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屋子
冷峰孤獨在坐在黑屋子的座椅上,周圍的空氣彷彿停滯在這一刻,防護服已經被脫去,冷峰擔心裝在儲物囊中的物品被他們發現。
不知道大約過去了多久,黑屋子終於發出了聲音。
「姓名?」一個女子聲音問,音調低沉,帶有極大威嚴。
「冷峰。」冷峰環視四周,微微活動一下身體,審問終於開始了,冷峰迫切希望儘快進行審訊,因為母親還在等他帶葯回去,不知道現在母親怎麼樣了?冷峰顯得緊張和不安。
「職業?」
「冷湖礦業礦工。」
其實關於冷峰的詳細情況,可以直接通過安裝在身體內的晶元組讀取,冷峰不解為什麼她們還要問這些無關輕重的問題,或許她們在履行必要的程序,冷峰急躁不安,但為了不激怒黑屋子外面的審訊人員,他選擇接受並配合詢問。
「戒嚴令收到了嗎?」
「是的,受到了。」
「聯邦法令對於戒嚴期間的規定你知道嗎?」
「不太清楚。」
「你已經違反了聯邦法令,你要承擔應有的法律責任。」
「我知道。」冷峰非常配合,他雖然對聯邦戒嚴令的處罰不太了解,但是知道聯邦法令有關於戒嚴的處罰規定。
「被害人和你什麼關係?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冷峰有些激動,他對對方提出的被害人一事表示反對,對方的意思很明確,她們把自己確定為嫌疑人,這也無可厚非,但是不經過審問就直接質疑自己和被害人的關係,並質問殺人動機,表明對方已經認定自己就是兇手。
「殺人!抱歉,我沒有殺人,他是自己死亡的,和我沒關係。」冷峰連忙解釋。
「我們對兇殺現場進行了取證,證據顯示死者的死亡和你有必然聯繫,我們只相信證據,在死者被害的死亡時間節點,兇殺現場只有你一個人的痕迹,而且是唯一痕迹,AI分析結果和我們的推測完全符合,我們只想知道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你認識他嗎?」對方淡定而沉穩,根本不給冷峰解釋的機會。
「胡說,什麼證據?你們看見我殺人了嗎?我去的時候他正被一種奇怪的生物纏住脖子吸食鮮血,我想幫他,他叫我殺了他。」
「然後你殺了他。」對方立刻反問。
冷峰更加著急,原本想描述當時的現場情況,沒想到一時緊張竟然被人抓住了把柄。
「沒有,我沒有答應他,他只是求我殺了他。」
「現場並沒有你說的那種奇怪生物,你如何證明死者是被你所說的生物殺害。」對方厲聲反問。
「死者的脖子里有被我扯斷的半截腦袋,而且我被抓的時候手裡拿著它,你們不可能沒看見。」冷峰解釋。
「提供給我的證物里並沒有你所說的那種生物的半截屍體。」
「不可能,我被抓的時候,就在我手裡,怎麼可能沒有,你們仔細清查過嗎?法官請你們務必仔細檢查,你們可以詢問抓我的幾名警衛,他們肯定可以為我作證。」冷峰有些歇斯底里,如果無法證明那條奇怪的生物當時存在,自己很難洗脫嫌疑。
「據我所知,抓你的幾名警衛已經被調任到其他行星,至於具體位置我們並不清楚,你知道我們只是軍方派駐的臨時機構,無權調查涉及軍方的事。」
「調走了?這麼巧?難道你們不取證嗎?」
「我說了,軍方的事我們無從調查,我們只是暫時代表軍方審訊你。」
冷峰隱約感覺到這裡面可能涉及到一個可怕的秘密,湯姆叔叔失蹤,被追捕的八區人類病理學家湯姆遜,似乎所有證據都指向八區那個神秘的區域,為什麼他們要掩飾奇怪生物的存在?難道那條生物和八區有關係?
