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毫髮無損
下一刻,三把飛劍如約而至,攜帶的力道宛如激射而來的貫穿箭矢,直接撞刺在少年郎背心。
一陣火花應聲而起,在少年郎背後肆意綻放。
王虎瞳孔驀然放大,詫異道:「這廝是什麼怪物,三把飛劍竟然沒有將其孱弱的身子骨穿透?
「就算體魄天生強橫的妖獸一族,僅僅只以納靈境的實力也不可能在三把飛劍下毫髮無損。」
甲胄!
王虎恍然大悟,說道:「這其貌不揚的少年,定然有一副上等的甲胄護身,怪不得面對氣勢洶洶的飛劍,還能有恃無恐。」
甲胄幾乎天克飛劍,飛劍不能洞穿堅固的甲胄,那麼它存在的意義也會就此消逝。
三把鐵劍撞擊在李登後背,將其衣衫撞擊的盡數破碎,一副流溢著細弱銅澤光輝的珠甲浮現而出。
珠甲雖然抵擋了鐵劍的銳利刺殺,但那股子撞擊力卻是未能完全抵擋,三把鐵劍勢大力沉的撞擊仍舊是將李登身子撞的歪斜。
王虎定睛一看,心頭如有大石砸下,沉重異常:說道:「竟然是一副銅丹甲,出自擲龍堂驪龍頜的銅丹甲!這小子難不成是擲龍堂的人?」
不過轉念一想:「擲龍堂的修者向來霸道無比,根本不可能收斂囂張氣焰,在打鬥之前,這小子露出的怯意不似作偽,因此王虎敢篤定,他絕對不是擲龍堂的人。」
那就很好解釋了,他殺了一位擲龍堂的人,而後奪甲。
「好小子,居然連擲龍堂的人都敢動,今日被你王爺爺撞到,也該我王某人有這一樁功德。」
擲龍堂向來以霸道著稱,只需將此子斬殺,帶其屍骨和這副銅丹甲到擲龍堂邀功,便是一樁極大的功績。
一個弟子的性命擲龍堂可能不會在乎,但是擲龍堂的尊嚴卻容不得任何挑釁,而殺掉一位擲龍堂修者,無疑是對那座霸道勢力最大的挑釁!
趁著李登被三把鐵劍撞斷氣機的間隙,王虎猙獰一笑,另一手又是攢聚起靈力,五指併攏,以一記手刀向李登脖頸斬去。
軀體之上有銅丹甲護持,便削你頭顱!
手刀迅疾,擠開氣流,向著李登脖頸削去。
王虎大笑,好像手刀斬落,下一刻便會有一樁大好功績滾落在地。他笑聲酣暢淋漓,興奮叫道:「擲龍堂的功績可不好拿,如今卻是唾手可得,你王爺爺註定命中有這一樁潑天富貴!」
李登嘴角勾起,知道擲龍堂的功績不好拿,還敢有覬覦的心思?
而後他一震身軀,靈力滾盪而上,於脖頸之處攢集。
下一刻,一抹刺眼的古銅光澤瀰漫而出,好似脖頸是由堅硬的古銅所鑄。
王虎被這道古銅光輝刺的虛眯起了眼,緊接著他便看到密集如黃豆粒的銅丹珠子浮現而出,將李登的脖頸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是什麼品佚的銅丹甲?竟然宛如活物一般從這小子肌里之中浮現而出。有此甲護身,再加上那手霸道的拳招,這廝豈不是無敵了?」
王虎斬落的手刀已經來不及撤回,撞切在李登的脖頸之上。
古銅光輝綻放,李登一甩脖頸,直接將其手骨撞斷。
下一刻,李登心念一動,手臂之上亦是銅輝璀璨,一粒粒銅珠子自其皮肉之中浮現,將王虎嵌入其手臂的勾爪碾壓絞斷,好似石磨子碾磨穀子一般,其手指骨骼當場粉碎。
而後李登一掃手臂,撞擊在王虎肥碩的心膛,將其撞飛。
殷美娘看到這一幕後,悸動的心才平靜下來,笑道:「好小子,沒看出來,有兩下子的!」
王虎肥碩的身子摔落在地,一隻手骨盡斷,一隻手臂斷折,對於他這種靠掐劍訣吃飯的修者,無疑是大傷。
他抹掉口中的鮮血,顫巍巍站起身來,對著那枯瘦老者和那三個已經失去鐵劍的男子吼叫道:「都他娘的別看戲了,先合力擊殺此獠,再去收拾那小娘皮!」
枯瘦老者提起鐵劍,說道:「此甲歸我,那女子我可以不跟王長老共享,任由王長老獨吞!」
他看中了珠甲之上的銅丹之力。
王虎眉間浮現一抹怒氣,大喊道:「老子又不是陰陽修,要那小娘皮有什麼用?」
「此甲歸我,我要拿此甲去邀功,難不成你想跟擲龍堂作對?小娘皮你盡情煉榨,還剩一口氣的時候,給我嘗一口美人肉就行!」
那枯瘦老者顯然是一個性格陰鷲之人,沒有跟他做口舌之爭,面色平靜的點頭,只是他瞳孔深處隱藏著一縷不易察覺的寒芒。
王虎見此事已經敲定完畢,便大手一揮,大喊道:「擊殺此獠!」
殷美娘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既然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鬼頭做了擋箭牌,暫時無人前來招惹自己,她也就不再猶豫,微微將身子骨撐起,盤坐在地。
一身破碎的黑色裙裾宛如鳥翼張開,形成了一團黑色帷幕般的罩布,裙擺如自水底生髮的水草,輕輕搖曳,將其周身數丈括吞而下。
而後她便牽引靈力修復傷勢,當下她心頭已經有所打算,只要傷勢一好,便會在第一時間逃離此地。
至於那眼睛不幹凈的少年郎,僅僅只是一雙狗眼留在這裡是不夠的!
她微微閉上精緻的眼眸,一身靈力升騰而起,漆黑的靈力宛如燭絲煙線一般,看起來頗為詭譎。
王虎強撐著骨骼斷裂的手臂,一手輕輕掐劍訣,一把跌落在地的鐵劍搖搖晃晃飛升而起,向著少年郎刺去,吶喊道:「如先前一樣,你四人主殺,我從旁掠陣,一有間隙,我便操控飛劍刺破他的眉心!」
枯瘦老者點頭,也是持劍而起,一把鐵劍之上凝聚出一層雪白霜花,刺人心脈的寒意從鐵劍之上向外滌盪,他修的是道家陰陽學,陰陽之氣信手拈來。
雖然這道家陰陽學名字聽起來極為正統,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所謂的道家陰陽學,不過是一門不入流的交合術而已。
這精瘦老頭為了修鍊道家陰陽學,都快把自己給榨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