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園交戰

羅秉山一乘上電梯就將提高了嗓門：「什麼？天冰和警察幹起來了？」

「是，情況很嚴重。」竇燕河道。

羅秉山氣的直咬牙：「他身份是否暴露？」

「沒有。他們幾人都已經化裝改扮，沒人能認出來的。」竇燕河回答道。

「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居住在龍紅泉花園的詹姆斯，他是公司的一名技術人員，他剛才打電話給我。」

「他怎麼敢保證和警察交火的就是天冰呢？」

「因為天冰曾去拜訪過他。」

「你就這麼相信詹姆斯？」

「總管有所不知，他是我專門培養的又一雙眼睛，用處大得很啊。」

「天冰他們是不是沒有帶手機？」

「是的，這種特殊任務都不帶手機的。」

電梯很快將他們送到一層，然後秘密吩咐六名緊務人員做好戰鬥準備，個個核槍實彈，黑衣加身，他們快步走出大廈上了一輛路虎越野車。此時的羅秉山和竇燕河同樣一身黑衣，各自帶著自己得心應手的手槍坐在前排。但很明顯他們的心情是沉重的，與警察干仗就等於向政府挑戰、與法律對峙，但他相信救出天冰是必須的，路虎越野車在瞬間啟動，絕塵而去。

在龍紅泉花園居民區，綠樹紅樓，就是在這樣一個本應該平靜的地方竟然槍聲四起，警察與一夥身份不明確的人打得不可開交。很多市民躲在房間里不敢開門。這一伙人正是天冰他們。他們三人躲在5棟3單元的樓房二層里，還不時地從窗口向外射擊。

天冰的手槍是從美國進口的tte式手槍，多年來一直帶在身邊，視槍如命，平時很少用，今日真是愈戰愈勇，槍法更是發揮得遊刃有餘。他剛探出腦袋正要瞄準開槍，這時一顆子彈朝他面門飛來，他的眼力極好，很清楚地看到這顆急速旋轉飛翔的東西，他趕緊敏捷地將頭一擺，但是還是稍慢了些，子彈過處在他左邊太陽穴上留下一道划痕，鮮血頓時濕了半邊臉。他顧不上疼痛，狠狠地咬著牙還擊了幾槍。

身著便衣的四位警察楊一飛、袁剛、鞏志平、李東他們各自獨擋一面，利用建築物的擋形成菱形包圍之勢。雖說人不多，但他們個個都是神槍手，在警局訓練打靶時閉著眼睛都能打十環。這樣，天冰他們跑不了，警察也沒辦法抓住他們，一直僵持著局面。

打了半天誰也打不到誰，楊一飛躲在一個垃圾桶後面揚聲高喊道：「裡面的人聽好，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武器隨我們到警局去接受法律的寬大處理。如果頑固抵抗迎接你們的只能是法律的嚴懲。」

天冰和他手下的兩個槍手都是硬漢，雖說他們面臨子彈緊缺的問題，但誰也不說投降。天冰深知這樣對抗下去終究不是辦法，而且僵持時間越長對他們就越不利。但是，向別人屈服卻不是他們的選擇，哪怕前面就是懸崖絕壁。

其中一個叫大鵬的槍手吃驚地說：「冰哥，你受傷了？！」

天冰用堅毅的目光望著兩個和他出生入死的槍手，說：「大鵬、二鵬，打仗哪有不負傷的，我沒事的。你們呢？」

大鵬、二鵬各表決心證明自己的勇敢。

天冰身體緊貼著牆，慢慢地移到窗邊，緩緩地舉起手槍朝楊一飛喊話的方向扣動了扳機，子彈從槍膛里暴射出去，直達楊一飛眉心方向，天冰這一槍打的全憑感覺，根本沒用眼睛瞄準，而是利用聽覺判斷說話的楊一飛的方向，因此這一槍打的非常隱秘。

楊一飛正舉著喊話喇叭喊話，但他反應也是極為敏捷，子彈呼嘯著飛翔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用近乎閃電般的速度抬起握槍的右手朝那顆半空的子彈開了一槍，兩顆子彈在半空中相遇發出一聲脆響，改變了各自的飛行方向。

這一下激怒了楊一飛，朝樓上喊道：「你們不思悔改，那就來吧。」說著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個催淚彈，然後迅速地朝樓房奔去，等還有二十米距離處拔出保險銷甩向窗口，在窗口暗角觀察的二鵬急忙將窗戶拉嚴，催淚彈撞在玻璃上「噹啷」一聲墜落地下。

