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迴音震蕩雙掌寒
逍遙身法輕靈,眨眼間已護在石室內諸人身前。
逍遙當即運息「三元神功」和「易筋經」護體,神色冷定,直盯著石洞,心中暗道,「不管是何物飛射而來,我都要將之擋下來,定要護得諸人周全。」
瞬時間,只見五柄短劍自洞口飛射而出,宛若長了眼睛一樣,徑直朝著逍遙、華羽、華如嫣、藍染、花生、孟掌門和那幾個小叫花子射去。
「馭劍之法?」逍遙見那五柄短劍飛射而來,心中暗驚。
「馭劍之法」乃是修習劍術至高境界,江湖之中能夠做到駕馭兵器飛射而出之人並不算多。之前逍遙幾人曾見過幽冥神教教中「魑魅魍魎」四公子駕馭十二柄軟劍與武當「真武七截陣」斗陣,王胖子馭劍九根銀筷也與逍遙交手,除此之外,再無見過或聽說過和人可以會馭劍之法。
眼見五柄短劍飛射而來,逍遙心中暗思,「會是何人暗中以馭劍之法催動短劍?難不成是幽冥神教中人?」暗想至此,逍遙又暗自思忖,「若是真的在此地遇到幽冥神教中人,卻也不覺得意外!若真是幽冥神教中人倒也好,我便就將其制服,逼問出幽冥神教所在之處!」
眨眼間,五柄短劍已至身前。
不及多想,逍遙雙掌凌空推出,掌力雄渾磅礴,直擊五柄短劍。五柄短劍瞬時遭遇逍遙雄渾掌力裹挾,宛若秋風掃枯葉一般,盡被逍遙掌力衝擊四散飄落。
石室中諸人見逍遙掌力將那飛射而來的五柄短劍衝散,似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危急化解,諸人心中自是鬆了口氣,只嘆逍遙武功修為之高。
逍遙見得那五柄短劍竟然這般輕易被衝散飄落,心下不曾欣喜,反而是深感意外,面露疑色,「怎麼回事?為何會這般不堪一擊?」
陡然間,卻見空中無力下墜的五柄短劍竟又重新翻轉而起,凌空飛舞,宛若重獲新生的靈蛇一般,排做一擺,泛著寒光,直指逍遙。
石室內華羽、華如嫣、藍染、花生和那幾個小叫花子萬沒想到那五柄短劍竟又會重新翻轉而起,幾人當即心中一寒,心中猜想究竟是何人躲在暗中,竟會有這般手段。
孟掌門癱坐在地,神醫華羽在給他止住背後兀自流血的傷口。孟掌門失血之後,面色煞白,瞧著那五柄短劍,如若遇鬼一般,額頭岑岑冷汗,早已忘卻背上之痛,眼神之中滿是懼色,顯是已吃盡那苦主的苦頭,且不知那苦主何等手段對付與他,竟讓他這般懼怕。
逍遙當即運息「易筋經」內功心法,頃刻間強勁內力在逍遙體內綿延不斷湧出,這股強勁內力輔助「三元神功」護體神功護住周身。來不及眨眼,五柄短劍宛若五條毒蛇張開蛇口毒舌輕顫,已然徑直射向逍遙,急如飛火流星,人之目力難以追蹤,只聽得刺耳之音不絕於耳。
瞬時間,只聽得一聲刺耳之音尤為尖銳錐心,聽來甚是痛苦難忍。但見五柄短劍停在逍遙面前不過六七寸,被逍遙周身護體神功無形氣罩所擋,便連半寸也前進不得,兀自微微震顫。
馭劍之法乃是以強勁內力催動兵器飛射刺殺,非內力強勁所不能,非劍法高深所不及。劍法高深神鬼莫測,兼之以強勁內力催動馭劍飛行,可達驚天地泣鬼神之境。
逍遙運息少林易筋經心法和武當三元神功兩種絕世武功相輔相成,融會貫通,已成當今武林難以企及之境,只是逍遙不自知而已。護體神功抵擋住強勁向前衝刺之力,兩股強勁內力相抵觸,發出深深哀鳴。
