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015： 高原大戰

安東尼萬萬沒想到，他們拼盡全力，還是在斯台普斯中心一勝難求。

不得不帶著0-2的大比分，回到了主場。

丹佛高原主場對於掘金球員來說，是種能夠暫避鋒芒的場所。這個鋒芒，自然是攻防一體，比科比帶來更大威脅的高飛。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高飛穿著高檔定製黑西裝，站在球場上時，看上去璀璨耀眼。

大衛斯特恩拿了兩個獎盃，一座是最佳防守球員，另一座是常規賽MVP獎盃。他遞了兩次，交給它們的真正主人。

這不僅是沉甸甸的獎盃，背後是無數汗水與血淚。

高飛的黑粉，向來會用個人獎項貶低。以後還是會黑，只是素材變得很少。

籃球運動員終究要靠比賽回擊質疑。

「我在籃球這條路上走了許多年，終於在這裡，和你們相遇了。」高飛拿著黑色麥克風，站在印著湖人logo的地板上，跟球迷分享來時的故事。

高飛就像是來自異域的搖滾巨星，人氣無敵，現場響起的歡呼聲，深深震撼著掘金球員的心靈。

「曾經有人說過，上帝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明了價碼。」現場聲音落下來之後，高飛繼續講述，「我是來自遠方的少年，承蒙諸位照顧，感激不盡。只說不做並非我的風格，準備好迎接冠軍。」

高飛的個人風格依然足夠鮮明，保持著簡潔，連獲獎感言都省了許多口舌。

掘金球員很想拉湖人下馬，只是鏖戰48分鐘，最終還是棋差一招。

回歸當下，安東尼開車前往百事中心。

喬治卡爾是很老派的教練，有時會想去用非常規手段。冷靜下來之後，覺得很難做到。

鄧台瓊斯是能使用的一個武器，沒有鮑文那麼臟，但也能夠臟起來。

「鄧台，你在防守的時候，不要拒絕小動作。」喬治卡爾說道，「這在90年代根本不算什麼。你可以去看活塞是怎麼對付邁克爾喬丹，我不要求你達到，但犯規和防守的時候一定要狠。」

鄧台瓊斯原本不想對湖人雙後衛動粗，球隊處於危機邊緣，終究是沒辦法再保持斯文體面。

大衛斯特恩在奧本山宮殿事件之後，決定改善球員們的形象，對惡意動作抓得很嚴。常規賽時期，基本沒有這種動作的生存空間。

已經來到半決賽，必須使點非常規手段。

湖人隊也沒閑著，高強度對抗訓練，努力適應高原環境帶來的缺氧。籃球比賽的變化，在訓練場上都會經歷。

比賽是打訓練場上練過的東西，準備越充分，實戰的時候就越容易發揮。

「跑起來！」禪師帶球員體能，讓全部球員連續折返跑。

高飛穿上訓練服，就會忘記全部身份。埋頭投入訓練，盡量調整，爭取拿出符合身價的表現。

以前他是新人，哪怕發揮失常，也沒有太多苛責的聲音。如今地位截然不同，肩上的擔子自然就會更重。

百事中心掛上海報，掘金球員們的擴大形象，展現著這座城市的態度。

無論湖人擁有多少人的追捧，到了百事中心，頂多算個客人。

「湯姆，明天晚上穿哪種顏色的球衣？」高飛結束訓練，把訓練服交給裝備經理時，詢問明天的概況。

「紫色客場球衣。」湯姆是裝備經理，和高飛關係相當好，笑容滿面地回答。

高飛和隊友們乘坐大巴車返回客場酒店，由於沒有人跟他一起來丹佛，特意回到了小房間。

他剛來美國打球時，就很喜歡住這種閑事勿擾的地方。

背包里的灌籃高手漫畫書安靜躺著，被高飛拿起，躺在了桌面上。

高飛看到沒有被經濟利益污染的籃球，又找回當初不景氣時的激情。無論掘金球員有過怎樣的經歷，都不可能比他當初更艱苦。

「既然來了，就不要辜負自己。」高飛整個下午都沉浸在漫畫里，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嘟嘟嘟！

三聲敲門聲響起！

高飛把漫畫放回背包，打開門，見科比正站在門外。

「你又去加練了嗎？」高飛能聞到科比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通常情況下，下午並不需要洗澡。

