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古道驚情
三個被抓的人,是涉及多起搶劫盜竊案團伙,已經被警方注意多時。嚴嘉和齊臨作為被劫持的受害人被帶去警局協助調查。
他們告訴警方還有一個夾克男,那三人也承認他們有一個老大,但警察沒有尋到起蹤跡。回家警局做完筆錄后,嚴嘉向警察打聽,才知道這三人前科累累,早就案底,但是他們所說的那位夾克男,不僅警方沒有信息,就連三個嫌犯都不知他們老大叫什麼名字,只說半年前三人一起犯罪差點被抓,是夾克男救了他們,然後帶著他們一起做了好幾個案子,賺了不少錢,而關於這位半路出現的老大,他們真的一無所知。
嚴嘉和齊臨是遊客,做完筆錄之後,也沒停留,直接出了當地的警局。
走到警局外面,嚴嘉才發覺齊臨從山裡出來后,似乎就有點少見的心事重重,做完筆錄她跟辦案的警察打聽案情的時候,他更是沒怎麼說過話,
她戳了戳他的手臂:「怎麼了是不是玉玦不見了不高興」
齊臨搖搖頭:「那兩塊玉裡面的符號我之前就記下來,玉玦不見了也沒關係。只不過」
「只不過怎麼了」嚴嘉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只不過在墓室遇到的那個人,我覺得很奇怪」
「他不僅拿走了墓室里的東西,還拿走了玉玦,所以很奇怪」
齊臨點頭:」如果只是盜取墓室里的財物很正常,但是他為什麼為拿走包里的那兩塊玉玦,那東西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價值。」
嚴嘉皺眉:「所以他跟那些神秘人有關」
齊臨想了想:「我覺得不是。他不像又惡意的人,我下去的時候聽到動靜,直接追了進去,但是碰到機關那道門的磚石倒塌,是他把我推開才沒被壓住,而且他還扔了一塊石子,提醒我石棺上的鐵鉤。」
「他救你」嚴嘉意外。
「嗯。」齊臨沉默了片刻,「我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嚴嘉點若有所思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個夾克男,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夾克男平淡無奇的長相,卻怎麼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裡看到過這張臉。
清晨的太陽從雲層里出來,嚴嘉揉了揉眼睛,拉住齊臨的手:「一晚上沒睡,我們找個酒店休息好了再走吧,反正飛機是晚上的。」
齊臨立刻點頭,又上下摸了摸他的臉:「你昨晚有沒有被他們弄疼」
嚴嘉笑了笑,輕拍了他一下:「沒有,我想那個夾克男並沒有打算真的傷害我們。」
齊臨卻是憤憤道:「下次我一定保護好你,不讓你被人欺負。」
「走吧齊二哥,我真的沒事。」她攬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
齊臨對他的依靠表示很滿意,嘴角含笑,拖著她去街上找酒店。
小城市自然是沒什麼好的酒店,但是嚴嘉一個小老百姓,齊臨一個常年睡地上的野人,對這個是沒有要求的。
為了節約錢,兩人還只要了一間房。
嚴嘉是真的困得不行,洗漱似乎看到自己兩個熊貓眼,頓時就更加困了,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才吹到一半,人就已經躺在床上睡著。
等到齊臨出來,看到的就是嚴嘉一手握著吹風機,腦袋垂在床邊睡得人事無知的模樣。
齊臨爬上床,將她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拿過吹風機,幫她完成沒有完成的事業。
吹風機的聲音有點吵,睡得正香的嚴嘉,嘟囔著往裡面靠,直接靠到齊臨小腹前。
齊臨這個時候還是很純潔的,只覺得被她靠著暖暖的很舒服,又愛不釋手地摸她的頭髮和臉,等到吹乾頭髮,也捨不得將她的頭放下來,讓她繼續枕著自己的腿。
