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第(283)章 葬禮(接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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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變化多端,快的讓她捕捉不到男人的神情。
簡蕎以後方知,這是她和秦言默最後一次見面。
只是這時的她心漂浮著,所以便從未察覺男人一絲異樣。
最後那一眼,似乎看到男人那嘴角蘊含著悲凄的笑意。
之後的很多年,她依稀記得與男人在飛機場分別的場景。
電話鈴聲響起,是醫院裡的肖東打過來的,說是陸洋醒過來了,簡蕎猛然心中狂喜不止,她慌忙的攔下一輛的士直接去了醫院。
病房內。
一高大的身影,臨窗而立,久久凝視著窗外美景。
簡蕎屏住呼吸,異常的激動,她沒出聲,只是黯然落淚,用手捂住嘴壓抑般的萬分激奮的抽噎著,那是喜極而泣。
她不敢動,深怕打攪男人。
過了半響后,男人似覺得異常,緩緩回頭,邪魅的意味流轉,帶著綿綿細細的笑意。
女人也嘴角微彎,盈盈一笑。
只是這麼靜靜的望著,所有的一切皆在不言當中。
心靈相通,也不過如此。
她懂,他亦懂。
彼此心照不宣。
這日,窗外的驕陽顯得格外燦爛。
***
兩年後。
簡蕎接到沈佳怡的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夏威夷度假,陸洋醒來后的第二日,她便背著行囊打算週遊世界,完成以前小時候的夢想,在世界各地遊玩漂泊。
陸洋知道在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那丫頭經歷了許多的事,既然她現在不想面對他,他也便不強求,繼續回部隊做該乾的事,一如平常。
只是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便會幽靜的一人品著紅酒,腦海全是湧現著她的影子,想想這會她該到了那個城市,那個地方。
即便心裡再難過,他也從來不會強逼她留在自己身邊,他想著若是有朝一日,她想通了,也便回來。
只是這兩年來,在部隊創造了不少豐功偉績,一路提拔如今已然是軍中少將。
而此刻沈佳怡的一通電話,無疑對於簡蕎來說是一場噩耗,宛如一擊霹雷直接毫無預兆的向她砸了過來。
狠狠地,致命一擊。
疼得撕心裂肺。
她說,秦言默早兩年前就換上了胃癌,今兒晚上病逝。
當時的她,悲痛之情翻湧而至,眼淚嘩啦啦的像噴泉般涌了出來。
現在憶起過往,她幡然發現最後一次跟他出去旅遊,似乎處處都吐露著一絲異常,而她卻渾然不覺。
他居然瞞著她好苦。
既然他告訴她實情,他又怎會不知她會陪著他走完這人生的最後一程。
秦言默於她,便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人。
他突然離世,她也會難過會傷心。
是他一路扶持教誨她成長。
是她生病後,總是日夜守護她愛著她的男人。
簡蕎定好機票,飛奔回來的時候,恰好趕上了秦言默的葬禮。
他的葬禮黑壓壓的全是人,有商場的亦真亦假的朋友,還有親人兄弟,隱隱約約傳來長長的抽噎聲,哀怨凄涼。
每人胸前都憋著一朵白花,透露著無限的哀呤。
此刻,秦言默的父母站在最前面哭得天昏地暗,旁邊是沈佳怡抽抽噎噎,手中牽著是一小女孩,披麻戴孝。
而簡蕎卻站在後排,目光凝視著墓碑上那依舊風神俊朗的俊容,心裡透露出無盡的悲涼和哀戚,可面色卻顯得異常平靜,有些可怕。
而墓碑前卻擺滿了白菊。
葬禮過後,人群便稀稀落落的散去,有的是真悲傷過度的過來哀悼,有得只是過來走走過場的,真假不明。
顧長清此刻也紅了眼眶,一個大男人哭得跟個孩子般,這裡就屬他和秦言默兄弟情誼最深厚,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加鐵杆兄弟,這會坐到車上,早也崩不住了,悲痛萬分,嘶啞破碎開口。
「那個王八羔子,就這麼走了,還這麼年紀,才不過37歲的年紀就英年早逝,我早就跟那小雜碎說過,簡蕎就是他此生難以渡過的劫數,讓他離她遠點,可他偏不聽,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命給搭上了,值得嗎?T娘的,這世上女人最是無情的動物,沒幾個是好的,真是紅顏禍水。這麼早早的就撇下兄弟走了,要不是簡蕎那丫頭禍害的,默子能換上胃癌,在美國那會天天喝得不省人事,以前家裡窮沒啥吃的,經常挨餓,後來又奔著前程,出去跑業務應酬,我就提醒他好多次,讓他少喝點酒,好好保重身體,以前他倒也聽勸,可後來跟簡蕎鬧翻了,便一頓胡來,明顯就是不想要他這條命了---。」
顧長清還在那傷心欲絕的念叨著,坐在旁邊的沈佩玲一直眉目黯淡,漠然不語,就著他們二人的兄弟情誼,想必此刻男人最是難過的。
即便他言語之中,字字都數落簡蕎的不是,她也一聲不吭,簡蕎和秦言默之間的孽緣孰是孰非,又有誰說得清楚,愛情本來就是沒有對錯,沒有緣由的。
既然男人要把悲痛情緒發-泄出來,那她便靜靜的陪著。
而那端,墓地上頃刻只剩下了簡蕎和沈佳怡兩人。
此刻,沈佳怡眼眶早就哭腫了,她看了看身旁的女人,有些悲呤蒼涼一笑,慢慢敘述道:「蕎蕎,看的出來,這輩子默最愛的女人是你,而我只是匆匆過客而已,他走的時候很安詳,沒什麼痛苦,這兩年,他很喜歡自己一人獨自坐在院子里看著滿院子的黃色鬱金香,看著小糯米在院子里歡快的跑著,有時候一坐便是一上午,他說看到小糯米就好像看到你在他身邊一樣,好似你從來沒有離開過般,他還說感謝你給他生下了小糯米,算是給蕭家留後了,有時候化療太痛苦,疼得一晚上都睡不著,呻-呤到天明,默迷迷糊糊中嘴裡喊得全是你的名字,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訴你,可他卻給攔下來了,他說他已經纏了你好多年了,不想再成為你的牽絆和累贅,更重要的是不想讓你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女人還在緩緩的闡述著男人這兩年的生活近況,簡蕎此刻眼淚如堤壩般湧現了出來,連綿不止。
她嘶啞著嗓音悲催的響起,「沈小姐,可以讓我單獨陪陪他嗎?」
沈佳怡擦了擦眼淚,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