石室狹小之地,兩股強勁內力相抵發出那深深哀鳴之音,震蕩激射於石室之內,又與回聲交織在一起,陡然間聽來難分原聲回聲,只覺分外刺耳錐心。
一時間,華羽、華如嫣、藍染、花生、孟掌門和那幾個小叫花子聽得石室內哀鳴之音,受不了那刺耳錐心之痛,更激蕩著體內氣息血氣不住翻湧澎湃,連同五臟六腑似都要震散一般,諸人當即雙手緊緊捂住耳朵,痛感難當之感也只是稍稍減輕些而已。
那幾個小叫花子中其中一個小子,一路上常躲於人后沉默寡言一語不發,此刻間見得其他人都是痛苦難當,緊緊捂住雙耳,他只是愣了一下,也雙手捂著雙耳退到諸人最後。
當此之時,只聽得石道深處幾聲冷笑,自石道深處激蕩而出,回聲回蕩悠長,逍遙不知那人為何冷笑,卻覺這冷笑聲甚是耳熟,心中暗道,應當之前是遇見過此人。
逍遙見石室內諸人痛苦難當,自知這般下去有害無益,當即用息內力,一鼓作氣,一時間內力再度大增,雄渾磅礴內力猶如翻江倒海一般衝擊而出,霎時間將五柄短劍再度衝散擊飛。
五柄短劍遭受強勁衝擊,盡數插入石室牆壁之中,連劍柄都沒入石牆之中。
整間石室竟也被五柄短劍射入石牆中之勁力所激蕩,兀自顫抖不已。雄渾內力撞擊石壁,石塊瑟瑟而落。
內力沿著石道迅疾蔓延回蕩衝擊而去,只聽得石道當中傳來三兩聲後退腳步聲,許是石道中之人被逍遙強勁內力衝擊,一時站立不穩,竟後退了兩三步方才站立。
石室中人盡皆駭然,不曾想到逍遙竟能爆發出如此強悍內力。但看逍遙仍舊風輕雲淡,朗聲道:「石道中的朋友,或許你我之前已經見過,今日在此重逢也是緣分,何不現身一見?」
孟掌門聽聞逍遙之言,面色巨變,雙眼之中滿是恐懼之色,嘴中顫抖道,「那人見不得……不能見……若是見了……他就會殺光我們的!」
見得孟掌門如此懼怕,當真如若見鬼一般,石室內華羽、華如嫣、花生、藍染和逍遙幾人心中著實難以置信,何人竟將身為眾英雄盟主的孟掌門嚇成這般模樣?
石道之中依稀可聽得瑟瑟風聲回蕩,許久未曾有人聲傳來。
逍遙心下暗道,「石道中人已試探過我的修為如何,方才聽石道中那人似被我內力所懾退後幾步,或是覺得沒有把握勝過我,才不肯現身?或是試探之後知道我是誰了,不願現身相見?或許方才我不該好勇爭勝,而是應該示弱,誘他出來才是。」
逍遙心頭正有些懊悔,只道自己方才內力大爆有些衝動,當此之時,只聽得石道中那人開口說道:「擅入此地者死,此地不是爾等能來了地方,你們最好速速離去!凡是擅入此地,想要行偷盜之事者,我定要他不得好死,定要他生不如死!」
石道中人一開口,逍遙、華羽、華如嫣、藍染、花生都從其口音中猜測出那人是誰,幾人心中仍有幾分難以相信,心中都且驚嘆「怎會是他?」但又想到一路上那人的所作所為,卻也覺得他在此地保護此地不受外人侵擾,也算是意料中事。
卻見孟掌門聽了那人所言「凡是擅入此地,想要行偷盜之事者,定要他不得好死,生不如死!」孟掌門當即嚇的瑟瑟發抖,好似那人已在他的身前,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讓他不得好死生不如死一般。
石道中人開口說話,逍遙聽過其言,也已知道石道中那人是他。逍遙便開口說道:「此行幾番與你相遇,竟還不知你叫什麼……可否告知閣下大名?」
石道中立時傳來聲聲腳步,直朝石室而來。石道中那人道:「既然你們知道我是誰了,我便來會會你們。」
