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那是一個傍晚,橫濱的某個甜品店裡面,老闆娘正在打包一些做廢了的甜點。
「空醬回去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哦。」老闆娘笑的溫柔可親。
宇智波晚空微微欠身,「謝謝老闆娘了。」
「吶吶~反正也賣不出去,不如分給那些孩子了。」
她說的是一群孤兒,宇智波晚空已經在這裡打工有一年的時間了,每天晚上都會帶一些老闆娘做的賣相不好的甜點回貧民窟。
宇智波晚空,目前是甜點店的學徒,在一年前來到橫濱之前,還是一個忍者。那個時候,他們族長剛好和另外一支大族共同建立了忍村。
只不過由於忍村初立,以及權力劃分的問題,她家那個倒霉族長一怒一下離家出走了,而她則是在清理叛徒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打出了GG的結局。
本以為要直接去見黃泉女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世界。
而她所在的這個地方,名叫橫濱。
這是一個她很難形容的城市,不過她挺喜歡這裡的。
特別是這裡的貓。
「大姐回來了!」五歲的美紀站在巷口的垃圾桶,看到宇智波晚空便眼睛一亮,邁著小短腿朝她奔來。
宇智波晚空彎下腰,和她擁抱了一下。
這並不是她收養的孩子,宇智波晚空只是看到這個孩子眼裡有對生的希望,稍微提供了一點幫助而已。
作為一個為生而戰的忍者,她喜歡這樣的眼神。
「大姐,今天浩也他們從水裡面撈出一個奇奇怪怪的人。」美紀說道。
宇智波晚空問道:「有多奇怪?」
美紀揮了揮手自己粉嫩的小拳頭,「浩也救了他哎!為了救他渾身都濕透了,他還怪浩也為什麼要救他。」
宇智波晚空淡淡的回道:「看來是一個自殺者啊。」
他們回到了自己的據點,那是一個小棚屋,用塑料板搭建起來的,裡面還放著許多廢鐵垃圾。
那些都是浩也和美紀兩個人白天撿回來的,只有他們倆是一直和宇智波晚空住在一起的。
只是小據點裡面不止有他們兩個人,還有許多衣衫襤褸、餓的皮包骨頭的孩子。
宇智波晚空將東西放在門口的桌子上,有的孩子拿了麵包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有的則是咽咽口水,藏進衣服裡面就離開了。
她終於見到美紀口中那個奇怪的人。
黑色頭髮的少年看上去十三歲左右,坐在板磚搭起來的椅子上,面容姣好,額頭、脖頸、手腕纏滿了繃帶,露出的一隻眼睛接近荒蕪,所有的薔薇被連根拔起,留下一片泥濘和空洞。
他的手還被浩也用繩子捆在一旁的桌子上。
浩也眼淚汪汪的看著宇智波晚空說:「大姐,我要不拴住他,他又要去跳河了!」
宇智波晚空與那棕黑色頭髮的少年對視片刻,對浩也說:「給他解開吧,準備吃飯。」
「啊呀,小姐真是善良呀。」少年的聲音略微有些低沉,他臉上帶著一絲笑,只是宇智波晚空並不喜歡那個笑。
虛假、做作,一眼看過去便知道那只是一層披皮的偽裝。
宇智波晚空從貼身的包裡面拿出三明治和便當遞給美紀和浩也,還剩下一盒壽司和精緻的抹茶蛋糕。
她看著兩個盒子糾結了一會,又抬頭看了看少年,他正揉著自己的手腕,嘴裡面嘟囔道:「有點疼啊。」
宇智波晚空從腰上的小包拿出一個小藥瓶丟在浩也面前,「吃完飯給這位大哥哥揉下手。」
浩也頓時瞪大了眼睛,不甘願的喊道:「為什麼啊!」
「因為這位大哥哥手疼。」宇智波晚空如是說道,她的視線落在桌子一旁的繩子上。
浩也滿臉鬱悶,就連美紀也憤憤的用叉子剁桌面。