「去吃晚餐吧。」科比打算和高飛談談，所以來邀請他。

高飛關上門，和科比前往酒店附近的餐館。

「你怎麼又回到小房間了？」科比很好奇。

「我現在站在了山巔，有點發飄，需要一點東西讓我記起當初的歲月。」高飛解釋道，「不忘初心是很常見的話語，真正要做到，還是有點困難。」

科比和高飛進入餐廳，得到上賓招待。通常的客場城市，不會這麼做。

「高，這可能是你在百事中心打得最後兩場球，不想留下點印記嗎？」科比是很豁達的人，雖然訓練場里有點偏執，脫離籃球沒那種特質。

「無所謂。」高飛聽到科比的建議，說道，「對於籃球運動員，最重要的是勝負。站上球場，然後拼盡自己的所有，為球隊帶來勝利。這才是我們的價值。」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科比知道奧運會時會分庭抗禮，想多聽聽高飛的籃球哲學。

「我們那邊偏傳統，首先認為籃球是團隊運動。無論再大牌，都不會凌駕於教練權威之上。」高飛先把服務生遞來的菜單收下，點完單以後，接著說道，「雖然我可能比禪師還厲害，但在更多時候，我還是會尊重他。」

「要是在普通教練手底下打球呢？」科比問道。

「由他們掌握輪轉和暫停，戰術我負責唄。」高飛微笑回答，「總體而言，一切都是為了勝利。除非教練水準高過我，我才不會插手這些事。」

「你就是操心的命。」

「所以我決定退役，準備去享受生活了。」

科比和高飛性格中有相似之處，說道：「哪怕你退役，也是會繼續操勞。那麼多生意上的事，你能放得下嗎？」

「放不下。」高飛自哂地笑笑，說道，「看來我的生活不會太輕鬆。」

「沒看過蜘蛛俠嗎？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

百事中心！

夜幕低垂，燈光從四面八方照耀。大巴車停在球館外邊，球員們先後下來。

天空中下著濛濛細雨，浸濕路面，依然抵擋不住球迷們的熱情。

世界上沒不透風的牆，高飛這個級別的球員，想要暫時遠離籃球圈的新聞，不可能沒有記者了解。

掘金球迷都知道高飛是打球極具觀賞性的球員，沒有理會球票價格，熱情難以抵擋。

高飛戴著帽子，低頭走進球員通道，在工作人員開路帶領下，走進燈光明亮的客隊更衣室。

掘金官方很尊重科比和高飛，沒整幺蛾子，客隊更衣室里的條件還不錯。雖然和主場沒法比，有椅子都算是特殊優待。

記者們發了瘋般想擠進更衣室，爭取採訪高飛的機會。

湖人工作人員攔在外邊，不斷跟記者們溝通，讓他們等賽后發布會。

安東尼走進球館，還以為停留在斯台普斯中心。他實在沒見過客隊更衣室有這種場面。

「湖人雙後衛真是有人氣。」比盧普斯在比賽開始前，不會太緊張，跟安東尼溝通，「這陣仗是不是有點像演唱會現場？」

「真別說，確實有點像。」安東尼不得不佩服比盧普斯的比喻。

他們走進更衣室，發現喬治卡爾已經嚴陣以待。

「卡梅隆、昌西，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正跟隊員們講強度的問題，無論是否能打贏，一定不要讓他們輕鬆走下高原。」