不多時,一個人影出現在石道入口。
只見那人瘦高的身材,一身黑衣,身形消瘦,面容亦是消瘦,更可見面龐上不知何年何時留下的劍痕刀疤,但其雙目幽深有神,宛若久據石洞中的野獸一般,滿是戾氣。
那人陰鷙目光掃過石室內諸人,直瞧著諸人心中一陣寒意,幾人心中詫異,不過幾日未見,這人為何戾氣又加重了許多。
那人直盯著逍遙,半晌方才開口說道:「幾日不見,你的修為又精進不少。幾次遇見你,幾次與你交手至今仍未見你使出全力,比起殺了你,眼下看你使出全力會是怎樣,我更感興趣。」
逍遙立時覺察到那人身上的深深殺機。
那人轉眼瞧瞧逍遙身後諸人,幾人方才遭受內力抵觸的刺耳錐心之音,此刻仍舊心有餘悸,見那人雙眼之中的煞氣,幾人立時不寒而慄。
那人几絲冷笑,轉眼又看看逍遙,眼神當中竟又流露出些許黯然,緩緩道:「我知這世上有一人,就算是你,也遠不及他。」
逍遙心中一奇,暗自思量他所說的那人會是何人,想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為何他似乎單單對那人會念念不忘。
逍遙道:「在下逍遙,當日與你崖頂一別,不想今日又在此會面。不知你所說的那個人,是什麼人,身在何處?」
那人淡淡道:「崖頂的風景如何,你也已領會過了,無需多言。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也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我知你們這幾個人志不在此處,速速離去吧,莫要我出手趕你們走!」
逍遙聽出那人言語當中的決絕,也聽出那人有意放過他們。逍遙心知若是和那人動起手來,一時半刻也難分勝負,但那人若對石室內其他人出手以此為要挾,逍遙分身乏術,自認在那人面前要同時護得石室內幾人的周全可非易事。
逍遙道:「我等的確是無意間來到此地,若有打擾,還望見諒。我等也不想插手此地之事。」逍遙又道:「不知你在此地可曾見過老叫花子?」
那人道:「老傢伙沒跟你們一起同行?我還以為他躲在暗處埋伏。老傢伙什麼人,我自然沒見過。」
那人轉眼瞧見了孟掌門,冷笑道:「你們原路返回,速速離去,不過那個人,可不能走,那個人屬於這裡,應該死在這裡。」
華羽、華如嫣、藍染、花生幾人看著孟掌門,幾人對孟掌門幾無好感,心下只覺孟掌門宛若被淘氣的貓玩弄的老鼠一般,待到貓玩夠了,便會吃了老鼠,老鼠又怎能逃脫貓的利爪呢?
孟掌門竟立身起來,沒了方才畏懼,多了幾分毅然,開口道:「多謝幾位的搭救之恩,你們速速離開這是非之地,我留下來便是!」說罷,孟掌門直面那人道:「望你言而有信,讓他們幾個平安離去。」
那人冷笑不語,孟掌門一瘸一拐緩緩走向那人。
逍遙略作思量,開口道:「我等前來此地,也是尋找老叫花子的下落,既然老叫花子不在此地,我等這就離去,閣下還是少填殺孽的好。」
逍遙緩步向華羽華如嫣這邊走去,抬眼間,看見孟掌門正望著自己,似有什麼話要對他說一般。
逍遙不以為意,仍舊前行。孟掌門已近那人身側,猝然雙掌翻起,直擊那人前胸。
那人似也未曾料到孟掌門竟還敢對他出掌一擊,自是沒有防備,孟掌門雙掌硬生生擊在那人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