「吃飯。」宇智波晚空一句話,兩個孩子都乖乖的低頭繼續吃飯。
修長但帶著一層厚繭的手指在兩個裝著食物的盒子之間猶豫了一會,拿起裝蛋糕的那個盒子遞給了那少年。
「謝謝這位小姐。」少年看上去家教良好,很有禮貌。
宇智波晚空只是微微頷首,吃起了自己的東西。
他舀了一大勺蛋糕塞進嘴裡面,腮幫子都鼓起了一邊。
「真是好吃的蛋糕!」
宇智波晚空神色終於有些鬆動,開口說道:「這是我們老闆娘親自做的。」
「也是治理阿姨難得的成功品吧。」美紀看著蛋糕,咽了咽口水。
甜點店的老闆治理,熱衷於做甜點,不幸的是她手殘,殘次品永遠比成功品多,甜點店現在還能開下去,也是一個迷惑的事情。
黑髮的少年把盤子朝美紀那推了推,「雖然我知道讓美麗的小姐吃剩下的東西有些不禮貌,不過你介意嗎?」
美紀拚命搖頭,但還是悄悄的看了一眼宇智波晚空,見她沒有反對,才小心翼翼的從盤子上挖下一小口放進嘴裡面。
頓時露出幸福的表情。
美紀小姐因為這一小口蛋糕瞬間叛變,開始和少年得波得波的聊了起來。
這少年名叫太宰治,十三歲,剛剛來到橫濱,覺得那條河清澈見底,於是就產生了自殺的想法。
宇智波晚空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從一旁的柜子裡面拿出一本書看著。
這本書的扉頁還印著一個梅花狀的腳印,是一隻可愛的貓咪送給她的。
忽然,浩也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怎麼了?」宇智波晚空頭也不抬的問道。
有兩個小孩子在身邊雖然不是很孤獨,但有時也有些煩惱,比如說小孩總是那麼吵鬧。
「傷、傷!手腕上有好長一條傷口!」浩也滿臉驚恐,「該不會也是自殺造成的吧?」
太宰治很可惜的點點頭,「可惜當時被一位小姐救了呢。」
「好可怕。」浩也吸了吸鼻子,這麼深的傷口一定很疼吧?
太宰治用繃帶纏繞著自己的手腕,遮住了那條傷口。
美紀舔著嘴上的奶油,「還好吧,大姐胸口前可是有那麼一大條傷口呢。」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厘米的長度。
「哎哎——」浩也問:「難道大姐也有自殺的愛好嗎?」
「並不是。」宇智波晚空翻過了一頁書,「被叛徒砍的。」
說起叛徒兩個字,宇智波晚空口吻依舊十分平靜。
太宰治眼睛一亮,蹲在宇智波晚空的身邊,滿臉期待,還沒發問,宇智波晚空似乎明白他要問什麼,便開口道:「我還好好的活著。」
「而且很疼。」
聽到疼的時候,太宰治放棄了繼續詢問下去的慾望。
他可是很怕疼的。
太宰治離開了,宇智波晚空並不關心他去哪裡,她正俯身在桌子上寫日記。
美紀和浩也兩個孩子躺在木板床上呼呼大睡,口水流的到處都是。
宇智波晚空給他們倆掖了掖被子,走出去,在小棚屋旁的樹上找了一個位置窩著,還和樹杈上的貓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
「喵~」
「是的,今晚確實有點冷呢,你要來我懷裡嗎?」宇智波晚空坐在樹杈上,伸出雙手。
貓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喵嗚的叫著。
「好吧。」宇智波晚空有些可惜的看著它,作為一個貓奴晚期的宇智波,她還是第一次被貓嫌棄呢。
「喵?」
「嗯,還差一點錢就能去租治理小姐樓上的屋子了。」
幕天席地習慣了的忍者在寒風中打了一個噴嚏,果然還是要有自己的家比較好。
就是不知道那個名叫太宰治的少年今晚要去睡哪個橋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