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危機感
沈彥韶說的這個辦法,實則就是想拿鍾妙做文章。
因著連跑了好幾家,二人皆有些疲憊,便沒直接在車上開聊。
等回到院子里吃下了些點心之後,才有力氣繼續之前的話題。
「侯府里的那位實則一直想和你碰面,奈何一直沒有機會。你若是不介意,我倒覺得可以從你身上入手。」
鍾妙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沈彥韶的意思。
「我懂了,侯夫人若是真能找上我,勢必要探探我的底,看我好不好拿捏。」
沈彥韶笑了一聲。
「這倒是其次,我這次回去的時候看到府里多了一位她娘家過來的表小姐,說是過來陪她的,暫住一段。」
「我卻也不是傻子,那位表小姐定是沖我來的。既然如此,她們若是來找你,定是要恐嚇你讓你離開我,如此一來,那位表小姐才能上位不是?」
鍾妙瞅著他平淡無奇的表情很是震驚。
這廝內心倒是強大,明明知道府里來的那位表小姐多半是侯夫人要塞給他的,語氣竟是冷漠到如此地步。
仿若與他並無一絲關係似的。
想是這樣想,鍾妙卻是高興中有了危機感。
高興的是,瞧著沈彥韶這個態度,他定一個眼神都不給那位表小姐的。更何況還有侯夫人這個人夾在裡頭,別說有沒有好感,只怕連恨意都要滋長出來了。
至於危機感,她身為沈彥韶的未婚妻子,聽說有人想打自家未婚夫的主意,心裡緊張也是應該的。
她自然不能如侯夫人的願,原本覺得依著侯夫人的地位和手段,就她這樣有點小聰明的姑娘在她跟前定是不夠看的。
如今卻是迫切希望這位快些被扳倒。
有了這樣的念頭后,她對沈彥韶的回應熱切了許多。
「您說得對,侯夫人既然有這些念頭,那我這裡確實是個切入口。」
回頭則是讓外面的秀鳳給他們沏過來兩盞茶,自個兒則是規規矩矩坐好,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
「總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您和府里那位的恩怨好多年了,一直拖著委實也不得勁。您之前不是也說想快點解決了嗎?正好咱們就好好謀劃一下。」
「事情解決了,咱們也才能也才能把日子過得更舒服一些。」
「再說了,我們在京都做不成生意,若真的是她在背後搞鬼,更是不能放過她。」
「……」
鍾妙扯了一堆,在極力勸服沈彥韶。
沈彥韶瞅著她那張紅艷艷的小唇,眼神里都帶著笑。
他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別說是鍾妙提到的這些,甚至更深層的東西他心裡都是有底的。
他卻只是換了個姿勢懶懶靠在太師椅上,唇角帶笑地看著跟前清麗可人的姑娘家不停地說著。
跟前的姑娘瘦了很多,不過就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變成了個身段苗條的纖細姑娘。
她的一雙眸子本就生得好,原本還肉肉的時候,眸子便是亮晶晶的,很是出彩。
如今瘦下來了,臉也小了一圈,下巴都是尖尖的。
小臉上嵌了那麼一對黑漆漆的眸子,若是被它們看上一眼,便會覺得心馳蕩漾。
……更別說如沈彥韶眼下這般,一直被那雙好看的眸子時不時盯著。
沈彥韶只覺得要頂不住了。
神使鬼差下,他朝她招了招手。
鍾妙也說得有些口乾舌燥了,手裡頭正捧了茶盞要喝上兩口潤潤喉。
一見沈彥韶有了動靜,登時以為是自己說的那些長篇大論讓這位祖宗有了什麼觸動,讓她過去是有些關乎這樁事的隱秘話語要說。
她連茶水都沒顧上,擱在桌几上之後便朝他靠了過去。
「您有何高見——」
她話都還沒說完,那位忽地一勾手,鍾妙便滾到他的懷裡去。
還沒反應過來,沈彥韶涼薄的唇便落了下來。
他的動作很快,大抵也是顧慮到青天大白日的,外面指不定就有誰進來給看到了。
他只在她唇上輾轉少許便分開。
對他來說,當真是算得上十分克制的了。
「咱們能再早點成親就好了。」
沈彥韶耐心十分騷動,再騷動卻也不敢再做點更多了。
鍾妙總算回過神來,她第一反應就是往門口看了看,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虧得阿奶和大姑母她們沒路過,否則我還有點面子裡子嗎?」
她心跳得飛快,已經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渾渾噩噩當中,好歹還知道從他身上起來,兩片面頰已經給紅透了。
沈彥韶偷了個香,心情很好。
見她這幅模樣,唇角的笑意越發大了。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你怎麼害羞成這樣了。」
鍾妙捧著臉,當真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確實不是第一次親,卻是第一次在大白天被他給偷親了。
……他甚至還輕輕咬了她的唇。
過分了吧?若是他們的身下就是床,那她不得直接把人給壓榻上?
鍾妙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又覺得是未婚男女的關係,心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只是這樣的事情,她覺得還是不要有下一次,好歹要給她點暗示,不然這如做雲霄飛車一般的感覺。
再來上兩次,她怕是承受不住的。
她坐回原來的位置,小聲與他道:「你以後不能這樣了,萬一被瞧去了不好。再說了,家裡還三個小娃娃,不能把人給教壞了。」
沈彥韶很配合,笑眯眯地點著頭。
鍾妙也不再覺得怎麼尷尬了,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之前所聊的話題。
她摸了小半天的頭之後,沈彥韶總算提點她。
「我雖然沒把府里的那位放在眼裡,可她到底掌中饋多年了,是有些手段的。你到時候也別掉以輕心,一旦覺得威脅到你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身後有我。」
鍾妙乖巧地應了下。
又聽得他後面的這句話,一時就起了逗趣的心思。
「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萬一我不慎把她給殺了如何是好?」
她自然不可能真去殺人,畢竟她長這麼大,連雞鴨都沒殺過。
不過是拿他言語里的漏洞來調侃他罷了。
誰料,那位年紀輕輕的俊美公子哥竟不假思索地接了話。
「若真到讓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了手,那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我雖不願你手裡染血,但只要你能活下來,她死了又何妨?」
「只要我還活著,我便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