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當教練又賣葯

彭巳丁看到大家疑惑、驚奇的樣子，給大家講道：

「你們不要這麼怪怪的看到我，其實華夏曆來就有武醫結合的傳統，象黃飛鴻呀，其實是醫生，即便孫思邈，也有一身深厚的內功，還精通陰陽祿命、周易六壬。

只是到了近代，部分國人對自己的文化不信任，才西化起來。尤其是醫學，在某個時期，某些國家政要還提出廢棄中醫。

不過中間有個插曲，一個提出『廢除中醫』的要員得了『肝病』，被西醫宣布『死刑』，結果是中醫治好的，最後這位政要說了一句很古怪的話『中醫不科學，但能治病』。另外由於幾千年來，華夏人都是吃中藥、看中醫治好疾病的，一些有識之士也堅決反對，中醫才沒被廢除。」

雖然付小軍、雷民輝不同意「武醫結合」，但也堅決反對「廢除中醫」，對於彭巳丁講的典故更是沒聽說過，一時覺得就像是聽「天方夜譚」。但付小軍病痛盡除，談話熱情高漲，發表自己的見解：

「我也算半個醫務人員，我是賣葯的。說句老實話，廢除中醫不對。但中醫來效慢，很多方面的確不如西醫。」

彭巳丁不同意他的見解，反駁道：

「那是現在的中醫斷代了。過去的中醫不是現在這樣學的，他們是要練功的。像成都體院的鄭懷賢，運動創傷專家，他是全國武協會長，中醫外科專家王道亨，他是風水羅盤和六爻大師，曾給英國人看過風水，外科技術也非常高超。你說中醫效果慢，我給你治療失枕效果是慢還是快？」

這立竿見影的效果，可是大家有目共睹，付小軍一時找不到話回答，只得喃喃說道：

「這是個例外！」

張民、雷民輝一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彭巳丁給大家介紹，他家世代習武，祖祖輩輩都是醫生，他趕他父親彭舒明的推拿手法差遠了。

付小軍才見證了彭巳丁的推拿神奇，一時不信，問道：

「你父親更厲害？」

彭巳丁「呵呵」笑道：

「我算啥？我們纏閉門武功，從開山祖師楊德三傳至今，都非常重視武醫結合，要求弟子學習易經。在弟子起初學武時，師父就會給徒弟講：練武不練葯，到老病坨坨；學醫不練武，十年白辛苦。那意思就是說，練習武術而不學習醫藥，到老難免傷病一身，學習醫學而不練習武術，到後來也難免白努力一場，仍然難以健康長壽。」

接著彭巳丁又講了很多纏閉門傳人當醫生治療疾病的故事。

大家一時聽得入神，覺得這個武術門派有點奇怪。雖然一時大家對於「武醫結合」不敢苟同，但聽彭巳丁屢屢道來，也別有新鮮感。付小軍不由感嘆：

「原來中醫是這樣的，武功不只是打人。鐵指還可以外用，不知鐵指內服又是一個什麼效果？」結果把大家都說笑了。

張民在旁邊介面道：

「付總，鐵砂掌內服是彭巳丁的獨門武功，你就不要妄想了！哪個想拜師學習鐵指內服的，跟我說，我是資質審查人，天賦不夠的請不要來！」

看來，張民看見建材的事情可能有轉機，變得風趣了！

付小軍看張民說得有趣，也打趣的說道：

「張民呀！今天不虛此行，收穫真大。我現在明白了，不會易經的武林高手不是好醫生！高！真的高！」

雷民輝看大家說得高興，在旁邊為自己不平：

「你們今天都有收穫，我豈不是吃虧了！老鄉，你給張總看了風水，給付總治了病，不能厚此薄彼，你必須出任我小芳村的保安教練！我對於你的纏閉門武功，鐵指打壞人更感興趣！」

彭巳丁一聽，當武術教練自己更在行，不過觀雷民輝的神情，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有此心。實話實說，現在學武術真功的真的不多。一時，彭巳丁不知如何回答。