「告訴我你的殺人動機?」
「殺人動機?我沒殺人。」
冷峰冷漠回答,他明白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為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就是來給自己定罪的,因為聯邦法令對兇殺的審核非常嚴格,沒有確鑿證據,聯邦不會隨便執行流放判決,縱然在秩序混亂的阿爾法,死刑的應用也相當嚴格,畢竟聯邦依然要粉飾所謂的人權自由。
「恩……」對方沉吟片刻,沒有繼續提問,聲音自此中斷,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內再沒有人詢問冷峰關於兇殺案的事。
此時的冷峰心急如焚,母親病重在床,這邊又急著給自己定罪,一旦罪名成立,流放是必然的,只是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急著給自己定罪,難道僅僅是為了殺人滅口,他們完全可以在當時就殺了我,只需再給我安一個拘捕的罪名,這樣不是更加快捷嗎?非要通過審訊給我定罪。
冷峰認為八區如此麻煩地通過審判滅口,更加證實了八區所進行的科學研究並非正規的科研項目,他們想通過保守而溫和的方法將自己除去,那樣至少不會在冷湖礦業引起軒然大波。
正在這時,黑屋子的正前方開啟一道門,從裡面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穿著黑色外骨骼戰甲的中年男子,右臂的狼頭標記證明他是孤狼成員,透過透明的防護面罩,冷峰看見了一張冷峻而堅毅的臉龐,一條疤痕從眉間一直延伸到嘴唇,使這張剛毅的臉龐顯得極不對稱,他的眼神自帶濃重的殺氣,一看就是身經百戰。
男子用目光注視著冷峰,冷峰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男子的眼神像一道凌厲的寒冰利刃直刺冷峰的心臟,冷峰嚇的低下了腦袋,像一名犯錯的孩子,不敢直視。
男子來到冷峰身邊,用手掐住冷峰的下顎用力向上托起。
「用眼睛看著我,說當時發生了什麼?」男子聲音冷漠。
「我沒殺人,他讓我殺他,我沒有答應。」冷峰喘著粗氣回答。
「我問的不是那個死人,我問的是我的兄弟怎麼了?」
冷峰被問的莫名其妙,自己被他們稀里糊塗帶回來,現在來問我把你的兄弟怎麼樣了?太欺負人了,冷峰有點忍無可忍,情緒有些激動。
「你也是來殺我的嗎?好吧,如果想讓我死來個痛快的,別給我安排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我受夠了,來吧,現在就殺了我。」
捏著冷峰下顎的手更緊了,冷峰有點無法呼吸,他試圖反抗,但是男子的力量非常大,根本無法反抗。
「啪,帕,啪」男子掄起手扇了冷峰三記巴掌。
冷峰瞪著男子,冷笑:「要殺就殺,別啰嗦。」
男子從衣領揪起冷峰,冷峰用力反抗,一拉一扯,胸口的衣服扯開了一個缺口,男子突然神情劇變,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著冷峰的胸口,冷峰見男子用驚奇的目光看著自己,有些尷尬。
「他想做什麼……」。
男子沒有說話,幫冷峰用衣服遮起胸口,神情嚴峻。
「你出生在阿爾法?」
「恩。」
「你父親呢?」
「沒有父親。」
「胸口的東西不要讓別人看見。」
「胸口的東西。」冷峰驚奇。
男子沒有說話,環視四周,神情冷峻。
兩人如此對看了一分鐘左右,男子拍拍冷峰的肩膀。
「好好活下去。」說完轉身離開。
冷峰如墜迷霧,獃獃地望著男子消失的背影,心裡暗自犯起嘀咕,這兩天經歷的事真是莫名其妙,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遇到的事都這麼神秘,難道這就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嗎?有時候冷峰受委屈時,母親總告訴他,所有的磨難都是上天對人的考驗,因為只有大人物才會經歷各種痛苦,悲歡離合、人情冷暖,這些磨難的雕琢最終會成就一番偉大的事業。因此,冷峰堅信自己以後會成為大人物,一個可以影響到銀河系聯邦的大人物。