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宗承典
原著中,因為宣赫未有弟子,所以直到最後也沒有舉行宗承典,由宗堂單獨舉行拜師儀式,宣誓詞即可。
說來也是好笑,有讀者問童小白文的作者,為何不給宣赫寫個徒弟,堂堂的宗派之首拜師儀式竟然這麼簡陋,不覺得很違和嗎?
作者給出的解釋是萬川宗門遵制奉禮,拒絕鋪張浪費,且宗門上下一體,不能因為是宗主就搞特殊,開小灶,專門為此舉行盛大的拜師儀式,要一視同仁,等宗主及六堂長老選定了繼承衣缽之人,那麼宗承典即可開啟,一來避免重複浪費資源,二來也不違背宗規宗矩。
而且這場面涉及人數眾多,主角配角鏡頭少不得,作者作為新寫手剛入門,對於大場面把控能力不強,為了減少紕漏,她只能掐掉這段,將更多精力放在主角身上,於是就乾脆直接讓個性洒脫的宣赫沒有徒弟,也省了寫這一茬。
讀者:「……」
陳嵩所見的宗承典簡單卻莊重,分為兩步驟進行,一是磕頭拜師,二是對刻有歷任宗主長老的萬川石碑起誓:成為萬川宗門的弟子,我們將肩負責任和義務,除魔衛道,保國安民,至死方休。宗門子弟,嚴於律己,上下一心,守望相助,生死與共,榮辱一體。
誓言立下,宗承典算是完成,陳嵩成為萬川宗門荀燁的弟子名副其實。
大概是情境所致,短短五十五個字,陳嵩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感和責任感。
責任感嗎?
他身為一個普通人,不求富達權貴,但求平凡愜意,寧靜致遠的生活,而今的境況卻與心中所求截然相反,保境息民,除魔衛道?被賦予這樣的責任,陳嵩不是滿腔熱血翻騰涌動,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奈頹喪之感。
在其位,謀其政,不管是身為宗主還是長老弟子,他們都要承擔起更大的責任和義務,往日蝸居雀羅山,有荀燁庇佑,陳嵩並不覺得有什麼,從野草城到萬川宗門,他認為只是換個地方養老罷了。而今在這刻滿歷任宗主和長老的石碑面前,陳嵩尤為難受,和他們情系天下安的精神相比,自己求得躲懶愜意的思想,顯得那樣不堪。
陳嵩稍顯圓潤的臉上吊著沉重之意,旁人都要走了,他仍舊杵在石碑面前。
王狗蛋側首不見人,一回頭就瞅到人還立在那石碑面前,嵩子二字剛過喉嚨才發覺不妥的給壓了下去,改口道:「師叔,您這是……怎麼了?」
哎呦喂,這穿同一條褲衩長大的死黨,轉眼就成了他的長輩,這師叔二字,叫得他后槽牙發酸。
陳嵩嘆了口氣,默默轉過身:「沒事,走吧。」
從一開始到現在,無數雙探究的眼神中,有一道是刻骨的陰毒,如影隨形,如蛆附骨。
陳嵩行至跟前時,特意停下來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若論狠毒的話,紀浩然第一,那這第二非閔倩莫屬。
閔倩沒想到陳嵩會突然停下來看她,心中驀然一緊,神色帶了絲慌張之意,原本該死的人搖身一變擁有了玄修界尊貴矚目的身份,他此番舉動作何意義?莫不是知曉……
不,她那天改頭換面,也變了聲音,陳嵩認不出她來才對。
閔倩心下千迴百轉,面上依舊維持著一派柔弱的模樣,毫無痕迹的扮演著一個普通弟子見到宗主徒弟惶恐吃驚的模樣,躬身施禮道:「師叔。」
多少人的目光定在陳嵩身上,就有多少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說不定連荀燁宗主也是如此,一想到如此,閔倩的心不自覺發熱起來。
王狗蛋見陳嵩大庭廣眾直勾勾盯著人姑娘看,唇角撩起一抹壞笑,湊近了他耳朵道:「我說嵩子,你直瞅著人姑娘幹什麼?」
陳嵩:「走吧。」
陳嵩雖修得佛繫心態,但到底不是吃素的性子,若閔倩膽敢加害於他,他定要加倍的還回去。
選拔大會之後,萬川宗門多了新面孔,閔倩就是其中之一,接下來無非就是些鼓勵新人的勉勵話語,讓人聽得昏昏欲睡。
作者在原著中著筆到新人剛入門的一段時間裡,一來需要適應宗門生活,二來需要學習宗規宗矩,是難得一段太平沒有作妖的日子。
宗門平靜,宗外卻不是如此。
當初媸患遍布整個滄州大地,人類連立足之地都沒有,為此差點滅絕,後來幾乎動用了整個玄修界的力量布下開天闢地的結界,將人界絕大多數媸封印到另外一個空間,便是上重天,人類才得以有休養生息的機會。
一代又一代玄修者為了守護這個來之不易的家園,甘願去鎮守上重天,保護下重地。
絕大多數便意味著有少部分存在,下重地不是全然沒有媸存在,所以自古以來宗派成立理由之一就是作為清道夫存在。
隱微堂得到消息,蘇庵村一帶結界被破壞,村中數十名百姓一夜之間不見蹤跡,結界設立緣由是為保護百姓免受媸傷害,然而低級的媸是沒有辦法破壞結界,力量不夠,除非是數以百計的低級媸聯合起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高級媸所為。
高級媸破壞力極強,上重天封印皆以高級媸為主,千年前還有落網之魚,玄修者拼盡全力剿滅,可這百年來高級媸銷聲匿跡,不曾再出現過。
然而就算是低級媸,匯聚而成超越自身存在的境況已經不多見了,蘇庵村結界遭破壞,且有村民失蹤,但媸行過之地,生機盡消,據消息傳回,並沒有發現生機枯敗的景象,此事對比以往,頗值得讓人加以警惕。
玄門堂弟子和隱微堂弟子,奉命前往調查。
看過原著的陳嵩很清楚他們即將面對著什麼,九死一生。
根據原著的時間,蘇庵村一事在宗承典之後,陳嵩早已打算在這之後告訴荀燁這一事,不管荀燁怎麼想,陳嵩沒有辦法做到在預知結局后,還能袖手旁觀,讓宗門之人喪命。
這幾日不見王狗蛋的身影,所以無法探知任何消息,陳嵩對於蝴蝶效應一事,心有惶惶然,面上卻擺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壓低聲音問道:「狗蛋,你們門中最近有接什麼特別任務嗎?」
王狗蛋:「什麼特別任務?」
陳嵩:「沒有嗎?」
王狗蛋:「咋了,你聽到了什麼了?你說的我咋聽不懂?」
陳嵩給了個白眼:「就我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性子,我能聽到什麼,不過是有幾日沒你在耳邊嘮嘮叨叨外面的八卦,耳根清凈得都快閉上了,台上又是怎麼無聊的演講,就想著你嘴巴里能不能透露些什麼趣事,給我提提神,開開耳朵。」
王狗蛋沒往深處想:「誒,我還以為什麼事,要聽趣事有何難,我這存了一肚子貨也想跟你拉呱拉呱來著,門中接任務有什麼趣味可講,無非就是些除媸患的任務罷了,要說到特別嘛,最近好像有個叫蘇什麼村來著,聽說好幾個村民失蹤了……」
陳嵩:「你說什麼?」
陳嵩突然起身,一臉震驚,音量也是大到嚇王狗蛋一跳,更引得所有人的目光往他身上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