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這可是你說的
殷美娘見到前方有出口蔓延,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她,一扯裙裾,猝不及防的李登差點被扯翻在地。
此時另外一道也身影出現了,來人便是張三帝。
李登被這一扯嚇得心驚肉跳,以為跌落深谷幽澗之中了。
聽到殷美娘的提醒后,他才穩住身子,向前望去,一片火光映入眼帘,眉頭微皺,問道:「接你的?」
殷美娘也是察覺到了這隊人馬,目光灼灼閃爍,清冷說道:「你看像么?」
李登打起精神,看了看站在道路中央氣勢洶洶的兩人,搖搖頭,「不像。要不然再回林子,換個路走?」
殷美娘微微扭頭看了他一眼,瞪眼說道:「沒用,這是出口的必經之路,你的那些小聰明在這裡用不上。」
看到張三帝前來的殷美娘,笑道:「好小子啊你,現在才現身。」
李登見到張三帝,隨即說道:「那我們就只能殺出去了。」
沈老見到他們后,提起手中鐵杵指向殷美娘,說道:「正是來接你的!棺材都備好了。老夫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從未給人備過棺材,你是頭一個!」
殷美娘瞥了眼沈老身後路旁的紅棺,冷笑一聲道:「帶棺而來,如此誠意,那老娘就稱了你的意,讓你抬棺而來,睡棺而走!」
沈徴看向張三帝,雖然不知道這妖女從哪裡找來的幫手,但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小子不成氣候,旋即笑著說道:
「對不住這位公子了,事先不知道公子的存在,不然我神火灶會多為公子備一副紅棺的。不過你也不用遺憾,能跟這小妖女同睡一棺,想來你也不會拒絕的。」
張三帝嘿嘿笑道:「姑娘這就小家子氣了,你二人前來,只帶一個棺槨,難不成你和那老狗是姘頭不成?還想來個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沈徴嬌嫩的臉上驀然浮現一抹煞氣,大喝道:「既然公子如此不識抬舉,就別怪小女子將二位背對背了!好教二位死亦不相見!」
殷美娘提醒道:「她就是沈徴,小心提防。」
張三帝也已經認出那把方刀了,點點頭,叫囂不已道:「沈姑娘可敢與我走兩招?我有一套拳,只打該打之人,但我不能保證只打該打之地。」
沈徴提起方刀,一抹炙熱向外瀰漫開,說道:「公子還是先近我身,再來考慮如何攻我之地!」
張三帝冷笑一聲,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下一刻,靈力從他身上盪起,雙臂一震,拳意緊隨而上,向著沈徴掠去。
殷美娘也不停留,腳步一踏,充盈的肉體力量將黑色裙裾掀飛,好似一朵碩大的黑蓮綻放開來。
后發先至。
她幾乎在頃刻之間就已經超越張三帝,而後對著沈老打出一拳。
拳罡如風,呼嘯而出。
沈老乾枯手臂有靈力聚起,握住鐵杵,靈力順流而下,漆黑鐵杵瞬間升起一抹炭紅色,氤氳靈力流過鐵杵,在炭紅色的照耀下,好似一簇細裊火焰。
他站在原地身形不動分毫,在殷美娘拳罡將至時,一記杵擊斜掃而起,打在拳罡之上。
拳罡轟然破碎,殷美娘身子一滯,拳頭一抖,肉體力量驀然凝聚而出,一團拳罡再現,悍不畏死的捶擊而去。
張三帝走前而來,腳步沉重,好似步伐中醞釀著千鈞之力,四道拳影浮現而出,只是拳影上並未有多少拳勁可言。
沈徴雙手握刀,靈力在她體表上翻滾,周遭氣壓驟降,氣流向著她聚涌而去。
持刀少女此時宛如殺神一般,一頭長發在氣流中舞動。
既然那少年已經挑明了拳法,那她自然不可能讓其近身。
在張三帝行進間,沈徴已經發難,她將方刀三斤鐵高高舉起,下一刻其四周氣流剎然而止,好似時間在她舉刀的那一刻,被強行靜止了一樣。
方刀三斤鐵按落,氣流一瞬間爆破而出,不是刀罡卻勝似刀罡的氣流斬破道路。
氣流一路直掠,勢如破竹,道路之上有一條幾寸余深的裂口向前蔓延,捲起沙石無數,向著張三帝吞沒而去。
張三帝面色沉穩,拳影有條不紊的打出,在氣流刀風撲面而至時,四拳之影轟然砸落,一拳落下,浮現五拳之影,再落一拳,六拳之影。
接連打出兩拳,力道攀升而起后,又是兩拳砸落,八拳之影幾乎將氣流刀風完全覆蓋。
在八拳之影浮現而出時,來勢洶洶的氣流刀風直接被拳影捶碎,一鬨而散。
破碎的氣流擦過張三帝的衣袍,將他那身黑色衣衫擠壓的獵獵作響。
那條沿著道路中央高歌猛進的裂隙在張三帝腳下戛然而止。
一條寬闊的裂隙將兩人連接,各佔據一頭。
沈徴不動聲色,懷抱方刀三斤鐵,沿著裂隙緩緩而行。
在其行進的路線上,那條被刀風劈砍出來的裂隙竟是自主癒合,同時她懷中的三斤鐵,也是變得滾燙了起來。
鮮紅如榴火的刀身上綻放著刺眼的明亮光輝,好似她此時抱著的不是方刀,而是一攢不斷聚攏的光線。
張三帝心頭駭然,走拳之姿稍稍放緩,積蓄已久的力量自下而上升浮,好似無形的煙霧升騰,一瞬間將他吞沒,此時的他像是站在肆意翻騰的力量湧泉中。
力量瀰漫,向著八拳之影裹纏而去,有了這股力量的加持,八道拳影驀然向外膨脹一拳,最終漲至羅漢錘大小。
八道拳影好似佛門高僧手持的渾圓羅漢銅錘。
沈徴站定在張三帝前方二十丈之距,驀然停下腳步。
她目光如刀,看向張三帝,心中默念。
「抱刀訣,意氣聚刀,光明凝刃,刀成斬仙佛!」
念畢,三斤鐵刀身震顫不已,細看下去,刀身震顫的節律竟跟其呼吸節律一致。
下一刻,光明大放,璀璨白光幾乎照亮數里暗夜。
「去!」
她驀然暴喝,與此同時,抱在懷中的握刀手迅猛鬆開。
渾身釋放著刺眼白光的鮮紅方刀,脫離沈徴的懷抱,豎垂劃出。
三斤鐵於半空中前划,刀身驀然向外膨脹,不多時已經是攀漲至數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