張民在旁邊給彭巳丁幫忙：

「當教練沒問題，可得高薪聘請！」

雷民輝抗議：

「高薪沒得，但像張民一樣，好酒好菜管夠！」

一這把大家又說笑了。笑笑說說，彭巳丁漸漸忘卻雷民輝說當教練的事。

不過，雷民輝說的卻是真心話，是真想請彭巳丁教教他的保安。因為渝州賓館常常是接待高官、巨富的。儘管這些高官有自己的安保人員。但外圍卻是渝州賓館的工作人員，所以渝州賓館的保衛責任同樣重大。

雷民輝想請彭巳丁抽個時間，培訓下保安的撲俘技能是出於本心。

大家笑畢，付小軍說道：

「雷總小氣，我高薪聘請彭巳丁到我藥店當顧問！」

這一說，引起了彭巳丁的興趣，不由上了心。自己如要找個兼職能夠與醫有關，還真不錯，如果是藥店更好，對今後的幫助很大。

只聽付小軍接著說道：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這不，現在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醫藥公司多，競爭激烈。我想請彭巳丁幫幫忙，跑跑業務，提提業績。」

「跑醫院？」雷民輝沒明白。

彭巳丁一聽雷民輝說到「醫院」，不由內心忐忑，自己會點武功，還在讀書，社會閱歷不夠，更不認識醫院的人。據說，藥品要進醫院，都是科主任和院長說了算，自己恐怕不能勝任。

付小軍說：

「不是跑醫院。」

接下來，付小軍給大家介紹了下藥業的生意經。

藥品是一類特殊商品，首先是管理嚴。並不像外行認為那樣，利潤空間大。比如說個常識，藥品要過期。過期了就只有扔！不像服裝生意，賣不完的服裝可以退，即便退不掉，也還可以換貨。而且葯吃出問題了，賣葯的也要負責任，所以藥材生意並不好做。

一般，做藥品分為進醫院和作市場。

進醫院，公家採購，需要公開招標。價格報高了，一下就被淘汰，報低了，又沒得利潤。而且，中間環節多，要層層打通關節。很多人以為病人和醫生覺得葯好，院長同意了，就搞定了。

素不知，能管得到院長的人太多了，隨便哪個領導給醫院院長打個招呼，進某人或某公司的葯，院長敢不同意嗎？

另外，很多人都以為醫院很掙錢。其實，醫院的投資開銷大，比如儀器設備，這些都是很昂貴的，常常有些國營醫院是負債經營。葯進了醫院，要結賬，又要跑關係。

人在社會上跑，人品誠信是關鍵！但這中間變數太多，稍不留神，有可能答應給人幫忙的，許下的承諾，結果由於某種原因無法兌現，於是整個業務，在某個關鍵點斷鏈，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所以進醫院做葯，是質量價格求生存，關係打點求進程，人品誠信求前程。而且，功夫常常在醫院外，和醫院、醫生本身關係不是很大！

你說這有多難？

付小軍做了這麼多年的藥材生意，他也就順其自然了，不去強求。

付小軍倒出一肚子的酸水，然後說道：

「我想請彭巳丁幫忙，當個藥品市場顧問。我開了一個藥店，但不知哪裡出了問題，生意不是很好，想請他看下。

另外我們公司的葯在很多藥店都有銷售，但競爭激烈。彭巳丁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對醫藥肯定在行。我想請他跑跑某個片區，給藥房銷售員講講公司藥物的功能、優點，促促銷。同時對藥品進行清查、管理和配送。」

這一說，大家明白了，彭巳丁心頭也鬆了一口氣，這個事情自己在行，於是拍拍胸口說道：

「只要付總看得起我，願效犬馬之勞！今後你就是我的老闆，老闆指到東，我就向東，指到西，我就向西。不過，我還有很多地方不懂，付總要教教我。」

付小軍一聽，很是高興，伸出右手與彭巳丁相握：

「好，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要說，付小軍手下的職員也多，很多還是專職。但是有的要麼藥物性能不熟，給銷售員和客戶說不清楚。要麼為了自己的銷售業績，編造一些藥物功能，誘導銷售員賣葯和客戶買葯。這會損壞公司聲譽，甚至出事情。