在這樣短暫的時刻另外三名刑警隊員以最快的速度向樓房靠近，各找合適的掩護物埋伏。警察與天冰他們近在咫尺。

天冰正愁脫身無計，這時一輛白色凌志汽車急速朝5棟3單元的樓房開來，道路旁邊的小柏樹差點被汽車帶的風給扇倒，狠狠地擺了幾擺才恢復到原來的挺直狀態。

袁剛大喊一聲：「趕緊爬下。」

楊一飛、鞏志平、李東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汽車的樣子，聽見袁剛的喊聲知道事情不妙，都急忙就地爬下。四人身體剛剛伏在地上就聽見子彈從每人的半空中呼嘯而過，子彈飛行的位置正好是他們站立時心臟的部位。

他們心裡暗暗慶幸沒被打著。等他們站起來再看那輛凌志汽車，已然挺在靠近天冰那個窗口處，二樓不算高，天冰等三人同時往下跳，然後急忙鑽進車裡，凌志車「哧溜」一聲急奔而去。

鞏志平爬起來朝凌志車連開數槍，但已無濟於事，他吐了口唾沫說：「呸，有種別跑！過來咱們大三百合！」

李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人家都走遠了就別充英雄了。」

鞏志平憤慨地道：「不要長匪徒的志氣滅了咱們警察的威風，等下次再讓我撞見他們，英雄不英雄自見分曉。」

「小不點」袁剛笑了笑說：「鞏哥，立功的機會還在後頭呢，這才是剛剛開始，咱們今天來龍紅泉花園收穫不少，就知足吧。」

楊一飛說：「是啊，龍紅泉花園是海營區最大的居民地，這裡的居民也比較複雜，外地人在此買房子的也不在少數。今天這三名匪徒竟然拿著槍在這裡亂竄，要不是咱們經過這裡看到，不知道會不會有無辜的人受害啊。」

袁剛沉思片刻道：「一飛，咱們是不是出現得早了點？」

楊一飛問道：「此話怎講？」

袁剛道：「我是說咱們只看到這三名匪徒拿著槍就去抓他們，而這樣就等於打草驚蛇，而無從知道他們為什麼拿著槍？我見他們拿著槍也是躲躲藏藏，好象在尋找什麼目標。咱們可好，一下車就命令他們交出手槍，警察局走一趟。」說著袁剛攤了攤雙手，又接著說道：「因此咱們便無法知道另外那個潛藏著的不明因素是什麼？」

鞏志平、李東贊同地點點頭說：「嗯，看來『小不點』分析得有道理。咱們如果掌握好時機就會真相大白了。」

楊一飛撓了撓頭，遺憾地說：「哎呀，我怎麼一開始沒想到啊，真是做得鹵莽！」然後朝警車方向望了望說：「好了，去警局彙報吧。」說著四人朝警車方向走去。

警車剛離開這裡幾分鐘，羅秉山、竇燕河的路虎越野車趕到龍紅泉花園，他們看到的只是綠化草地上汽車車輪軋痕、被撞倒的幾棵冬青樹和那支燃燒過的催淚彈殼。他們從地上的彈殼就知道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槍戰。羅秉山命令幾名緊務人員四處查看一下是否有天冰他們三人的屍體，但他們一無所獲。

羅秉山擔憂地說：「天冰他們不會被警察抓走了吧？」

竇燕河道：「憑他們的身手應該沒問題。」

羅秉山急切地道：「打電話給詹姆斯，問問他。」

竇燕河取出手機撥通詹姆斯的電話，接通后說道：「你馬上來第5棟樓房一下。」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兒，詹姆斯從另外一座樓上下來了，走到羅秉山近前用不太標準的漢語說：「你好羅總管，我是詹姆斯，你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嗎？」

羅秉山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知道這是一個英國人，在偉成集團像這樣的外國技術人多啦，但他認識的並不多。

羅秉山問道：「哦，你是公司的技術員？以前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我入職偉成集團公司不到一個月時間。你一直都很忙，我也很忙，所以沒有認識的時間。」詹姆斯解釋道。

「那你是負責什麼技術項目的呢？」

「半成品藥物標準檢測。」

「今天怎麼沒去公司上班啊？」

「這是我的休息日，每周都有兩天的休息時間。」

「嗯，那你知道天冰他們去哪裡了嗎？」羅秉山忽然轉移話題。

「不知道，他們打起來我就躲在樓房裡了，等沒有槍聲的時候，他們就不見了。」詹姆斯認真地說。

「哦，好的，你回去休息吧，以後好好工作呀。」

「謝謝你羅總管。」詹姆斯說完就走了。

羅秉山一揮手道：「撤回！」他們重新登上路虎返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