「說白了就是肉搏唄。」安東尼穿著特別寬鬆的西裝，有種嘻哈范，輕鬆回應老教練的話語。

「確實是這個意思。」

「那就走起來，論肉搏大戰，掘金田徑大隊還真沒怵過任何人。」

「有這心態就對了。就算擋不住湖人，也得讓他們脫層皮。」喬治卡爾帶了這麼多年職業隊，經歷過無數次失敗，並不畏懼低谷。

高飛跑進球場，立馬感受到現場的熱烈氛圍。

即便有湖人球迷，也保持低調，沒有和大趨勢相違背。

高飛左手戴了兩個手環，一個是印有個人logo的專屬手環，另一個是新秀賽季戴的款式。他特意從收藏盒裡取出來，目的就是找回當初銳不可當的激情。

熱身環節，一切都按部就班。

掘金將身穿白色球衣，迎戰遠道而來的湖人。

出場介紹環節，頗有威勢的音樂加激昂聲調，使掘金隊員的名字聽上去像是漫畫里的大BOSS。

丹克勞福德站在場邊，胸前掛著哨子，看著這些巨人般的隊員，感覺到風雨欲來的氣息。

高飛拉伸韌帶，提前進入狀態，脫掉熱身服，把球褲上的帶子系好。

從接觸籃球，到成為巨星。他打過近千場比賽，練習過數萬次，投籃訓練少說也有幾百萬。

這就是他擅長，並且最熱愛的事業。

高飛在百事中心打球的機會不多，印象最深就是這裡的高原缺氧環境。對於球員們來說，有點像是經歷鐵人三項，究竟誰能挺過來，沒有定數。

奧多姆和內內站在印有掘金logo的中圈兩側，降低重心，準備爭奪開場球權。

「高飛今兒戴了倆手環，可能有特殊意義。」於嘉解說本場比賽。

蘇老師是嘉賓，說道：「高飛有個習慣，球衣是什麼顏色，手環和球鞋就是同款。我看不真切，不過第二個手環看上去像新秀賽季的款式。」

「有可能。」於嘉解說湖人比賽很多場，對高飛的裝備很熟悉。

比盧普斯拿到球權，比賽開始，把解說員的注意力從配飾轉到球場。

安東尼身體壯碩，前場接到球，首先用身體碰撞破解防守。

高飛力量不吃虧，身高稍微有點劣勢，不過有防守技巧支撐，難以輕易用身體對抗取得優勢。除非是大中鋒錯位打，不然基本等於空談。

「卡梅隆上來就是找身體對抗。這是喬治卡爾賽前做了布置，想利用頻繁碰撞，增加高原主場帶來的優勢。」蘇老師在體能方面進行解析。

「掘金前邊連續輸了兩場，確實需要改變。」於嘉贊同蘇老師的看法。

安東尼轉身跳投，前邊用力過度，影響到出手的動作，沒能打進！

鐺！

「這就是你們教練的應對嗎？」高飛看到奧多姆保護下防守籃板，看穿喬治卡爾的想法，立馬想到應對策略。

無球跑位是規避身體對抗的策略之一，高飛等奧多姆高位拿球，立馬開始跑動。

科比也是威脅點，同樣跑動，牽扯掘金防守。

個人單打固然看起來爽快，終究變化略少，防守難度比較低。對於追求變化的高飛來說，這種進攻方式是靠後的選擇。

奧多姆的傳球選擇很多，沒找到雙後衛，而是傳給盧克沃頓。

高飛站在右側底角，突然又開始跑，把防守他的鄧台瓊斯溜得很狼狽。

盧克沃頓球商頂級，發現高飛出機會，立馬把球傳過去。

鄧台瓊斯再想防守，已經有點來不及。他想起了喬治卡爾對他的要求，直接衝過去，推了高飛一把。

動作之大，顯然超出正常防守範疇。

高飛核心力量強悍，饒是如此，也不可能扛住惡意犯規動作。

湖人首發球員立馬衝過來，把高飛護在身後。他們都知道，這個控衛對團隊意味著什麼。

喬治卡爾伸出大拇指，送給領犯規的鄧台瓊斯。

高飛身體強壯，不會受影響，拉住兩個汗水岑岑的手，重新屹立於球場。

湖人的團結度，在近幾年確實很高。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保持一致。

這是成功團隊必不可少的東西。

禪師坐在場邊，感覺高飛就是天生適合打籃球的運動員。他曾經在喬丹身上看到過這種特質。

丹克勞福德不敢讓丹佛球員們太過放肆，吹了鄧台瓊斯惡意犯規。這是給掘金球員的一種警示。

高飛揣摩過裁判心理。他知道聯盟比較怕出現打架事件，如果上來對手強度太大，裁判會吹平衡哨，試著把強度維持住。

這種時候，進攻可以更主動。

球商的強勢，在賽場更完整展現。

「我跟教練聊過，都說培養內線需要三年，鋒線需要五年。好的控衛，需要十年才能培養。」蘇老師說，「湖人的提升，以及國家隊的提升，其實都離不開高飛。」

「確實，好控衛能掌控節奏，在最佳時機做出最好的判斷。這有點像足球的中場，進球不如前鋒多，但頂級中場同樣吃香。」

「高飛還有更進一步的潛質，不過不是技巧，而是經驗方面。」蘇老師聽到了傳聞，但不想在確定之前公諸於眾。

國內講究一諾千金，對於高飛這種公眾人物來說，信譽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如果提前曝光，最終沒退役，反而容易影響形象。

國內了解籃球新聞的途徑比較少，只要不宣傳，暫時就不會有人了解。

高飛的傳球，帶動起了首節進攻。

雖然是環境嚴酷的高原主場，高飛體能還是沒太大問題。首節比賽打了十一分鐘。

防守端對位安東尼，艱難程度不比其他人低。只有親身經歷，才能體會他的不容易。

站在頂端的人，往往最辛苦，不過對於高飛來說，這些都是稀鬆平常的事。

「高，你還熱愛這個舞台嗎？」禪師就像高飛的家人，從他還不自信時帶他。下賽季有可能無法再執教這個才華橫溢的後衛，願意多跟他聊天。

「我即便退役了，也不會離開籃球。只是可能需要換種心情，再充滿渴望時，或許我就會回來。」

「你再回來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再執教了。」

「有這個可能。」高飛知道禪師上了歲數，而且功成名就，隨時有可能急流勇退，「這支湖人能人多，問題不是能力，反倒是站在頂峰的疲倦感。」

「這話說出來容易被打，知道嗎？」禪師很信賴隊員的個人能力，還有心情開高飛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