同時，他認為彭巳丁作為大學生，思想純潔，沒有受到社會的污染，不會為了促銷說假話，不會亂編藥品的功能、優點。另外他看彭巳丁的氣質，覺得對自己的員工應該有好的帶動作用。

當然，他內心還有一個秘密，彭巳丁精通周易堪輿，這樣的人才自己得刻意結識，說不定關鍵時刻會發生巨大作用。

張民、雷民輝看二人「握手成交」，也隨聲附和：

「難得我們付總慧眼識英雄。」

就這樣，意向上彭巳丁找到了一份固定的兼職工作，而且是與醫藥相關的，很是高興！

兩人約定，明天去付小軍的藥店看看，也算是正式報到吧！

愉快的聚會，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4點。大家都還有事，互道珍重，各自散去。

一個偶然的聚會，讓彭巳丁接到藥店「業務」，而且可能是一個長期的兼職。彭巳丁雖然外表沉靜，但內心卻充滿了喜悅。

已經大三了，兼職找了不少，但總沒有滿意的！

推銷雙叉奶是最好的，一天彭巳丁最多掙過60元，但畢竟也是做一天才有一天，沒有底薪的。有時運氣不好，跟到學長去推銷的時候，一天掙過幾元的時候也有。

至於賣襪子，純屬消遣，利潤極微。

武術函授吧，估計自己做到瓶頸了。希望這回，能幹出點顏色，彭巳丁給自己打氣！

於是，彭巳丁對明天到藥房充滿期待！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到了星期天，彭巳丁早早練完金剛手，收拾了一下，帶上應用工具，背了個包。在食堂買了2個饅頭，就乘公交車往付小軍的誠信大藥房趕去。

來到文化宮，還不到8點。

誠信大藥房就在文化宮附近，彭巳丁很快找到。三間門市，派頭很足，不過有點冷清，當然也許是太早了。

只見幾個小妹坐在藥房裡面，顯得似乎是昨晚沒睡好，沒精打采。彭巳丁在藥房走了一圈，看了看店面格局和葯。

葯真不少，彭巳丁雖然在醫科大學讀書，藥理學也學過，但是這琳琅滿目的西藥，把他看得是眼花繚亂，有些葯甚至沒聽說過。不由感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也許是彭巳丁穿得有點「襤褸」，在藥房走了這麼久，看了這麼久，也不買葯。一個小妹走了過來，蠻橫的問道：

「喂！你看啥子看，得不得買葯嘛？」

彭巳丁打量了下這個小妹，年齡可能比自己小點，臉上打了點粉。語氣雖然有點盛氣凌人，讓人不喜歡。但實話實說，模樣還不錯，並不招人討厭。

「走走看看！」彭巳丁說。

「喂！不買喲！看你也沒得錢買，各人早點走！免得影響我們做生意。」（「各人早點走」是四川方言，就是早點滾蛋的意思。）

這話就讓彭巳丁不高興了：

「我是來找你們付總的！」

「付總？哪個付總？我們付總不隨便見客。」

彭巳丁有點想發火，但不看佛面看僧面，何況今後還可能是「同事」，只得忍了忍，一言不發，離開了藥房。

看來自己是真來早了，付小軍還沒到，先在外面看看吧！彭巳丁心想。

文化宮比較繁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而且這裡還有一個全市最出名的兒童醫院。按理，在這裡開藥房是穩賺不賠。

趁現在還早，周圍人還不多，彭巳丁就包著藥房轉了幾圈。

基本搞清楚了，誠信大藥房坐東南向西北，也就是堪輿上說的是巽山乾向，門開在西北方，門前的路邊有顆大樹。結合藥房的布置，彭巳丁心裡有底了！

彭巳丁考察完藥店內外環境，用磁卡電話給付小軍打了手機：

「付總你什麼時候到？我到了！」

付小軍說：

「有點堵車，但馬上快到了，你到藥房等我。」

彭巳丁才吃了閉門羹，可不願意看見藥房那個女店員的嘴臉，客氣的說道：

「我在車站等你！」。

大約十分鐘，付小軍到了。今天他看起來明顯氣色不錯，走起路來也鏗鏘有力。看見彭巳丁站在車站旁，他急忙擠下車，對彭巳丁招手：

「彭巳丁，不好意思，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