如果柯林知道她的真實目的,絕不會這麼輕易地答應。
四年前,她將他強行拉入旅團,當然不僅僅只是在坑他——
她的傳送最多只能額外帶兩個人,而柯林的傳送門……
卻不限通過的人數。
若讓有心人注意到了他的能力與那二分之一的塞壬血統,對他而言,絕對是一場災難。
——純種塞壬的血對人類而言是劇毒,混血塞壬的心頭血卻是幾乎可治百病的聖葯,就算沒病的人服用了也能延年益壽。
而他的歌聲雖動人,卻並沒有繼承到純種塞壬那強大的精神攻擊天賦。
雖然極端了點,但加入旅團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你也進來了?」安格斯突然說道,然而對話的對象卻不是他——
「嘛,看到你似乎想去某個有趣的地方,就稍微有點好奇。」
一個俊秀的黑髮男人也走進了柯林的私人花園。
「……那可不是什麼有趣的地方。」她搖頭失笑道。
「……喂,你們都這麼明目張胆地私闖別人的花園嗎?」
——————
流星街。
「啊呀,四年不見,飛坦你居然就這麼歡迎我,真令人傷心吶。」
安格斯懶洋洋地笑道。
望著對方亮出的匕首,外表一米八的安格斯甚至體貼地微微彎下了腰,好讓對方的刀刃能輕易地夠得著他的脖子,不至於舉得太吃力。
身材嬌小的青年不禁眯起了他那淡金色的眸子——
「你變了,這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變了?」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安格斯有些詫異地挑起了眉。
隨後他便輕慢地笑了起來:「是因為我沒有在一見面就嘲諷你的身高嗎?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你去死吧!」
寒光略過,安格斯急忙向後閃去,卻還是晚了一點——
「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動手,這樣的性格以後誰敢娶啊。」靜脈被劃破,鮮血從他的脖頸處流淌了下來。
「哼——你比以前慢了不少。」擦去匕首上的血跡,飛坦冷哼道。
——廢話,在刀尖上跳舞和天天坐在總統辦公室里的狀態能比嗎?
「有時候『快』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他意味深長地作死道,「這也許就是你找不到女……」
「你去死吧!」
跟暴嬌做朋友,真是一件痛並快樂著的事情。(飛坦:誰和你是朋友。)(太宰:吃瓜ing,等等,這個瓜為什麼有點酸?)
——年輕真好啊。
——————
「你們的關係真好。」在流星街難得整潔的街道上穿行著,太宰治語氣有些奇異地說道。
「你和中也的關係也挺好的。」瞥了一眼他,安格斯誠懇地說道。
「……」
「不過你的中也性格相較飛坦來說簡直就是天使——傲嬌是好文明,暴嬌就算了吧。」
這對話似乎有點不對……
什麼叫「你的中也」……
「你以前到底對人家做過什麼?」太宰治決定將話題從那個蛞蝓身上移開。
「啊……這個嘛……飛坦在刑訊方面有點特殊的癖好。」安格斯慫了慫肩,「有一天不幸被我看到了,讓我那天都沒什麼胃口吃肉——」
「所以我就小小的報復了一下——我在他的夢裡,讓那些被他綁在刑訊室里的人站在他面前跳了一晚上的脫衣舞。」
「——然後他就一直看我不順眼了。」
安格斯攤了攤手。
「噗——哈哈——」太宰治噴笑出聲。
「喂,你們當我是聾子嗎?」走在前面的飛坦停下了腳步,不滿地轉過來頭來,「到了,團長就在這裡面。」
「咦,」安格斯略有些驚奇地看著面前的這棟別墅,「原先的你們住的那棟房子呢?」
「……」飛坦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難道說……被你用那個技能……炸掉了?」安格斯眨了眨眼睛。
看著他的臉色,安格斯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沒等他再開口嘲諷,藏青色中長發的小矮子就指著旁邊笑個不停的太宰治說:「這個人這麼辦?」
「啊,」安格斯也就放過了這個話題,漫不經心地說,「隨便放哪裡都可以——他的皮有點脆,注意不要讓他死了。」
「喂……阿葉這樣讓我很有點傷心吶。」
太宰治瞬間止住了笑,軟軟地抱怨道。
「祝你在流星街玩得開心。」安格斯笑眯眯地對他揮了揮手。
——————
一個半小時后。
和老朋友進行了一番「親切友好」交談並達成了某種共識的安格斯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雖然太宰近幾天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得乖巧又治癒,但她還不至於忘記了這傢伙惡劣的本性。
然後,好吧……果然真的是一點都沒讓她失望——
有著一頭蓬鬆黑髮的青年被麻繩牢牢地捆綁在客廳的沙發上,嘴上還貼了膠帶。即便是這般狼狽的處境,他的眼角依然還殘存著一點戲謔的笑意。
地上躺著一隻破碎的玻璃杯——準確的來說,是一半完好,另一半已化成了石英粉的玻璃杯。
而飛坦早已不見了蹤影。
——————
庫洛洛站在二樓的窗邊,手裡把玩著剛剛得到的寶石——
顏色是柔和純凈的藍,彷彿雨後初霽的天空。奇異的是,在那塊溫柔的藍色中,一朵淡金色的花被定格在了最鮮妍美麗的時刻。
——五百年前失落的珍寶,芙洛拉王朝的象徵,「花神的祝福」。
而在他旁邊的書桌上,也擺放著一把剛剛得到的刀——
一把異常纖細漂亮的刀,如同少女的彎彎的眉,刀柄上還鑲嵌著寶石。
——在一百年前,有位舞女曾拿著它成功刺殺了一個暴虐的君王。
庫洛洛捏著那塊異常瑰麗的寶石,瞥了一眼那把流動著凜凜寒光的名刀,低低地笑了一聲。
那光亮如鏡的刀面上清晰地倒映出了青年秀雅的身姿——
頭髮上沒有抹巨量的髮膠,沒有穿那件殺馬特風格的皮大衣,耳朵上也沒有掛上那兩個燈泡似的耳墜——
中長的黑髮清爽地散在額前,半掩住那逆十字的紋身,身上的白襯衫簡單而又乾淨——他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清朗俊秀的大學生,而不是A級犯罪團伙的頭子。
他不由得想起了剛剛那個四年不見的傢伙在見面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不枉我之前將你那個造型詭異的皮大衣給燒了,你總算是放棄那個殺馬特的造型了。」
「這塊石頭,團長你要用嗎?」
一個金髮綠眼的青年走了過來,那可愛的娃娃臉讓他有種少年人的清爽感。
【至於報酬嘛,這兩樣是定金——事成之後,塞托瑞亞國庫里的寶藏任你挑選,據說那幅「月光下的向日葵」也是藏品之一。】
「當然不,」他笑著說,「這可是定金之一,交了就沒道理再讓我那麼快吐出來。」
他將寶石舉起,對著窗外,較為強烈的陽光模糊了那淡金色花瓣之間的邊界——
這讓它看上去倒不像一朵花了,而像是一束金色的黎明。
「放心好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止留下一塊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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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副本開啟~
大佬埋線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