齊臨精神好,雖然折騰了一夜,也不怎麼太累,看著嚴嘉的側臉,一會摸摸,一會兒垂下頭親親,不亦抱歉。
那人看了他一眼,邊回頭邊不悅道:「神經病」
嚴嘉追上來:「怎麼了」
齊臨聳聳肩:「我認錯人了,還以為剛剛這人是在墓室里遇到的那個。」
「齊臨,你在寫什麼」
回到江城,一切恢復正規。
中午吃飯的時候,齊臨沒有下樓,嚴嘉端了飯菜給他送上去。推開他的門,就見他正專心致志地伏在書桌上寫著什麼。
齊臨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打擾他。
嚴嘉只能原地站著不動,然後轉頭看見可憐的獼猴小弟被綁在書架上,嘴巴被貼了膠布,大約是發不出聲音,一雙眼睛眼淚汪汪。
這嚴嘉頭冒黑線,算不算虐待小動物啊
就這樣安靜了五分鐘,齊臨忽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我知道了」
轉身看到嚴嘉還站在門口,趕緊跑過來,將她手中的飯菜接過來放在一邊,又拉她在寫字檯前那唯一的椅子上坐好。
嚴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你在搞什麼鬼這麼入迷」
齊臨指著書桌上的本子道:「上面這一大段是我們館里那件衣服腰帶上的文字,下面這兩行是之前傅平那塊玉玦和懸棺那兩塊玉玦的。」
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嚴嘉一眼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的,只驚訝道:「你真記下來了這些不認識的字你怎麼記下來的」
他頗有點得意道:「我之前總是接觸各種部落里的文字和符號,看得多了,對不認識的文字元號就容易記住了。」
嚴嘉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笑嘻嘻道:「二哥棒棒噠。」
齊臨倒是不謙虛:「那是。」說著,指著自己的側臉,「那你親我一下。」
嚴嘉從善如流啵他一下,又挑挑眉道:「可是這些東西我們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齊臨道:「我跟你說的就是這個。」他指了指本子上寫著的東西,「你看看上面的文字和下面的有什麼聯繫」
嚴嘉微微皺著眉仔細去看,這一看還真讓她看出了點名堂:「這玉玦上的三小段,衣服上也有。」
齊臨點頭:「沒錯。雖然我們不認識這些字,但是相同的地方,不難看出來。」
嚴嘉還是不知道他研究出了什麼名堂:「所以呢」
齊臨道:「有一些民族傳統服飾,上面的刺繡,不僅僅只是用來美觀的飾物,你知道的吧」
嚴嘉在博物館這麼久,當然知道一些,她點點頭:「沒錯,通常還有民族的圖騰信仰。」
齊臨嗯了一聲:「甚至還有包含歷史起源,遷徙路線。」
嚴嘉道:「沒錯,苗族服飾就是這樣。」
齊臨道:「我們現有的考據來說,辰氐人跟苗族一樣,也是一個遷徙的民族。衣服和玉玦,都是來自不同的人,但文字元號卻又相重合的東西,所以不太可能是私人信息。這些文字元號很大的可能記錄的是有關他們民族的信息。比如遷徙,歷史,或者起源。」
嚴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她思忖片刻又道,「這些玉玦應該不止這麼幾塊,很可能就都跟衣服上的一樣的,只不過面積有限,每隻只能記下一小段。」
齊臨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這件衣服在辰氐人消亡之前,應該很普通。但是玉玦的話,應該就只有那麼幾塊,畢竟當時的古玉產量並不高,一般來說只有貴族才可以擁有。所以玉玦上記錄的信息,比衣服上更重要,也不太可能等同。」
「你這樣說倒也有點道理。可是,我們怎樣才能知道這到底記錄的是什麼信息」
齊臨想了想:「至少要找到更多的玉玦。」
嚴嘉搖搖頭:「那可真不知下一對玉玦出現是什麼時候了」
