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拜
話畢,黃信當即就向人群而去,卻在這時,走廊上響起一道道嘈雜的聲音,原本寂靜無聲的走廊宛如門庭若市。
黃信停下腳步看去。
「踏踏踏。」
紛亂的腳步聲紛至。
一群人魚貫而入。
將不大的走廊與距離不遠的大廳的位置圍得水泄不通。
赫然正是三爺幫的人。
始一出現,倒在地上的陳家眾人宛如驚弓之鳥般連連雙手撐地後退。
有的甚至跪在地上祈求。
這場事件他們完全是清楚的,三爺幫的人出現在這裡也是情有可原。
三爺幫的人出現,絕不是什麼好事。
兩者之前雖然親如兄弟,但此刻矛盾已經升級,先前哪一點兄弟情分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如今陳國才身死,陳國秋遠在別處,所能夠依靠的,只有敵人罷了。
奢求一個陰天。
一身繃帶的山正總是最後才出場。
綁帶上不在是單純的白色,而是有著團團血跡分佈。
「哎卧槽,這貨怎麼來了?」黃信一拍腦門,收回腳步連連後退,退回到許陽身邊才得已停下來。
「許大師,三爺幫的人現在來,肯定是得知了陳國才的事才問訊趕來,三爺幫與陳家可謂是一條繩上的,戴義與陳國秋關係匪淺,這可是播州人盡皆知的事情,這下可不好辦了!」
黃信眉毛擰成了「川」字,肥胖的臉上愁容滿面,一籌莫展,束手無策。
受了傷的老虎就不是老虎了,那是病貓。
但若是病貓有同夥,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再怎麼樣,病貓始終是老虎,不可輕易撼動。
「你怕了?」許陽問道。
黃信硬著頭皮道:「怕……怕個鎚子,怕他作甚?」
氣勢可以輸,但嘴上絕不能輸。
沒理還要爭三分,得理為什麼要饒人?
許陽淡淡睨了他一眼,「行,既然你不怕,你上吧,那麼你準備怎麼對付他?」
黃信的表情瞬間猶如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我特么就想逞逞能而已啊!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這個……那個……」黃信支支吾吾始終不曾邁動腳步。
他下意識的瞄向許陽。
視線對碰。
眼神平淡無奇,沒有一絲波瀾。
黃信不禁心神一顫。
他總感覺,自己要是不去履行諾言的話,在許陽心中的形象立即分崩離析瓦解了。
再三思量,黃信狠了狠心,咬咬牙道:「許大師放心,我自然是有妙計的!」
許陽隨意問道:「什麼妙計?」
黃信邁著沉重的步伐前進,只留下一句話。
「許大師到時候便知道了!」
頗有一種壯士打狗,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
朱秀秀擔心的問道:「他,他行嗎?真的沒事嗎?要不把他叫回來吧?!」
許陽握住了朱秀秀的手。
朱秀秀身體不禁顫了一下,慌亂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沒有掙脫。
許陽道:「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很是直白的話,卻讓朱秀秀安心不少。
但同時,她也在心中為黃信祈禱。
「黃總,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那咱們的合作就很難開展了啊!」
卻說黃信這邊。
黃信腳步邁得很小步,卻也距離死神越來越遠。
暫時的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即使步子邁得在慢,可也總會有到終的時候。
山正自己山正旁邊,皆是在虎視眈眈的目視著漸行漸近的黃信。
求黃信的心理陰影面積。
黃信的呼吸隨著步子越來越沉重。
終於,距離山正還有半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黃信穩定心神,咳了咳,道:「山正小兄弟,不知來此作甚?」
山正沒有說話,只獃獃的盯著他。
空氣中,一度陷入沉默。
這讓黃信更加慌亂了。
黃信對著山正抱拳,腰彎得極深,道:「陳家之人並不是我們所做所為,我們只是剛到罷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院長。」
保持著抱拳的黃信,看著山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他心中不免更加慌亂了。
黃信下意識閉上了眼。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等待死亡比死亡還更加可怕。
下一刻,黃信只感覺肩膀被人拍了拍,隨後山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黃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信,「???」
這劇情不對勁啊!
他為毛這麼客氣?
最近他也是聽說山正的手段陰險,或許這也是山正的手段之一。
這特么完全就是捧殺啊!
想到此,黃信腰彎得更低,身軀忍不住的顫抖。
「山........山哥,可不能開這種玩笑,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就差跪下了。
不料,山正也是如此。
朝著黃信抱拳,腰彎得跟黃信在同一水平線上。
「哦豁,黃兄,您可別這樣,再這樣的話,我可就不好做了。」
豈料,黃信連連後退幾步,直接跪在了山正山前。
「我特么的求求你了,放過我吧,都是第一次做人,你放過我吧!」
黃信磕頭如搗蒜,「我給你跪下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要不然你給我一個痛快的也行,你這種行為方式太特么蛋疼了啊!我可受不了了!」
兩人之前的對話全部都被在場眾人看在眼裡。
場面喧嘩無比,皆是在看熱鬧。
對於山正,三爺幫的人可謂是無比好奇。
這位新官上任的青年,脾氣不一,沒有個準確的主。
可以說,山正的脾氣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隨遇而安。
他們很好奇,山正又是鬧的哪一出?!
可是,當他們看到山正接下來動作后,嘈雜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山正跪下去了!
語氣無比誠懇!
態度無比真切!
這這這,鬧哪樣?
三爺幫眾人全部屏息凝神死死盯著山正,似乎是想要將他看透。
山正完全不顧身上的傷勢,也是跪下,道:「黃兄啊,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真的沒有惡意的,你就放心吧!」
黃信心中誹謗道:「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這種吊毛說的話能夠相信嗎?
顯然是不能啊!
一步錯步步錯!
所以這時候可不能犯渾。
正當兩人對拜之際,一道青年的身影出現在兩人身旁。
「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