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煉獄深淵(三十九)
龍淵之域,黑岩大地上空。
「船長,既然能飛還把帆升起來做什麼?」天歌來到夾板前負手而立的特朗克身旁問道。
「那你知道一個男人最光輝的時刻是什麼時候嗎?」特朗克一笑,頓時反問了起來,顯然對其問的問題有點兒興緻...
「娶妻?生子?戰勝?」天歌一個個的舉例了出來,然而貌似都不對,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那些沒啥好光輝的...
「哈哈,你還是好好琢磨先把。」特朗克大笑一聲,並沒有打算直接給出答案,而是目視著前方的虛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似乎僅僅只是在等候著天歌的回答...
天歌沉思了下來,眼珠兒轉了起來,卻是將差點兒轉暈了也沒想明白特朗克所指為何,正當他犯愁之際突然注意到了佹桿之上的納爾,不禁沖其呼聲問道,
「納爾,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納爾被突然這麼一問,有點兒莫不著頭腦。
「就是男人最光輝的時刻是什麼時候?」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開大招的時候啊!」納爾昂首挺胸,牛氣哄哄說著,五秒真男人豈是吹出來的?
「...」
天歌頓時聽的一臉懵,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感覺挺牛逼的樣子,也就「嘿嘿」一笑而過...
「喂喂,別聽那小子瞎說!」
特朗克頓時沖著天歌說著道,「看在你這誠心的份上,我也盡我船長一點義務,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
「是什麼?」天歌一聽,頓時激動盯著特朗克,總感覺接下來的話兒會非常的有料...
特朗克頓時雙目一合,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緩緩地高舉,彷彿接下的發言是神聖的、不可侵犯的...突然,他雙目一睜,一股無形王八之氣震懾全場,隨之而來的一段擲地有聲的宣言,
「一個男人最為光輝的時刻,當屬他為愛獻身的那一刻!那一刻他是最耀眼的、眾星拱月的、光芒萬丈的,他的身姿將被世人所著迷,被世人所嚮往,甚至被世人所敬仰!」
「哇...」天歌聽得滿眼的星星,彷彿在他眼中爭相閃爍,這一刻特朗克是如此發光發紫,如同一輪旭日,點亮他那幼小黑暗的內心...
似乎覺得仍舊不過癮,特朗克又緊接著說道,
「而帆船亦是同理,身為帆船,它最關輝的時刻便是揚帆起航的時刻,那一刻,它才能被真正稱之為帆船!所以,不要再說什麼帆船不用揚帆的傻話了,那是一種褻瀆!對帆船褻瀆!」
「嗯嗯...」
天歌聽得頓時小雞啄米似的點著腦袋,他好像真的明白了,一個男人最光輝的時刻真的是他開大(裝逼)的時候,那一刻,全場為之嘩然,他是所有人心中的焦點,如同此刻的特朗克一般...
...
「不行!我看不下去了。」薩拉本靠在艙門之上檢索著你身上的飛刀,瞧見特朗克這般德行之後立刻側身,眼不見心不煩...否則她真不保證下一刻有多少飛刀會竄過去...
「他又沒礙著你不是?」一側古拉加倒是興平氣和地來了一句,順勢抱著個酒桶痛飲了一口...
「你們也不管管?」
薩拉眉頭一挑不由得看向一側的費德提與後方的湛平,然而湛平似乎正專心控制著船舵,並未能理會薩拉,費德提卻是隨口來了句,
「他平常不就這樣么?忍忍就過去了...」
「...哎...」
薩拉無奈地嘆了口氣,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混蛋開大顯然是挺招人打的,只是吧...打的多了也就省了,最後成了自動忽略...
「不裝會死么!」
就在眾人各自為主的時刻,一道聲音劃破長空,順帶著的是一個酒杯直中特朗克高昂的腦袋,頓時將那腦袋給砸了下去...
「誰!那個烏龜王八蛋砸老子頭?」
特朗克一抹腦袋,轉過身便是搜尋著偷襲著,卻是瞧見了立在後方的黎娜之後頓時沒了脾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掐媚,
「黎大小姐,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哎呦喲...這身板...」
特朗克頓時湊到了黎娜身前,目光不斷在黎娜身上掃動,從上到下...在從下到上...恨不得將其給塞入眼中一般,就差那滿嘴的口水直流了...
黎娜只覺渾身一寒,露出一絲鄙夷的目光,彷彿在這傢伙眼裡,她早已被生吞活剝了一般,遂臉色一冷,
「看夠了沒?你那眼珠兒若是不想要,本小姐倒是不介意幫你一番...」
「怎麼可能看得夠!美麗的東西是永遠看不夠的!」
特朗克義正言辭地說著,彷彿一馬平川的將軍大喝著「還有誰!還有誰!...」,然而下一刻黎娜目光一寒,面無表情的呼了句,
「骨老...」白骨洞主應聲突地從黎娜身後浮現,上前就要抓著特朗克。
「別別別...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特朗克立刻擺手退了開來,色眯眯的模樣頓時消失,換上了一抹嚴肅認真,
「說吧,找我們什麼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那兒也碰到了刺頭吧?」
「事已至此,我說一切順利你不會行吧。那也就不饒彎子了,」黎娜一臉正色的說著,「嚴格來講,我們卻是忽略了很多東西,甚至低估了這幫海底生物的實力。」
「所以這會兒你找我總不會是談談你的結論吧?」
「自然不是,」黎娜直接承認了去,似乎後頭還有話,卻是再沒有後續補充...
「那我的寶藏?」
特朗克眼角一眯,作為海盜他當然有關心的東西,寶藏自然是其中之一,不是因為寶藏多麼金貴,而是擁有寶藏那一刻虛榮感地爆棚...
「這個...恐怕這一次你得空手而歸了。」
「行吧,畢竟我也沒出多少力,」特朗克雙手一攤立刻釋然了去,雖然他早料到這所謂的寶藏早已化為了泡影,了卻了心中所想特朗克突地話鋒一轉說道,
「現在可以說說你們找我所謂何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