齊臨忽然嘿嘿笑道:「我倒是有預感,會很快出現。」
「為什麼」
齊臨道:「因為我覺得從去邊城開始,就有一股力量刻意引導著我們。」
嚴嘉愣了下,想了想之前的經歷,倒真有點如他所說,像是故意有人讓他們找到那些東西,但顯然這並不是什麼好事,而是一股危險的力量。
這趟西南之行,雖然經歷有些兇險,但齊臨和嚴嘉不能算沒有收穫。僰人懸棺里的秘密,撣國商人在森林中留下的古墓,以及古墓中出現的神秘人,甚至那個消失的夾克男。無不顯示著,有關辰氐人的一切,正在變得複雜,也或者正在變得危險。
當然,齊臨對所謂的危險是沒有感覺的,他大概也沒有憂心忡忡這種情緒。
嚴嘉搖搖頭,擺脫掉不好的情緒,笑著戳了戳齊臨的臉:「你研究這麼入迷,連飯都不吃了」說著又指了指不遠處可憐的小獼猴,「還有,你的小弟,你這樣子待它,真的是個好哥哥嗎」
齊臨這才一拍腦門,顛顛跑過去釋放小獼猴:「剛剛小弟一直吵,我嫌它打擾我思考,就對它使用了點非常措施。」
嚴嘉無語。
被解放的小獼猴,憤而反抗,跳上齊臨的頭,撓了他一把,又三五下跳到嚴嘉懷裡,尋求安慰。
嚴嘉拍了拍它:「沒事了,齊小弟。」
齊臨看到小獼猴在嚴嘉懷裡,又有點不高興了,走過來將它拎起來趕走:「嚴嘉是我的,你不準備靠近她。」
嚴嘉翻了個白眼:「趕緊吃飯吧,我也餓了呢」
齊臨跟他的猴子弟弟,相互瞪了片刻,才盤腿坐在地上。嚴嘉尊重他的習慣,跟他一起坐在地上,兩人面對面開始吃飯。
「嚴嘉,我不想住在博物館了。」吃了幾口,齊臨冷不丁開口。
「為什麼忽然不想住這裡了」
齊臨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祈盼地看向她:「晚上這裡就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你不是就喜歡一個人么而且你還有小弟啊」
齊臨道:「我才不喜歡一個人,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小弟它又不是人。」
這話落音,立馬招來了小獼猴的齜牙抗議。
齊臨哼了一聲,又道:「我看別人談戀愛,男女朋友都要住在一起的。」他想了想,「要是你也住在博物館,我倒是覺得繼續住在這裡也不錯。」
嚴嘉立刻否決他的提議:「我又不是沒有家可回,住在這裡像什麼話,曉玉一準會笑話我。」
齊臨哼哼唧唧道:「那我也要跟你回家。」
嚴嘉愣了一下,見他撇嘴很鬱卒的模樣,笑了笑道:「行吧,你要是不願意一個人住在這裡,就搬去我家裡住吧。不過,不準打歪主意,只能睡我家客房。」
齊臨還真是沒有打什麼歪主意,只是喜笑顏開道:「那你每天給我煮麵吃。」
嚴嘉敲了他腦門一下:「想得美」
下班的時候,齊臨早已經打包做好準備,嚴嘉則將他和小獼猴一起打包帶回了家。
雖說天天煮麵是齊臨想得美,但收留這貨的第一天,她還是做了一大鍋他喜歡吃的麵條餵養他。
齊臨吃飽喝足,極度滿肚,和小獼猴一起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終於和嚴嘉嘉同居了呢」
同居二字實在是讓嚴嘉滿頭黑線,她不客氣地踢他一腳:「快去洗碗,住在我家裡,就要承擔起勞動的責任。」
齊臨倒是樂呵呵去幹活。
從廚房出來后,坐在嚴嘉身邊,將她一把抱在懷裡:「我真開心。」
他去廚房的時候,嚴嘉忽然想起之前在古墓里遇到的事,她推了推他:「你說那個在古墓里盜走東西的到底是什麼人當時那個夾克男應該是開槍打中了他的,在在地下的時候,也有血跡,但是上去后竟然什麼都沒留下,還弄暈了兩個大男人。」
「你這樣說,我也覺得很奇怪,那個人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盜墓賊。」
嚴嘉點點頭:「我現在仔細想了想,覺得那人的身形有點讓人熟悉。」
齊臨附和地嗯了一聲:「我也有這種感覺。」
「所以你覺得像誰」
「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